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本王去救人(第1页)
谋害皇家亲卫队,等于是谋逆造反。
“你们疯了?!”蓝衫手臂的力道与那黑衣杀手互相一撞,两人大退三步,那银色软剑上沾满了血迹斑斑,在火光映照下变得燥热沸腾。
如果这些人当真都是凤骨,蓝衫都不禁要怀疑皇家的暗卫是不是都集体叫人给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低声这么一喝,手中剑光也已经和那人的剑锋抵触,金属交击的声音刺耳极了。
边上还有两个喝的半醉的兵士已经吓的一脸惨白腿脚软趴,大概酒意顿时都醒了一半,这档口,大部分的卫队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剩下的人可不见得有多少战斗力,这又要救火,还要擒拿杀手,今夜都是什么乱事?!
“刺、刺客!”其中一个小卫兵回过了神来握起身边倒地的长剑,脚底下虽然踉跄可也饿不知道是不是这股子酒劲上了头,抬手跟着那蓝护卫就朝着黑衣人刺去,“营中有刺客!”他还不忘高声厉喝。
那黑衣人见状,点指踢腿先逼退蓝衫,手中软链一下就横劈扫过了那随后跟上来的小将的长剑,“喀啦”一下竟缠了三圈,那黑衣人凛凛一笑转手猛然一抽,以内力控住自己手中的软链竟将那将士手中的长剑都拗成了螺旋之状。
那小将士的手臂一颤,呯的整个人就被甩飞出去跌进了篝火之中,半身的衣服都烧着了起来,疼的是惨叫不断。
“蓝衫!”一直不动声色的谢非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顿时紧敛起来,“去太医营。”——慕沉川,这里兵荒马乱是有人刻意而为,现在还不知目的意欲为何,但是必须要保证慕沉川的安危。
蓝衫顿时就反应过来了,他一点也不拖沓:“是!”男人领了命令掠身就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对于蓝衫来说,如今最先要保证的是慕沉川的生命安危,那个姑娘要是出了半点的差池,他才当真是无颜面对谢家王爷。
蓝衫的身影瞬时就消失在了营中火光飞星遍地之间,谢非予一把拽起那方才摔进了篝火堆中惨叫不止现在还在品拼命扑打那半身火光的小兵士就扔去了一旁:“去,保护聿王殿下,通知顾太傅寻十二卫来救场!”他还在那个哇哇大叫的小将士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直将那人丢出去了三四丈远,摔了个狗啃屎。
九五之尊的营地有单独的卫队守护,不至于如此糟糕,但是喝的半醉的聿王殿下和那几个文武老臣的营就没那么守卫森严,希望山腰的禁卫能察觉这狩营中发生的蹊跷赶来支援。
“是、是是……”那小兵士一见火难,二见刺客,尤其是这后背屁股火烧燎痛的,满目的嘶鸣慌乱早就让他的酒全然都醒了过来,现在双脚都打着颤连忙点头连滚带爬的就要冲出营去。
黑衣杀手一见,跃身一双利爪就要猛抓到那正欲要去通风报信的小将士后脑勺,却突地面上猛然刮过一道凛冽寒风,直逼得他翻身侧滚,双脚刚一落地就连忙退却。
可是脸颊侧已有了一丝的凉意,血痕顿时出现在脸庞,黑衣人低头一瞧,竟是方才有个小兵士慌不择路跌倒时遗落的一柄长枪,那银色的枪头正划过自己的脸颊,带着凛风几乎令人无法闪躲。
他心头恼怒乍起掌心一翻就朝着谢非予劈去,月色火光之下几分狰狞表情,谢非予反手格挡,手肘就撞击在那人掌心,他动作很快,翻身衣袖缠花已转为爪一把抓在那黑衣人的腰际,翻身一背,那黑衣杀手“呯”的就摔出去两丈远,从半寸火光之中翻滚而出。
烦躁的尘土随着星火飞扬,谢非予轻轻咳了声,长指掩上唇畔,今晚的酒的确很烈,惹的他脑中还有些昏热,抬手抚了抚自己似有作痛的额头还顺势掸了掸金丝银线上沾染的沙土,那些烟尘带着炭火灼烧的气息,随着热浪都叫人觉得难耐。
也叫谢非予没有更多的耐心与他们周旋。
“说吧,你们什么目的。”谢非予的嗓音与炭火灼烧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月色被火光消融,他就这样站在火色之中,影影绰绰的映照了他半身的凤羽,流泻下的珠光反更让他在这混乱嘈杂的营地中显得寥寥寂静。
