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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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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再见铁甲军(第1页)

萧延庭就好似听懂了慕沉川的言下之意,他突然哎呀哎呀的唉声叹气起来:“慕姑娘呀,我可真是好奇,你这么一个……”他打量了下,慕沉川这个小姑娘怎么说呢,他印象不多,常常不修边幅,既不是大家闺秀又不是小家碧玉,在王城珍馐馆那墙头草似的两眼只觉得,这姑娘若是做个小人大概也算是一种成功吧,“怎么就——”怎么就得了那大爷的心头好。

这当然不能说是谢非予眼光有问题,就算所有的人眼睛有毛病,那贤王爷的眼睛是绝对没有的,所以——只能说,慕沉川特立独行,愣是被佛爷发现了宝。

慕沉川挑挑眉,是啊——那么多人都觉得奇怪,慕沉川怎么在佛爷的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久,如今竟还成了心头好。

“萧大人想知道,追美秘诀吗?”慕沉川朝着萧延庭勾勾手指,说的煞有其事。

追美秘诀?

萧延庭咽了下口水,是,他萧延庭也很喜欢美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佛爷那种明艳不可方物的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看着是一种享受,靠近就绝不是——大家伙儿还是留着小命回家过年更划算。

所以萧延庭是连连摆手,可嘴上还得叨叨两句:“我萧延庭什么美人得不到手的,温柔多情,风流冷艳,呵。”他是个世家公子哥,从小在脂粉堆里打滚起来的,这美人儿该怎么对待,他最是有分寸,岂会需要一个小姑娘支招。

慕沉川扑哧就笑:“萧大人,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傅长栖,那位风流公子和萧延庭才是绝配,这两个男人在一起怕是能把全王城的莺歌燕语都闹个底朝天,慕沉川突然很想看这两人在一起的样子。

“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有劳!”萧延庭笑嘻嘻的也不拒绝,他喜欢结交朋友,也喜欢游历大江南北。

萧延庭的洒脱倒是令慕沉川增加了不少好感,如今夜半已过,连远处的雪山都静谧的不在有任何动静,慕沉川伸手在那雪人后头的雪地上比比划划的勾勒什么图案,末了小姑娘拍拍手站起身,刚想要挪开的步子又停顿了,她将脑袋转了回来。

“萧大人,为什么萧太后对王爷这么关注呢?”好似是她突然想起来要问的,是啊,萧延庭一直都在强调自己是为了萧太后而来,那么为什么,萧太后会突然之间对谢非予这个人物起了兴趣呢。

萧延庭还笑呵呵的:“慕姑娘,有些事我知晓,但不方便谈论,有些事,我不知晓,便不敢瞎猜测。”

慕沉川眼珠子转了转也跟着点头:“我听易先生和常副将时而会提起,萧太后送上城池,是为了请王爷前往桑凉相交,可是细细一想,她并没有与王爷见过面不是吗?”慕沉川只是在说一些事实,“萧太后从未御驾亲征,就连唯一能见到佛爷的机会也是在许多年前的西夜与北魏之战,那个时候,王爷不过一十九岁,所有人都知道,萧太后没有领过兵,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她却着着实实的见过谢非予,对不对?”

萧太后从来不出征,所以你若说她认识谢非予那定然不可能,如果从未见面单单因为传闻中的谢家王爷令她起了几分好奇,更是没必要送上城池如此大费周章的来“讨好”一个敌人——慕沉川思来想去,只好推翻了所有人的想法,萧太后,曾经见过谢非予——“如果你们在调查的事也同时牵扯到了王爷在调查的事——莫非……”慕沉川顿住了口。

萧延庭仰头看着繁星点点:“慕姑娘,女人啊,不要太聪明,也不要去揣测男人的心思,你在一只老虎的身边,更是要懂得这样的道理。”

慕沉川的言辞所牵涉的人,不光有西夜女帝萧太后,更有北魏滔天权势的谢非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懂得舌头打一个结。

“我只是有些好奇,但是——并不是在向你讨要答案,”慕沉川朝着萧延庭眨眨眼,明眸璀璨的,明明下着小雪却好像有星辰落在她的瞳中,“谢非予的事,谁也不应该打听,我若是想知道,就该亲自问他,而不是——花费这小心思,到处去打探闲言碎语。”慕沉川这一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我懂我懂”的神情,她摆摆手,“可还不是时候。”

