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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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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谋害本王否(第1页)

吕太后所有的话都似变的苍白无力。

“所以陛下现在应该很清楚,这夏月中,只有当日饮了雀心的人,才会中毒。”谢非予挑眉,“这一点相信太后您更明白。”吕氏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显然蓄谋已久知晓已久。

“放肆谢非予!”吕太后恼怒,“如你所说,又怎会是慕沉川中毒!”因为慕沉川压根就不会碰到雀心这种御赐的茶叶。

“太后总算说对了一回,”谢非予不怒反笑,从容的叫你不敢置信,“所以您也不会料到,慕沉川无意之中喝了本王的夏月酒,又或许您压根猜不到的是,慕沉川--在夏月那日,饮过雀心茶。

什么?吕太后被谢非予的说辞搅的脑中大乱。

慕沉川会饮雀心茶?

“不可能,慕沉川是什么身份,她怎会有雀心茶,况且此茶才收纳入宫不多时!”太后恶狠狠,桑苎庄才将雀心从江南收回进宫验收不日,慕沉川这种小人物怎可能接触到。

谢非予眉眼间不见丝毫的急躁,反而平平淡淡:“本王曾召叶朴轩服侍慕沉川的贴身小婢女四意前来问话,千真万确。”

这也是慕沉川中毒当日谢非予当机立断命蓝衫去做的事,四意哭哭啼啼的说着,小姐什么都没有吃过,只是在夏月出门前,小风筝起早泡了最后一盏雀心茶给她一饮而尽。

谢非予那时已有了猜测。

诚然,祁昱修送给慕沉川雀心的事,天底下只有这三人知。

九五之尊眉头紧蹙了起来,这刻反没有关注为何慕沉川手中会有雀心,而是--谢非予竟会急召四意来东崖问话,这满朝文武也没有几个人能惹得这佛爷躬身亲为做一件事。

皇帝陛下眯了眯眼,不知在思虑什么。

吕太后的脸色却变了又变,她一握拳,华服飞扬:“就算慕沉川饮了雀心,难道就能证明哀家要杀她吗?!”

“不,”谢非予斩钉截铁,那只证明了一件事,“您要杀的人,是我谢非予。”

吕太后倒抽一口气,脚下一个不稳,“哐啷当”撞到了身后的桌子,蜡烛“呲”一下就灭了,半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陛下有句话说的好啊,”谢非予黑暗中转圈朗朗而笑,“什么样的人物会不惜代价去谋害慕沉川,没有,”他定定然,“杀人者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我谢非予。”因为全王城,只有谢非予拥有雀心,会造成这种杀人不沾血的人,便是知道谢非予是天下唯一拥有雀心的人。

能想出这样的计谋,也算是颇有头脑,毕竟按照原本的计划,谢非予饮了夏月酒,回到府中待饮下雀心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于毒发身亡,谁又能料得到与夏月有关系。

偏偏,慕沉川毁了所有的时间盘算和命格,将一切打乱的人猝不及防。

那天晚上,九五之尊神色凝重的说着,朕的想法果真无比大胆,可放在谢非予身上却再恰当不过--这场阴谋的目标,本就是谢非予。

“哀家--哀家--”吕太后气喘吁吁,与其说她词穷的无以应对不如说被谢非予步步紧追的难以抵抗,甚至脑中压根转换不过来要如何回转这盘棋,“哀家害你又有何好处,贤王你可是北魏的肱股之臣,哀家视你如同朝廷栋梁!”难道她吕太后会至北魏社稷于不顾,尤其在如今陛下还多仰仗于谢非予的时候,她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么。

“哦,”谢非予轻佻的语气,叫人心头一凉,“这雀心茶,北魏只有微臣和陛下拥有,您如果要害的不是臣,莫非……想戕害的是--”陛下不成!

“你住口!放肆!放肆!”吕太后已经语无伦次了,谢非予是这样一个恶魔,能将你拖进死无葬身之地,意图毒害王爷和毒害陛下,哪一个更严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母后--您--您到底在干什么!”清和听的是目瞪口呆,一点儿也不相信所有人口中那些言辞振振,说什么吕太后想杀谢非予,说什么吕太后还想杀自己的皇兄,那怎么可能!

