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第1页)
“我还以为当皇帝的都是薄情寡性,或是绝情绝爱,没想到咱们的陛下还是个性情中人。为了真爱,用心良苦。”
沈鸢“啧啧”了两声,没有讽刺的意思,就是有些意想不到。
这跟她在原文中看到,和自己所了解的那个乾元帝完全不一样。
“陛下年幼时曾随先帝及当今的太后微服私访出过一次宫,因为那日是花灯节,盛京游人如织,陛下贪玩,当时险些被拍了花子。凑巧那日骠骑大将军白起陵带着爱女也在逛花灯,正是当年的白大小姐无意间发现了拍花子的恶行,于是白将军便顺手救下了还是孩子的陛下。那是陛下与贤妃娘娘的初见,想必那时陛下就已经对贤妃娘娘上心了吧。”
秦赫低声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沈鸢却看见了帝王也具人情味的一面。
“我原以为陛下是见色起意,没想到居然还是竹马青梅。有救命之恩的滤镜在,怪不得陛下待贤妃娘娘与众不同。”
乾元帝再能耐,他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是人就会有偏爱。
知晓了内情之后,对于皇帝将偏爱给了贤妃母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怪不得陛下迟迟不肯立储君,原来还有这层因素在。
皇帝大概是在暗中为魏王造势蓄力吧,好在时机成熟时,名正言顺地推其上位。
凭心而论,相比起齐王与慎王,沈鸢倒宁愿是这位与秦沈两家皆无仇无怨的魏王殿下登基上位。
至于秦赫是如何得知皇帝幼年时的这段秘辛,自然要归功于他开挂的读心术了。
某日午后,时任禁军步都指挥使的秦赫在御书房外当差时,无意间撞见了陛下与贤妃娘娘在书房中的温馨一幕,从而“窥见”了帝妃过往的一段秘辛。
只是当时他并未在意,更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之后过了许久,直到陛下决心要立储,秦赫才又窥得圣心,并看懂了皇帝属意魏王继位背后的真相一角。
秦赫一直将这个秘密守口如瓶,连父亲秦晏都不曾透露半句,他担心因此而影响父亲的判断,倒不如继续让他蒙在鼓里,做一个绝对忠于陛下的纯臣。
若非今日沈鸢问起,秦赫也不会私下向其透露如此要命的秘辛。
只不过知情归知情,两人也绝不会对魏王刮目相看便是了,更不可能生起去巴结对方抱大腿的歪心思。
有一句话叫,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这句话放在储君之争上,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哪怕登上了太子之位,也不一定能保证最后坐上那个龙椅。
先太子懿显太子,那么牛逼轰轰的一个人,不照样倒在了黎明前夕,他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所以,笑到最后登上龙椅的那一位,才算真赢家。
如果现在就开始站队各大亲王皇子,去贪赌那份从龙之功,结果很可能就是输得倾家荡产,人头落地。
这个现例嘛,可以参照秦赫的前世。
这天夜里,从朝堂到家事,两夫妻聊了许久,直到院子落了钥,才吹灯歇息。
次日一大早,秦赫便去含晖院给父母请安,顺便将自己想要约见宋老太爷之事与父亲提了一嘴,理由正是他与沈鸢昨夜想好的那些。
秦晏虽然好奇自家儿子非要求见宋洵的真实目的,肯定不会是他所说的为妻子讨个说法那么简单,却还是聪明地选择了不过问。
去警告一下宋家也好,免得他们总将手伸向不该伸的地方。
没过两日,一张盖有秦晏私人印章的正式请贴,便送到了宋洵的案上。
宋洵盯着贴子下方盖戳上那个鲜红的“秦”字,愣怔了好半晌。
对于秦家突如其来的“热情”,他完全是一头雾水。
宋洵坐在书房里沉思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秦晏莫名其妙地要请自己喝茶,究竟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自从上次宋蕴锦暗害沈鸢失手之后,秦宋两家已经相安无事了一年多。
宋洵着实想不出来,秦晏在此时要见自己的必要理由。
总不能是为了自己那个刚从冷宫里出来的嫡孙女康婕妤吧?
两件事一前一后,从时间上看,倒是挺吻合的。
只是时隔一年,秦晏才想起来要为他那个儿媳妇来找宋家的麻烦?
这似乎也太过荒谬。
宋洵下意识地排除了这个可能。
久思未果,合上请贴,宋洵眸光微冷。
不管秦晏约见自己所为何事,他都得亲自去瞧瞧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免得秦晏小儿还以为老夫露了怯,怕了他秦家。
宋家从不惧一个区区文信侯府。
从前身为一等国公府时不惧,如今作为平民的宋家亦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