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26章 没有必要追(第1页)

所以铁面无私容大人对于傅长栖那撞胳膊的小动作,怼上去就是一个白眼,站的是笔挺笔挺,任是你如何逗弄他偏是清风过大江。

傅长栖无趣的耸耸肩。

“十四州……”容则的话让谢非予沉吟了片刻,“汴岐十四州的人动不得,无论如何动不得,若将兵防行军都暴露在他人眼中,岂非将我北魏腹地敞开在西夜面前,荒唐。”男人有些愠怒的轻喝了声。

汴岐十四州乃是北魏西北延至西南的十四个州地,其中十州位燕稚山东南面,另有四州位西北,故傍山而立,地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很显然这是北魏阻挡周边邻国的一条阻碍带,若是这十四州出了差池,那么北魏的腹地就将是他人刀俎下的鱼肉,想那些老臣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恐怕他们早就把主意动了上去,”容则想了想,“王爷不是推了史中大人一把吗,史中大人可算不得是个能领兵统将的人物。”中州节度使,这中州虽不算十四州里却是紧密相连,上续四州,下接十州,重要性可想而知,皇帝陛下撤换了吕太后的人,谢家王爷一合计就把史中大人给推了上去,这不是,闹的沸沸扬扬。

史中这个人物,节流安民是个能手,中州地段龙蛇混杂他周转其中许也利大于弊,可着实不适合参与军政。

“本王就没打算让史中坐稳这节度使的行使权,”谢非予心知肚明,史中是个安稳后方的家伙,可你要他拿出什么魄力和谋划去和西夜那异族交手怕还不够,“本王要的是他的能力,不是他的官职,自有人会代替曹大人之位前去相助,左都御史早已派遣封固言前往暨州接替新一任节度使之位。”暨州便是那十四州之一,与中州毗连相邻。

他说的不疾不徐,缓缓道来,乍一听许还没弄明白,这中州知军州事和暨州节度使又是什么关系。

容则闻言却突地大笑起来:“难怪,昨日朝堂上都御史大人正向陛下提请两州合并之事,以地界交错、人员统筹为由要求将中州与暨州合为一州,两辖相管,这么一来,这两位大人一位节度使,一位知军州事,反成了必须相互辅佐的人,谁也不可夺权。”容则这么一笑没忍住就大退一步朝着谢非予行了个大礼。

谢家王爷,天算人算,他下一步棋,自然已经将三步棋想个明白。

从他身上捞好处,不存在的。

傅长栖呢只剩下啧啧感慨,蓦然,他眼神一凛,目光突得直瞥向花丛深处,月光灯影下,花枝正在微微颤动。

谢非予也注意到了,有什么人影一晃就不见,谁又知是哪一家那一宫的密探呢。

“王爷。”蓝衫垂眸抱拳,意思是要不要去追回来。

“不必了,”谢非予随意挥挥手,靠这点小伎俩就想着能在这朝廷后宫立足就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本王等着看他如何做一个传话筒。”

是谁身边的人,陛下,太后,顾太傅,还是蓉妃德妃,又或者是朝廷里那些鹰犬,对谢非予来说,统统一个模样。

“有王爷在,我等自然省心不少,”傅长栖大笑调侃,转而似想起了什么,掌心就落在树干上,“你托樊月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不尽如人意。”谢非予不多说,倒是傅长栖这句问话让他没由来的眼神微微黯然,神思也有一瞬的陷落某种沉寂之中。

傅长栖就“哎呀”长叹:“我以为王爷您这样的人物是不会去在意那些……追根溯源的事的。”这傅大人从来不浪费任何能在谢非予身上占便宜的事。

“风流浪荡子,”容则可见不得傅长栖总是有事没事就在那“挑衅”谢家王爷的声色权威,真是觉得自个儿活腻了,他就冷笑着看傅长栖,“忠孝悌节义,你傅长栖有朝一日半字不沾!”容则这话就有些儿“狠”了,直指那没点廉耻的傅长栖满脑子就是女人,对于人间世情的大忠大义自然不放在心上。

哎呦喂,拐着弯儿的骂那傅长栖没点儿“人性”。

很显然,容则也是个知情人,很清楚这几个人之间在探讨什么严重的问题。

“我说容大人,”傅长栖侧过身子大咧咧就往容则身上一靠,容则脸色一僵已经退开了去,“你损起我来,是不是觉得比追求女人还有意思?”傅大人眉眼一挑,老实说,傅长栖这男人一张脸生的是足够俊俏,所以月光流华这么衬着眸光点点滴滴的望来,叫容则眼角没由来的一抽,还真是被那傅长栖给堵的满脖子通红。