他与世隔绝般,半分眼神也不给予周围那些叫嚷惨呼,救火还是救人,那些惊恐慌乱在山林间穿梭的骏马都没有惹得他一丁点儿的关心,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人的身份,感兴趣的反而是他们意欲为何。
“谢家王爷您不是自诩天下第一,何不自己猜猜,这月黑风高杀人之夜,为的,究竟是谁?”那黑衣人脸上受了伤却衬着半明半暗一点也不焦灼,放声那么一笑对自己身份的暴露也毫不在意,甚至谢非予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顾太傅和剩下的十二卫队,派人去保护了聿王等大臣的营中,这个人也并没有要退却的任何意图。
这大营的火光很快就会更引人注意,不,不光这王侯驻地的营,就连不远处的星火般的光影都已说明,这场火早已蔓延了整个围猎场,要不了多少的时间禁宫剩下的八卫都会赶来——但是这黑衣杀手一点也不担忧,就仿佛——只是在等待。
谢非予不喜欢这家伙悻然的口吻,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掌风于繁星月下就已经掠到
了那人面前,黑衣人诧然感到一股猛烈强大的气流顿时将他整个人笼罩却退无可退、无处避让时,他脸色顿变,手中的银链正欲抵在自己跟前来阻挡这攻势,就在这时,黑衣人身后同时窜出三道身影,将已直逼脸面的掌风横劈截断,臂弯互相默契的一搭,那本是目标之人借势蹬力往后一退,一下就掠出了风掌所及。
“竟是这么多帮手。”谢非予眯了眯眼,他绯红的艳裳在火光下更显得犹如沾染满地血腥一般的妖濯姿态,凤羽比炭火灼烧出的痕迹更为的明媚,男人面对更多的对手反而起了几分兴致。
凤骨,是皇家禁卫中最隐晦的存在,哪一个不是武学佼佼者,这凭借着一身赤诚和忠心的人如今倒是成了他人走狗,呵!
他敛袍负身,星火便缀了满袖,那四人相对神色毫无懈怠放松,互望一眼便压起攻势,出手极快却不显阴招狠厉,足见不是以招式取人性命又或许他们心知不敌这北魏贤王,故而缠斗拖延。
既是拖延,便有别处才是目标。
谢非予的墨发划过脸庞飞扬跃起的姿态是那月光濯光无可比拟:“无用。”他的嗓音带着嗤之以鼻的意味,话语出口的那瞬如扬袖飞花,而那金丝花丛中寒光乍现,“嗤”的一下,落在地上的细剑不知何时被那佛爷勾脚踢起,你若注意到的只是那飞花袖光,又怎会发现他暗度陈仓。
那站在最前方的黑衣人胸口利剑已入木三分,顿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另三人倒抽口气银光就劈身而来,谢非予眼角余光早已瞥见,但还未及动手,那如链银光已被火光那头窜进的一道身影“锵”的隔开了,顿时一股清茶淡茗的气息流转着潺潺溪水的清响蔓延在空气中,月牙水色的身影已经站在了谢非予的跟前。
那世家公子手中的折扇扇柄方才侧击在那人的胸骨之上,好似在细微中听得骨缝裂纹声,那人胸腔里一阵动荡,顿时捂住前襟,身体发颤呜咽一声就倒在地上像泥鳅一般蜷缩了起来。
“祁昱修。”谢非予当然分辨得出那气息属于谁,谁人出手如此迅速快捷,他凝力扇骨,你若仔细看会发现祁昱修手中折扇也断骨三根,同时击裂那黑衣人的肋骨半寸,至他死地。
地上的人口中不知凝噎了什么话语最终没有吐露出来就奄奄一息的闭去了声息。
祁昱修长袍一扬他没有说话,剩下的两名黑衣杀手眼色一对,有惊慌有诧异更多的是不解的愤然!
看着地上那两具已经冰冷了的同伴的尸体,他们两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奋身而上,银链走水游龙于火光之中刹那可见的光斑,饶是这两名凤骨身手不弱可任何意图都逃不脱祁昱修的分辨和掌控,那位茶主的脸庞没有一分一毫的情绪,他应对自如也不泯任何暗讽,折扇开合的瞬间便犹如清风徐来,将这干热躁动的夜风都带来一缕凉意。
“喀”,这三人的刀光剑影都制力在了一处,稳力相抗。
“祁昱修,你已经不是凤骨了,与我们动什么手!”其中一名黑衣人咬牙一喝,作为凤骨他们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祁昱修本也是其中一员,甚至是这些人原本的听命之人,但优柔寡断、办事不力而被皇帝陛下亲自撤了职位遣回了桑苎庄——好好反省去,祁昱修。
这是陛下的原话。
如今的他,说穿了就是一个商人,一介平民,用什么身份来掺和这北魏的朝堂政事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