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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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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雪山遭暗袭(第1页)

慕沉川掩着尴尬笑意还偷偷吐了吐舌头,她敲着手中的箭簇:“罪女可是有好好的学,王爷大可以找蓝护卫询问。”学艺不精,哪能怪她。

“莫不是该怪蓝衫这师父不尽责?”谢非予点了点头就接下了话茬。

慕沉川咂嘴:“不,蓝衫是个好师父,罪女也是个好徒弟,”这才对嘛,“只是,不对盘、不对盘。”蓝衫什么本事,大家都清楚,哪里会教不出好徒儿,慕沉川呢,心思活络资质怎么说也不差。

慕沉川这话音还没落地,只觉手臂被猛力一扯,整个人打了个转儿就攀上了那金红色的艳羽,男人的胸膛与自己的后背隔着那一件白灼狐裘,却又仿佛毫无阻碍。

“王爷?”慕沉川连声惊呼都没出口,谢非予已经握住她手中的弓箭,将她的臂膀抬了起来,箭矢上弓。

他的目光直直盯着锐箭,手微微下放抚至慕沉川的细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谢非予的声音慵慵懒懒,仿佛还有着微不可闻的讪笑,他有着戏弄的资本,甚至可以坐看你意乱情迷。

慕沉川的脸“轰”的就变成了红烧虾,谢非予是在说,慕沉川心里的小九九,可不就是要他大爷亲自再教授一回。

如你所愿。

枝上白雪堆积成棱角的形状,随着微风亦或鸟雀的跳动时,扑朔朔的小雪团落在脸上,有些冰冷但不刺骨,他唇角微微勾起弧度,指尖暧昧极其的顺着那小姑娘的腰身游走。

分明是故意的。

“莫要分心。”谢非予的话里带着取笑之意,摆正慕沉川拿捏挽弓的姿势,感觉到那小姑娘正了正身在努力的协调动作,“安国侯府的女人,真是不可小觑。”谢非予不过随口一言,谁都听得出话里有话,瞧瞧,除了那个做幺蛾子的慕涵瑶死的早,顾夫人、慕沁蓉、慕依琴、慕沉川,哪个是省油的灯!

“那可真是多谢王爷夸奖了,”慕沉川撇撇嘴还接受的连不红心不跳,她眯了眯眼,目光从箭矢之端直入白雪苍茫,“不知我那位大哥这几个月有否回过王都?”她似问的漫不经心,只是这一刻恰好想起所以恰好问出口。

谢非予揽住慕沉川腰际的手微微一紧,突然有些赞赏的拍了拍慕沉川的肩头:“本王以为,这几个月将你丢在北国,你这脑袋该愚钝了。”然而,慕沉川还是一如既往,一语中的。

慕沉川笑嘻嘻的就知道了答案:“看来,我那位哥哥不顾念旧情,未曾回过王城。”究竟是什么样的嫌隙,让父子多年不见,甚至安国侯的死讯都没让慕云鸿回到王城,相反的——那位大哥唯一一次回城,也是因着所谓的公事,然后特地的跑来见了见她这位得了谢非予“刮目相看”的小妹。

“慕云鸿与安国侯的旧事,你身为妹妹和女儿竟一无所知。”谢非予嗤笑了声。

慕沉川就鼓着腮帮子歪嘴:“罪女那时候可还小着呢。”况且以慕沉川的身份也不会与府里人同吃同住,更不会知晓安国侯的“家事”。

“慕云鸿少时胸怀鸿鹄常外出游历,在白川认识了一位姑娘,手臂,放松,”谢非予蹙眉抬了抬慕沉川的胳膊,“这门婚事遭到了安国侯的极力反对,慕云鸿生性固执,所以安国侯选择了更为利落的方式,”谢非予停顿了声音,在慕沉川充满疑惑的扭头望来时,他才缓缓道,“他杀了那个姑娘,连同她在白川的父母亲朋。”一并铲除,伪装成匪徒行凶,无人敢查,无人能查,以他的身份感概真相打通官道,又有什么不可能。

那本不是一个什么大家族,细细数来,亲戚好友共计八人,却一夜之间满门血迹。

安国侯,什么事又做不出手,八条人命想要换儿子一个真心真意,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安国侯,杀人诛心,却亲手将自己的长子推出了慕家门,从此慕云鸿不再回王城也不任京内官职,只在远离安国侯府的国边当着自己的小官。

慕沉川张了张口,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安国侯对自己的孩子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那位姑娘……”