这几个字眼她缓缓道来——不是时候,她很清楚,谢非予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除了蓝衫,傅长栖那几个最为亲近的至交可能知道些许,连九五之尊和当初的吕太后都不曾提起,这件事,兹事体大,而且——很可能是谢非予的私事。

谢非予的私事,更是不应打听。

慕沉川深谙此道。

萧延庭有些错愕又有些明白了,慕沉川很了解谢非予,虽然她没有道破甚至总是在配合着佛爷演戏作死,但是——这个女人对谢非予行事作风包括性情至深都是一点就透。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慕沉川在经历那么多事以后能得到谢非予的欢心,女人啊,不要太聪明,但是聪慧又懂迂回的女人,到了慕沉川这个份上,大约是,恰到好处。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萧延庭都忍不住要啧啧

感慨。

谢非予慧眼如炬,对,他捡了个宝,但萧延庭更是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慕沉川所幸不是谢非予的敌人,否则,这个佛爷——就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你们两个,这么晚还未休憩。”身后的声音夹杂着还在飘零的雪花传来,凉凉的好似那眼神都带着几分生疑,也不知道谢非予是什么时候出了营帐,大约是刚刚处理完这几日各方的军务,可不是,身边还跟着常简呢。

慕沉川一瞧见谢非予就没个正经的嘻嘻哈哈:“罪女正在堆雪人。”她老实的很,还挪开步子,献宝似的要让谢非予瞧一瞧她的大手笔。

常简的眼角一抽,这雪人有点不堪入目,等会,这雪人又好像有点儿眼熟,可哪里眼熟,常简说不出来。

谢非予大约在看到那一坨白雪时就有了嫌弃的心情,但他还是挪步走了上来,打量的神色变成了不屑一顾,就这种小姑娘家家猜喜欢玩的把戏,他竟然还会走上前来看,简直是自己魔怔了。

常简就乐呵了:“我说慕姑娘,你堆的这是个什么玩意?”除了能看出这两球代表的是身子和脑袋,哦对,还有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以及脸上糊了个大枝杈。

慕沉川眨眨眼连忙蹦跶了上来,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雪人跟前:“这是王爷啊!”她满脸期待的表示着“你们难道看不出来?!”这样的神情——开玩笑,如此英姿飒爽、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雪人。

“哈?”常简眼珠子一歪,就连萧延庭都一脸懵逼的傻了眼,怎么自己搭两把手堆的这破烂玩意,还是谢家大佛爷啊?

这压根不像啊!

不不不,等等——常简总算发现为何老觉得有那么两分眼熟,那小姑娘在雪人的后头倒是拿着树枝歪歪扭扭的画了一只——凤凰。

可不就代表那凤羽灼灼的大佛爷么。

常简只觉得嘴唇发颤脑门发冷,这凤凰——这特么哪像凤凰了,不说是只山鸡就很好了,姑奶奶您不要命,大伙还想要命呢。

谢非予大约在听到慕沉川嘴里蹦出的词儿后,估摸着杀人的心都有了,很好,佛爷的忍耐力又上升了,谢非予冷眼撇着那坨见鬼的玩意,也不知道嘴里想说什么词又从嗓子眼里咽了回去:“无聊。”他扭头也没再多看一眼就回了自个儿的营帐。

常简跳跳脚就给慕沉川比了个嘘声杀头的姿势,伸手一提就拽着那小姑娘的后领子把人给提走了,萧延庭就在一边捂着嘴那是半点笑声都不敢流泻出来,只是这么半会儿,一切都归于了平静,一旁的篝火还在噼啪作响,边上堆叠的雪人因为火焰热度的关系有了融雪的姿态。

萧使终于停下了笑,似乎是现在才突然意识到,小雪渐渐的停了,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一夜星光拨开云雾起了锋芒,他下意识去看雪山之中,那支小骑兵是否如同谢非予所说的已经遭遇了雪崩不测——赶尽杀绝。

这是谢非予口中落出的四个字,萧使也许现在不明白,但是天光一亮,骄阳如同烈火将整个雪原和冰湖的反光灼的刺痛人眼时,萧延庭才知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们一行人如茫茫雪原中的珠结停驻在戈凌江畔,萧使大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可怖景象。

尸体漂浮在冰面上与碎冰偶有碰撞,更是不少已经与灌木江畔冻在了一起,一具一具,数不胜数。

尸体与尸体,尸体与冰块,早已无法分割,擦肩而过时发出凛凛的声响,让如今照耀在头顶的骄阳都不觉得温暖,不,甚至连刮过皮肤的寒风,你都无法察觉冰冷。

因你震撼,因你震惊,因你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