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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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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谁要谋害谁(第1页)

小公主后知后觉的冲到太医营的时候,里头已经挤满了人,九五之尊和谢非予上座,蓉妃正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德妃呢,一脸惊恐的看着半死不活的慕沉川,一旁暗暗站着的赵鄄城搓着手,额头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太医们手忙脚乱,慕沉川已经昏过去了,可这副样子就说已经死了也不为过。

被褥上的血渍叫小公主都觉得刺眼,慕沉川苍白的脸色有些铁青缓缓爬上,不光鼻子,还有耳朵都还有血丝渗出。

小公主倒抽一口气,惊了营内原本窒息的气氛,所有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朝着清和望过来,有惊愕、有思虑,也有一些迷惑,那种感觉很叫人无比膈应和难受。

清和的脚步猝停,猛然之间好似明白了这些古怪目光的含义,她脸上顿时涨红:“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本宫可什么也没做!”想当然耳,清和与慕沉川这么不对盘,小公主你要暗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本宫只是--本宫只是想要她输的心服口服罢了!”怎么一个个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控诉清和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清和小公主气的不轻。

九五之尊连忙摆摆手:“朕知道不是你,你虽然刁蛮任性可也不会犯下此等罪行。”他的神色别有深意却探寻到了清和公主的身后,那些主子不敢做的事,有些愚忠的刁奴反而胆大妄为。

“噗通”,春桃意会立马双膝屈跪,眼泪一下子淌了满脸:“陛下、公主,各位娘娘,春桃虽然忠心护主,可也不会不明事理,”她磕头磕的咚咚响,“奴婢怎会有胆子谋害慕四小姐……”她声泪俱下,慕沉川中了毒,这下与她有过节的人都有嫌疑,现在说话行事就如履薄冰,尤其--在那位阴着脸一直没有开嗓的谢家王爷面前。

谢非予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也没有逗留在营内的任何人身上,他目光落在窗外,紫藤花有着春风和丽的明艳,男人绯衣如同烈日灼灼,慕沉川的血渍同样沾染了大片在他身上,可他毫不在意,相反,那些腥味反叫谢非予更添两分肃杀的戾气。

他越是不言不语,越叫人心头打颤。

春桃不是傻子,慕沉川满身满脸的血,太医还未赶到,谢非予却先行所至,那男人抱着濒死的小丫头,潋滟红衣仿佛彼岸盛开的莲花,所有的规矩在慕沉川身上都不存在。

春桃眼珠子转转,眼泪一大颗的掉在地上,好像所有的矛头都怼到了自己身上:“奴婢听闻慕四小姐多日不在安国侯府,侯府中怕也是对其诸多不满,今日……今日也未见顾夫人前来夏月,怕是……”

“住口!”蓉妃按耐不住跳起了身,“你这个放肆的奴婢,莫不是要将罪行往安国侯府身上推?!”蓉妃长睫上还挂着泪珠,春桃这条狗怕担事所以就乱咬人,这不是指名道姓在说要谋害慕沉川的人还有安国侯府么,蓉妃当然不会容许一个小贱婢如此狂言,“陛下,”蓉妃泪眼婆娑就扑倒在九五之尊的怀里,“沉川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妾心痛不已,安国侯府始终是沉川的家,自家人就算有了矛盾,可还是同根同源的……”

蓉妃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水:“顾夫人因为涵瑶心有芥蒂,那是情有可原,她是个常年吃斋理佛的人怎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您就算信不过安国侯府,难道还信不过太傅一家吗?”哎哟,好大一条“罪状”压了下来,顾太傅这么大的势力,就算是天子也要斟酌掂量。

九五之尊拍拍蓉妃的肩膀,瞧瞧,哭的是我见犹怜:“朕自有分寸。”他给了句模棱两可宽慰的话。

“蓉妃娘娘,春桃有口无心,若是冒犯了您和安国侯府,本宫的皇兄自有定夺。”小公主仰头挡在自己的小婢女跟前,春桃对清和的忠心耿耿无需多言,清和心里很清楚这个小奴婢还不至于胆子大到在夏月去帮她出气而暗害慕沉川。

蓉妃咬咬唇,伸手轻轻抹去慕沉川唇角渗透的血渍,好一副骨血情深。

“是啊,蓉妃,你不要太担心了……”德妃虽然同样震惊和扼腕慕沉川的遭遇,可眼角瞥到慕沁蓉那假惺惺的样子就觉得无耻,“太医们都在,一定会想办法救下慕沉川的,况且太后方才也说了,这件事,”她刻意顿声,“是一定要严、查、严、办的。”

吕太后赶在清和来之前已经来到营帐看了慕沉川的现况,并不乐观,这是太医们一众的说辞,这毒物怪异,毒性怪异,甚至还没弄明白究竟为何中毒、是何中毒。

吕太后当然恼怒牵连:“废物!连是何中毒都查不出来,若是哀家、德妃、或者陛下也中了毒,你们是不是也如此一无是处!”太后言辞振振,夏月之中龙蛇混杂、人员纷乱,若是有人居心叵测刻意投毒危害了北魏的社稷栋梁、肱骨之臣又如何?

