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我都皆知(第2页)
谢非予了然:“你不是怕本王出事,你是怕本王动了手脚。”这女人不算笨,倒是和九五之尊的想法碰了个头,都认为是他谢非予从中作梗设计陷害。
慕沉川扁扁嘴,在佛爷面前你还是老老实实说话,没必要隐瞒半分,因为哪怕那半分你也是瞒不住的。
“臣女哪能猜透您的心思,”慕沉川反着话儿调笑,可心里是澄明的很,谢非予必须要杀吕后,因为九五之尊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站在谢非予的角度,慕沉川恨不得这佛爷能一步十算千万别着了那些小人的道,可转念一想,谢非予是谁,至今只有别人
落进他的圈套,但是想归想,这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溜达到了宫门口,“怕是您早对易先生交代了个透彻。”
易晟在得到四意通报离开贤王府前低低说了一句话。
他真是料事如神。
慕沉川听到了。
谢非予闲闲懒,他调整了下坐姿,将绣花长袍捋平,车帘外钻进的紫藤气息萦绕在水墨一般长发的四周,好似这个男人与身俱来那些撩人的风情:“本王不过告诉他,宫里不比府中,他人问什么自然就答什么。”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莫非还是个把柄不成,谢非予回的坦荡无忧,却有心试探。
慕沉川愣了愣。
他真是料事如神。
宫里的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慕沉川便都明白了,谢非予早就猜到德妃想要询问的话,早就猜到太后会出事,早就猜到德妃会成为罪魁祸首,原因是何,恐怕也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可是,这宫里却不会有一个人怀疑他。
手段到了这等程度,真是叫人敬若神明。
她神色总算有了两分安然:“朝中该是鹤唳风声了。”德妃的背后势力和吕氏也将水火不容。
太后毒杀谢非予,这是多大的事,知情的、不知情的都缄口不言,一副假装太平盛世的样子,清和小公主不过开口求情了几句就被皇帝陛下关了个禁闭。
“如果你想知道小十三,他知道什么是明哲保身。”刺杀谢非予,绝不是个小事,小十三突然发挥出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状态,谢非予都能对他刮目相看。
慕沉川眼角抽了下,她就知道姬詹那个家伙是个同道中人,哪有八卦他凑的快,哪有危险他跑的屁股都能不见,这次太后和德妃之间的事可不是随便谁都能闲言碎语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关心宫里的朋友,怎么不见你关心宫外的朋友。”谢非予侧目望来,这一路倒不显得无聊透顶,顺手折取了一旁的书册,随意翻了两页。
哦,他是在说祁昱修,慕沉川出了这么大的事至今好像都没提过祁昱修这个人,以他们两的交情,要说祁昱修会不闻不问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慕沉川听明白了,她撇着嘴角:“祁哥哥知书达理……”她想着就偷偷的挨到了那佛爷身边,“知道男女之间授受不清嘛。”他再着急也不能跑来王府指名道姓的说要见慕沉川,况且白鸢已经代替他来过了。
谢非予低头一瞅:“看来这天底下不知男女有别的,只有你了。”瞧瞧自己的样子,跟个男人共处一室还挨的那么近,真当他谢非予是个傻瓜不成。
慕沉川大咧咧的摊手:“王爷,您看咱俩那是谁跟谁不是……”慕四小姐嘿嘿嘿笑,女追男的十万大山,这是第一座,她偷偷摸摸的拽了那佛爷的长衫边角在手里折折叠叠,嘴里还不停嘀咕,“臣女瞧着您府中东苑僻静无扰,只是前头的槐树挡了片刻风光,槐树西侧有亭台水榭,倒不如移栽了新柳将流水引渡,到时候……”慕沉川还在那手舞足蹈的眨眼。
东苑?
谢非予想了想,他从未注意贤王府中那些不起眼角落的存在,怎么这女人到处不闲着,现在还打起了主意,好似……想着从生活起居打点起一切。
谢非予的眉头没由来的一蹙,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莫名。
“闭嘴。”他索性喝停了那张唠唠叨叨的嘴,眼神明丽,黑眸从慕沉川歪着嘴角的脸上挪回书册,他也不多话,仿佛只是嫌弃这女人足够吵闹,安安静静管好自己的嘴,别惹得他大爷烦心。
慕沉川一点儿也不生气,她突然发现自己就是喜欢看这佛爷有些心不在焉的“恼”,可又偏偏冲不上心头的猝然,就好像现在这样,男人的眼神停留在书册上,可分明心思不在那上面,那说明,谢家大爷心底里的在意因着这种难以成为习惯的态度而几分踌躇焦灼——他不是恼慕沉川,而是恼自己分不清的情愫。
慕沉川偷偷笑着低头依旧扯着那绯红的袍子一会折花一会叠绣,一路无言都能叫她心里头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