第257章(第1页)
“此去北疆快则三四月,慢则大半年,家中一切皆有劳阿鸢上心了。”
秦赫捏了捏妻子的手心,不舍道。
“你安心去查案吧,家里还有爹娘在,出不了差池的。”
沈鸢表示理解,北疆离盛京上千里的路途,光是骑马坐车来回,都得花上个半月的时间。他还要护送裕敏郡主归国,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只会更长。
“嗯!”秦赫颔首,郑重交待道:“虽说倾天教在盛京的根基已被拔除,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为免对方报复,出府之时你还是要格外小心,绿柳与红莺最好贴身随行。”
沈鸢忙不迭应是:“知道了,我会一切小心的。”
“还有宁嫔与宋家那边……宁嫔如今失了宠,陛下的面几乎都见不着,跟坐冷宫也无甚区别,但此女心性坚毅且诡计多端,保不齐会有其他手段复宠,还是得小心她再拿伴读一事算计含光。”
秦赫事无具细地嘱咐着,沈鸢听得忍俊不禁。
“瞧你这劳碌命……人还没走呢,就已经开始操心上了。”
秦赫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这都是为了谁。”
沈鸢捂头娇呼一声,“含光的事不是早有计划吗?待你启程北上时,便让何山长以游学的名义,带含光去金陵的麓山书院走读一段时日,躲过伴读之选这个风头再说。”
“正是如此,一定要抢先在风声传出之前便将含光送出京城。悄悄地便罢了,莫要惊动宁嫔与宋家人。”
不怪秦赫如此小心,而是他充分感受到沈鸢所说的“女主光环”这个诡异的气运之说,在宋蕴锦身上确实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沈鸢郁闷地点头,“在此之前,咱们就不能给宋家人找点麻烦吗?省得他们天天闲得没事干,老是将眼睛盯在别人家。”
“哪有那般容易。”
秦赫摇头失笑,“失去安国公府这个庇佑之后,宋家人行事谨慎小心了许多,想抓住他他们的把柄绝非易事。若非没有一下子便可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把握,倒不如以静制动,免得打草惊蛇。此事,还是待我从北疆归来之后再徐徐图之吧。”
沈鸢遗憾地撇嘴,“那就只能让宋家人再多过一段好时日了。”
关于这一点,她也很无解。
宋蕴锦作为原本的天道宠儿,她的家人多少也是受天道庇护的。想一竿子打死宋家人,的确不太现实。
原文的剧情在她和秦赫的干扰下,已经崩得一塌糊涂了。而宋蕴锦的女主光环也在一步步黯淡下来,等到光环不在,她开始倒霉之际,或许就是对宋家人动手的最好时机。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事情正如秦赫所料。在新官任命正式下达之后,秦赫也同时收到了外出公干的圣旨。
乾元帝命其为“镇北特使”,带领三百枭衣卫,护送北域使节团归国。
启程时间就定在三月初一,五日之后。
圣旨一下,沈鸢与秦赫夫妇便立即分开行动,各忙各的。
秦赫带着人前去驿馆,与北域使团商议制定北上路线,沈鸢则带着备好的衣物钱粮,去麓山书院“看望”儿子。
趁着所有人都被即将离京的北域使团吸引目光之际,何山长带着六岁的秦必立在一个静谧的早晨,坐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出了京,身边仅跟随着几个秦府的暗卫高手。
等到秦赫离京那日,有人发现其嫡长子秦必立并未到场为父亲送行。
这时沈鸢才出面道破实情,言明长子含光跟着何山长出门见世面去了,游学时限不明,归期不定。
在外人看来,这是何山长器重秦必立的表现,纷纷夸赞小含光有乃父之风,将来说不定又是一个探花之才。
落在宁嫔眼里,那简直就是到嘴的鸭子又飞走的懊恼不甘。
她有种感觉,仿佛秦家提前知道了自己的盘算似的,总是抢先一步坏了自己的好事。
可是除了这点莫名难言的直觉外,她又找不出任何论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毕竟为六皇子择选伴读一事,宁嫔除了向家里几位主事的长辈透过风声之外,连自己的生母周氏也不曾泄露半句,防的就是怕出现今日这种局面。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秦家那个嫡长孙又好运地躲过去了。
虽然少了最想要的秦必立,但六皇子的伴读还得继续选。
秦赫离京的三天后,一则“六皇子亲选伴读”的消息便从内宫中传了出来,蠢蠢欲动者比比皆是。
这世上不乏投机取巧之辈,例如尚公主,做郡马,又如成为皇子公主的伴读,都是一条通往荣华富贵的捷径。
不过这一切都与秦家无关了。
沈鸢稳坐“钓鱼台”,静看这场选读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