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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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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迎送使出现(第1页)

女人的长睫在烛光下闪了闪。

“约莫六七日,明日是否——”是否直接进攻柏尧城,她话很少,眼中没有过多的感情,他们在这里与柏尧城僵持也不过是为了等这尊佛爷大驾光临,既然万事俱备就没有必要和这么个小小的城池杠着,因为里头的人不值得同情——她听闻过柏尧的乌林答意图设计杀死谢非予,你不仁我自不义,沙场里讲究的从来不是人情世故,既然劳动了天怙城,总该要偿还。

“不,不着急,”谢非予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柏尧城并非本王的目标,给他们一些苦尝尝便够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眸微微一眯,口吻也不轻不缓,顿了下手反而抬眸看向女人,“樊月,怎么到了此地,你好似更拘谨了。”

樊月眉目一挑,好似嗓子里“呵”的轻呷了声,她踱了两步便在一旁落了坐,好像这会他们的关系变成了多年的故人:“那个女人是谁?”她的口气好像是随意,但是意有所指。

樊月,也不是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既然心中有疑问,自然问的也无愧。

她是谁。

那个随同谢非予一起来到天怙大营的姑娘,从函厔到芈鹿,谢非予一直将她带在身边,甚至还曾将那姑娘送到了天怙城休养,虽然佛爷没有多提过什么,但是那种特别足叫樊月侧目。

“慕沉川?”谢非予舒展了下眉,漫不经心,好像这个名字在他口中念来也不过平平,“你不是应该已经打听清楚了吗。”这不是个问题,他淡淡道,樊月是谁——她想要知道的事,又怎么会有一丁点儿的不清楚,口口声声在这里问那个女人是谁,可私底下,樊月一清二楚。

所以女人微微有些怔却更坦然,她也端起了茶盏却没有泯,而是提着茶杯盖子一下一下的刮在杯沿,铃音落的更是频繁,不光她的脖颈子里有红丝铃铛,就连她的手腕上都缠着金铃:“慕沉川,安国侯府的四小姐,姑母是北魏九五之尊的蓉妃,父亲是安国侯,二姐如今还成了聿王妃,若她是当家主母的女儿,现在的身份也是尊贵不可小觑。”这话是绝然没错的,何为名门贵女,这便是正儿八经的贵女——然而,偏偏,她是个不得宠的庶出,还是摸爬滚打差一点死在慕家的如同贱婢一般的存在。

“然她倒是心思巧慧,杀慕涵瑶再到杀安国侯,一条小命能这么活下来不容易,”樊月的话里凉薄,听不出他对这个慕沉川究竟是报有恶意还是好意,也许她只是陈述一些事实罢了,“算的上是个有勇有谋的小丫头,但是——”樊月的语调拖长了两分,“她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不惜受伤也要救人水火?”

这是樊月想不通的事。

慕沉川时常的行为确实不同于你见过的任何一个大家闺秀和皇亲国戚,暂且说她“特别”不为过,可是——她又究竟能特别到什么程度,惹得谢非予这样高高在上不染俗尘的男人都要为她引身折腰。

樊月这句话问的有些急躁,但她控制的极好,气息上没有动分毫,若你没有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微晃动了茶水,水渍在杯壁晃荡出的痕迹有了两分偏差,你会以为她不过还是在与你陈述笑谈。

但是,谢非予察觉出来了。

那细小的波动将空气中微凉的寒意都动荡了,甚至那明艳女人的眼角微微张扬两分。

这令谢非予,不太舒服。

不,很不舒服。

他不喜欢樊月这种自以为是的口吻,来质问,质问他这谢大佛爷。

所以男人的神色也暗了下来。

“樊月,”他低低道,目光看着自个儿修长的指尖,“本王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他只是简简单单道了这么一句。

这种有恃无恐的口吻听起来压根没有将这位友人放在眼中,或者说,也压根不给你天怙城任何的脸面。

樊月的唇角动了半寸,大约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将头垂下,长发就顺着肩膀滑落,抱拳躬身:“是,是我僭越了。”她对谢非予的态度实在很令人难以捉摸,虽说是友人却又不敢有任何的不恭。

女人走出营帐的时候没有停驻,脸却撇了小角度从被寒风吹起的帘帐下从谢非予聚精会神的眉目间流淌过。

外头星月剪影,今夜没有任何的霜雪,明月姣姣走出东山,她抬起头的时候,铃音散落,明光也照的她束发的红绳格外耀眼。

慕沉川。

这三个字映在了自己的嗓音湮灭处,随着星光在东方鱼白处消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夜将是第一个安眠夜时——天光未亮、正该酣睡,营中突然乍起的战鼓声几乎将所有人都从床榻上惊的跳了起来。

这个所有人,当然只包括慕沉川、常简和萧延庭,因为当这几个人手忙脚乱冲出营帐的时候才发现,天怙城的大营中一切如常——在如此分明的鼓点声响下,竟不慌不乱有条不紊。

营前的空旷之地上,巨大的篝火冉冉而起,不少的铁甲兵士举着火把列队在前、严阵以待,这让萧延庭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看仗势似乎要强攻柏尧城

,但众人虽然枕戈待旦却毫无任何分兵的迹象,他下意识的前后左右观望而去,并没有见到谢非予出现。

咚——咚咚——耳中传来的鼓点轰隆,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