“她是西夜人。”谢非予言简意赅,也无所隐瞒。

果不其然,慕沉川沉吟了下,确实,就算一个平头老百姓门不当户不对也不至于遭到安国侯处心积虑的杀害,唯一的可能,那个姑娘一家并不是北魏,而是西夜外族,白川多年前就为西夜所侵占,这一点并不难猜。

以安国侯的地位,怎么容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和自己国家开战的西夜族人,指不定会被有心之人诬为通敌叛国。

时也,也是命。

蓦的,她猛然察觉谢非予握住自己的手紧敛了两分,压的她掌心膈在弯弓上生疼的厉害,右手绷紧着弓弦都勒的她指关节发痛,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慕沉川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包裹在手背的是谢非予的手掌,温热的有些令人惊异,那仿佛力道分崩到极点的顷刻——谢非予,突地调转了箭头,红色潋滟的衣衫划过白雪仿佛盛开出一朵催人命符的彼岸之花,合着慕沉川温柔和泽的菲紫,金丝的光泽在缓缓夕下更显得刺眼夺目。

“嗡——”这一道利箭仿佛有着千钧

之力,追着目标穿梭而去,任是天涯海角,山高水或都似不能阻拦!

噗嗤——那箭矢锐端竟在半空中没入了原本他们身后正悄无声息窜上来的,人胸口。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慕沉川只看到那只箭矢穿过了胸膛,殷红的血渍撒在了白雪上。

呯,来人重重的坠落。

“这是什么人!”慕沉川惊的背后一阵冷汗,她压根就没发觉身后的异样,更因来人不止这一个,他们眼见为首的倒到地又迅速窜上几人,他们像是悄然潜伏靠近,一色的白衣便于在雪地中隐藏,不知是不是跟踪了许久,若不是谢非予感官敏锐恐怕就要着了道!

慕沉川还未得到答案,身体被谢非予一推,她扑通跌倒在地上,来人的长剑眼见着就要擦过谢家王爷金红的衣衫而去,谢非予旋身一把抓过自己恰好飞扬的袍子,就好似怀中笼进了金色的凤羽,贴着那软链半分不差的擦身而过,抬脚就将那扑上来的白衣人给踹飞了出去。

谢非予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这群人惹了他今日的兴致,暗杀。

有些意思,想要他谢非予死的确实不少,可你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本事。

几个白衣人相视一眼同时跃来,谢非予眼明手快当机立断,他一把扯下刚挂在马鞍上的弓箭,搭弓上箭几乎就是秒见瞬间,“噗嗤——”利箭已经刺穿了那人的小腿,“呯”,那白衣人腿脚弯曲就摔在了雪地中,飞扬一片雪色。

另两人还未及反应,又听得“噗嗤——”

血迹渗透在雪地上,洋洋洒洒落了大片。

慕沉川悄悄的往后挪了两步,她的手在冰块上摩擦已经冻的冰冷,她还知道自己要离这打斗远一些,谢非予足以应对,但慕沉川不能,更不能成为谢非予的累赘,自从那次谢家王爷带着她围剿了吕氏兄弟的兵营却险遭人暗算时候,慕沉川就心知肚明。

她可以不帮忙,但绝对不能帮倒忙。

山林间隐约起了雾霭,夕阳映照不尽的苍茫,突的,有着惊天的尖啸声,仿佛是特制的某种哨音,悠扬传音能有千里之觉,只见音声未落,又十几白衣从石后跃了出来,这下就连慕沉川都明白了。

谁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他们可以一批接着一批,不在乎死伤,甚至现在还没有暴露自己的人数,如今的斜阳已经漫过山边,太阳落的极快,不消多时就要入了夜幕,若是在这里一直缠斗下去,没有任何好处。

是,谢非予本事大,可本事再大,你也不知究竟这里埋伏了多少人,慕沉川就在这刻隐约觉得他们的目的也不那么简单,若是要动手杀死他们,那么几百个人一拥而上亦或是躲在暗处下阴招落暗器期岂非胜算更大?

慕沉川抬眼,周遭参天大树都能遮蔽住苍穹原野,连枝上都是多月积雪累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地爬起身朝着一旁的压枝的松树跑去,抬脚就“呯”的踹在了树干上,大约是她这番出人意料的动作叫所有人都莫不着了头脑,几乎没有一个白衣人要想起去阻止她,更何况——扑朔朔,她力道不大,枝头仅仅落了两片小雪堆下来,在白茫上甚至荡不起一点雪尘。

慕沉川的眼神焦灼焦躁,一掠就晃到了同样望来的谢非予的眼瞳,那佛爷瞳中渊深似海望不尽,而心中灼灼如同明光璀璨,慕沉川张了张口甚至没有任何的手势,谢非予眼瞳光影一闪,慕沉川就知道——他明白了。

他已经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