“呵,”容则正了声色,“本官的意思是,人多口杂,王爷的私事不便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多言。”这里有多少的耳目谁知道呢,小心为上,方才那一个还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心腹。

谢非予不置可否的摇了下头,大约是看这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男人三言两语都不和,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头还热闹非凡的筵席,如今星月未见底,摇曳着一河星辉将万千宠爱都赠与今夜的聿王府,他无趣的摆摆手,朝着容则微微颔首就头也不回的拔腿离去。

意思明摆着的,爱吃吃,爱喝喝,本大爷不奉陪了。

傅长栖的眼神就看那大佛爷

转了个拐角不见,他嘻嘻哈哈索性顺手就一把搭着容则大人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容则呢,呵的冷笑,伸手就把傅长栖的胳膊给硬生生的掸开了,整个就是,别把本官和你混为一谈,他整肃了自己的衣冠,和谢家王爷相反的方向踏步而去。

“哎,我说你们两个有必要这么嫌弃我吗?”傅长栖干瞪眼,他可是堂堂枢密使大人,怎么在这几个人面前就跟个过街老鼠似的,人见人嫌?

当然,这喜宴还没结束,月光都能将杯酒斟满。

而谢非予拖着那个“小尾巴”绕过长廊花院,远远的还能听见喧天的杯酒贺喜声。

“嗝……”慕沉川许是走的太快了,脚步凌乱着还大咧咧的打了个酒嗝,这让谢非予眉头皱了又皱,她这酒嗝一打就好似清醒了一点分寸,“咦……今天为什么要喝酒?”她好像断着片儿的记忆,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聿王迎娶你二姐。”谢非予伸手提溜着她的后领就跟拖着个小麻烦精一样拽着走。

“哦……聿王、聿王娶我姐姐……”她指指点点,突地眼睛一瞪,“啊不行不行,不行!”她蹬腿就在地上蹭出了一道道痕迹,挣扎着要从那男人手里挣脱出来,“不能让三皇子娶二姐姐……!”她还大声嚷嚷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高,醉的怕是不轻。

蓝衫嘴角一歪,都想伸出手赶紧去按住这口没遮拦的小姑娘。

喜宴的客人喝醉了发酒疯,还要拆了这聿王的一段婚姻不成。

谢非予懒得搭理她,没撒手,慕沉川就跟一条挣扎的小咸鱼一样被拖拽着:“如何?”他就压根没把她当回事,就算你有着天大的理由,现在满朝文武都看着,交杯酒都喝了,夜半一过洞房花烛,你一个小丫头却在外头喊“我反对这门亲事”——这才是,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唔……三皇子太可怜了。”慕沉川这么说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巴一扁就要哭,眼泪花儿已经挂在了眼睫上,“二姐姐啊,我那个二姐姐啊……最、最是会逢场作戏……”她还打着嗝儿,眼睛一翻只能看到满天繁星在头顶上打转,伸出手就想要去抓,一抓一个空。

慕依琴是个什么女人哟,那还不是要把三皇子折腾死哟,慕沉川满脑子就只能想到这个。

“哇,三皇子岂不是要被她骗的失身失心,”慕沉川哇啦一下真哭了,眼泪直往外头冒,瞧瞧多惨,好好一个小鲜肉被一个黄花大闺女骗的人财两空,“骗三皇子一个心甘情愿那、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不是慕沉川说,慕依琴也是个面容姣好雍容华贵的女人,论琴棋书画她当真一绝,是个大家闺秀的料子,只是——“那对、对三皇子……太不公平了呀。”

九五之尊一道圣旨,两个互不相熟的人结成了连理,所有的人还要举杯祝贺说是天作之合,奇哉怪哉,慕沉川想不通,她现在整个脑子都跟打结似的莫名,只管感叹三皇子你啊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哟。

谢非予手上力道一松,慕沉川整个人就“咚”的给扔进了马车,谢大王爷打道回府。

小东西“骨碌骨碌”在车内翻滚了两圈,脑袋在马车壁上咚的一磕碰,没觉得疼反而傻乎乎嘿嘿嘿的直笑,一副醉眼迷蒙的样子,等等,嘴角的口水都要流淌出来的是什么鬼。

谢非予掀帘而上,金红艳裳落地成霜,他抬眼就能看到这副鬼样子的慕沉川。

眼角一抽,很好,第二次看她喝醉了,有进步,一次糟糕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