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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会读心的老六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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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1页)

那一日,姜琛的人在陵安城外十里处拦载住了卫霖的马车,永王为保卫霖的活命机会,将姜氏的埋身之地告之了仅余的这位子嗣,怕的就是姜琛临时反悔。

但姜琛信守了最初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承诺,在得知生母遗体所藏之地后,痛快地放卫霖离去了。

兵荒马乱的地界,卫霖一行人想要安全走出江东并非易事,这就看他的运气了。

随后,姜琛带着一队人马昼夜不舍地找到了生母的埋骨之地,永王竟将姜氏的遗体葬入了他提前秘密修建的王陵中,而姜氏的随葬规格,显然是与“墓主”的主棺椁齐平的。

这是夫妻合葬的一种礼制。

姜琛见状气得七窍生烟。

乱臣贼子,居然连死了都要亵渎他的娘亲,搅得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只恨自己当时让卫鼎死得太过轻松。

“来人,给我掘了这个坟陵,本公子要他生生世世都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姜琛亲自收敛了生母的尸骸之后,便下令毁了王陵。

卫鼎他不配转世为人!

崔氏主仆等人则在姜琛的安排下入住了陵安远郊的一处隐秘庄园,有他这块金字招牌在,西戎人不敢前来骚扰。

而破城之时,打开南城门的所谓叛军,实则是先太子遗留的一支旧部,人数不多,三四千之数,大多都是老弱残兵,却贵在忠心耿耿与各有所长。

这些年他们始终追随在姜琛身后,作为看不见的影子而存在,为的只是守护前主子懿显太子的唯一子嗣。

姜琛践行了他的诺言,在攻下陵安城后,阻止了西戎人的屠城,并颁布了一系列军令,禁止西戎士兵烧杀抢掠,整个陵安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而姜琛与主将哈桑,则侵占了陵安守备军府,静待剑门关的战报。

陵安百姓则在翘首以盼朝廷的援兵,唯有姜琛,是在等待秦晏的到来。

陵安沦陷的同时,剑门关的战火也已雄雄燃烧了数日。

西戎人的攻势十分猛烈,好在剑门关易守难攻,青州两地的援兵又及时赶到,双方的战况如今维持在一个互有折损,谁也耐不得谁的局面。

大雍的边关军在等待援兵的同时,西戎精骑也在静候后备大军的到来。

双方的决定性战斗,一触即发。

镇远大将军吴滇率领的五千骁勇营正是在此紧要关头,抵达了剑门关。

西戎的十万步兵亦紧随其后,兵临剑门关下,对江东虎视眈眈。

而大雍的南北边疆,此刻也频繁遭受邻国的滋扰,北域与南夷正在蠢蠢欲动。

一时之间,大雍四面皆敌,处境堪忧。

与此同时,秦晏和五千善战营历经长途跋涉,终抵陵安城外,却被那道千疮百孔的城墙挡住了去路。

城头上的“永”字旗,已插上了代表西戎的狼头旗,向世人昭告着这府城池的易主。

秦晏抬首看着城头飘扬的敌国旗帜,心中滋味莫明。

一切来得太快,在所有人的措手不及中,永王府便已销声匿迹,陵安城也变换了新主人,如今他想进城,还得向驻扎此地的西戎首领请示。

不可谓不讽刺。

秦晏下了马车,冲着守城的西戎将领说道:“大雍参政知事,秦晏,奉帝命前来与贵方和议战事,还请贵方主事人拨冗一见。”

他身边的译官,将来意用西戎话复述了一遍。

“暂候片刻!”

守城将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转身进城通禀去了。

此前他曾收到上头旨令,若大雍来了和谈使臣,则要以礼相待。

足足一刻钟后,一匹快马从城内疾驰而来,秦晏认出了马上之人,正是姜琛的贴身侍卫之一,原崔家的暗卫,如今化名崔道一。

“虞军师有令,今夜酉时正中,在醉梦楼设宴为大雍使臣接风洗尘。秦知事可带随从不超过十人,余下者皆退守城外五里处,若擅自僭越,则视同挑衅。”

“你……简直欺人太甚。”

秦晏身侧的随行长史愤怒至极,明明是站在大雍的土地上,却被反客为主之贼颐指气使,这口气实在是忍得很窝囊。

“退下吧……”秦晏伸手拦下了对方欲要出头的举动,“请转告你们的虞军师,秦某必定准时赴宴。”

崔道一冷哼两声,长鞭一甩,就要打到刚刚出言的随行长史身上。

秦晏及时伸手抓住了鞭子,双方一拉一扯间,一张字条便塞入了秦晏的手中。

“哼!算你走运,若不是瞧在秦知事的面子饶你一回,下次再敢用手指着本官,本官就把它切下来当下酒菜。”

“嚯嚯……”西戎士兵见状一齐起哄,鄙夷又嚣张地看着秦晏一行人。

反观大雍这边,个个如丧妣,生生将脸气得通红,却不敢妄动。

败国无言权,眼下他们除了暂时忍耐,也没有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