太后是皇帝陛下的母后啊!那可是一个母仪天下的端庄女人,怎么会使这等恶毒计谋,可是她一哭喊就看到了倒在一边冰冷的黑衣人尸体--也同样是这个女人,毫不犹豫捅死了身边的狗。

清和小公主几乎无法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她尖锐哭喊着竟然晕倒了过去。

“公主殿下!”蓉妃眼疾手快将她抱住,一旁的蓝衫连忙将小公主扶送出了营帐。

九五之尊看到自己的妹妹接收不了这样的事实,可他何尝又能接受:“母后,朕是您的儿子,多年与您相处虽不说情深义重,可母子情分始终是在的,朕不相信您会谋害我于死地。”九五之尊这话说的也很巧妙,他直言坦白说不相信太后会谋害他,听起来好似在为吕太后辩驳,那言下之意便是,吕太后--您要害的人,是谢非予。

这个出头鸟,你便是做定了,死得其所。

吕太后听出来了,她竟被那金翅凤羽的男人逼迫到如此境地,上天不能,入地更是无门,如今身上还背着人命血案那更有谋逆大罪在身。

“哈--”她蓦然大笑起来,眼中有水光泛滥却根本流淌不下来,甚至,还隐隐透出了某种苍凉荒诞的味道,她索性脸色一变,面目可憎,“哀家确实想要谢非予死!”她干干脆脆的承认,在这种时候辩驳已经显得毫说服力,“这北魏贤王的闲言碎语还少吗!他嚣张跋扈,我行我素,朝廷中多少人早已对其恨之入骨!”换言之,哀家就算要杀他,也不过是顺了诸位的心而已,何错之有!

九五之尊摇着头:“母后,您怎可如此大错特错!”贸然就将谢非予摆在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地位上,还将自己说的冠冕堂皇。

看看,现在谁才要成为阶下囚。

再恼、再恨,也无用处。

“什么大错特错!”吕太后扬手,飞袖满营,她瞪着眼睛,就好似已经走火入魔无所畏惧,“哀家为的可是北魏的江山社稷和皇室大统!”她步履蹒跚一把握住了九五之尊的臂膀,“哀家是在帮你!帮我北魏皇室啊!”

老女人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那是九五之尊都未曾见过的服软的模样,六宫之主吕太后,那是何等威严尊贵的女人,从来不会叫你们看到半分她的卑微和软弱,可是现在,她这么口口声声,抓住你的手,力道几乎要你觉得手腕都要断去,泪水滚烫掉落,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那几乎要让九五之尊以为,她有真心真意。

可皇帝陛下不是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傻瓜,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溜到了谢非予的脸上。

那个风口浪尖上的男人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母子,从来没有一点自觉,就仿佛在说,哦,原来太后您是为了陛下,那么,陛下--您是否也觉得,微臣该--死--呢?

这朝廷后宫,总有些人不自量力想要将他谢非予置于死地,可偏偏,不能如愿。

九五之尊咽了下口水:“母后您糊涂啊,实在是糊涂!父皇在位时就已视谢家王爷为莫逆之交,先帝驾鹤,您怎如此算计他,您这是要父皇在天之灵作何感想!”当初要是谢非予该死,那么先帝早就夺权一杀了之,可是呢相反,先帝将太多的权力和恩赐给予谢非予,仿佛在昭告天下,见此人如见吾皇。

谢非予之于先帝,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莫逆之情也曾流传为佳话。

吕太后闻言“啪”的松开了九五之尊的手,就仿佛在面对一个屡教不听的孩子,她怒上心头:“你的父皇才是识人不清、引狼入室!”你们一个个却还要被那糊涂皇帝所蒙蔽!老女人豁出去了,自知已回天乏术,如今坐实了一切罪状,“谢非予自掌权以来何曾对你言听计从,从顾太傅到安国侯还有兵部、中书省,他什么时候消停,陛下你却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吕太后这样子恨不得今晚一次骂醒这个九五之尊。

“他先斩后奏陷害吕宪,暗自调兵又合州在后,哀家不过是想要讨个公道罢了!”吕太后歇斯底里,那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可怖样子,她发红的眼睛又哭又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北魏王朝下一个心头大患就是谢非予,哀家替你动手而已!”

她突着眼瞪着九五之尊,这几句话直震撼的皇帝陛下都无法开口更无法挪开步子,身边的蓉妃都被吕太后这骨子狠劲给吓的呆若木鸡。

吕太后步步为营,就算死到临头给自己留不了后路,也绝不要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好过--朝廷中人最为忌讳的,她都要一一牵连!

蓉妃眼中的光彩恍然闪过。

这是--这是要将皇帝陛下也一并拖上那谋害谢家王爷的大逆不道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