现在这慕沉川死了也就作罢了,要是中毒的是皇帝陛下,你们也丢出这样一句话?!

“当然要给哀家严查、严办!”吕太后扔下话转身就走,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慕沉川,自然,吕太后的心里,慕沉川的生死她从来未放在眼中。

蓉妃听出了德妃话里有话,谁心中有鬼谁清楚,她恶狠狠的

瞪了德妃一眼,德妃扭过头视而不见。

一群人几乎在这种关头狗咬狗的互啃。

帐帘一掀,张太医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朝着在座的几位太医就打了个手势,几个人顿时脸色一沉。

“张太医,”九五之尊站起了身,“朕命你查的事如何?”

“回禀陛下,”张太医面有难色已经跪了下去,“臣派人将夏月的茶酒菜肴都清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毒物……”老太医抹抹额头的汗珠。

“朕不想听这种废话,”皇帝陛下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你来告诉朕,慕沉川现在这副样子躺在床上究竟因为什么?不是中毒,莫非还叫人下了蛊不成!”一个个说着什么都没查到,所有的茶酒都没有毒,整个夏月那么多王公大臣在场,偏偏只有慕沉川一个人中了剧毒,这就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太医跪着膝盖吓的往后退却了两步:“老臣、老臣不敢欺瞒陛下,慕四小姐确实是中了毒,但夏月没有查到任何毒素,”说来蹊跷,老太医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慕四小姐的吃喝与旁人无异,若是有人投毒,那定然不会只有慕四小姐一人中毒啊,老臣、老臣会再派人去仔细盘查一遍……”

“滚!”九五之尊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来回踌躇了两步,德妃连忙拍了拍他的背脊替他顺气。

“慕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德妃温柔悉声,她对慕沉川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和安国侯府不对盘,也和小公主不对盘,与那侯府是因为出身、因着慕涵瑶,与小公主是因着清和的羡慕嫉妒恨。

所以,德妃反而并没有对慕沉川抱有多少的敌意,不光是因为曾经听闻自己的案子中慕沉川也出了不少的力相助,更因为慕沉川在某种程度上让安国侯府和蓉妃吃了不少的憋,她打心眼里还乐得高兴,如今慕沉川命悬一线,她若是不借这个时机好好的把蓉妃拉下水,那慕沉川这条命就是死了,也死的不值啊。

“咳,”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呕气声,一口血就呛了出来,她还是没有醒,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呕血,血色从殷红缓缓变的暗红。

太医们焦头烂额,连忙擦血的擦血,止血的止血,开着方子还在交头接耳该怎么下药。

小公主咽了下口水,九五之尊探身不忍心多看,就这副一直吐血的鬼样子,谁知道撑不撑得过两个晚上,这怕不是中毒死,而是逼的人呕血呕死为止吧!

“谁那么狠心,下如此重手……”皇帝陛下都免不了要哀叹,一个小丫头就算跟人结了怨也不应该是这等下场,屈指数来的“仇人”就这么几个,一屋子都能装得下,可哪一个是当真恨到要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死去活来,还选在如此盛大的夏月中,这不是分明自己找死--说穿了,九五之尊只有一个想法,不值得。

冒着成为众矢之的的危险,而去戕害一个默默不闻的小丫头。

虽然慕沉川时常跟随在谢非予身边,免不了成为殃及的池鱼,九五之尊想到这里突地额头冒出了细汗,他全身都微微一颤,回头去看那从头至尾没有说过话的谢家王爷:“皇叔。”他缓步朝着男人走去,连口气口吻都变的诡异了起来,显然已经有了一个结论。

谢非予的目光从外头的紫藤花终于挪了回来,他不喜不悲的样子似乎压根就没将这一屋子人所有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慕沉川的死活与他也没有关系,他不关心谁生谁病,也不关心太医是否找得到方法救回这条命。

那些天天与慕沉川“针锋相对”的人都不免有着怜悯哀叹,可他却吝啬得连一句关怀的问话都未曾表露。

但这在一屋子人的眼中除了对慕沉川遭遇的感慨外也没有其他,仿佛谢大佛爷的态度是稀松平常的。

对于女人,不,对于所有贤王府以外的人,从来未曾入了谢大王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