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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谁才是凶手(第2页)

对得起举头三尺的神明吗!

“你敢——你敢对着在座西夜皇亲国戚,说一遍自己到底——姓谁名什吗!”慕沉川把牙齿咬得嘎嘣响,“你敢对着在座的人说一句,到底是谁杀了小公主!”在慕云鸿的观念里,姓名和身份从来不重要,他可以做富家子弟,也可以是市井小民,只要他的目的能够达成,即便要他俯身跪地也不会有一份的不甘心。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慕云鸿的身上,在整个西夜的王公大臣中,认得慕云鸿的不在少数,不,应该说赫连郅,赫连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博学多才出口成章,论文采、论气度都鲜少有世家公子能出其右,翩翩一笑倒是能倾倒了全城无数的大家闺秀,索所幸承蒙煪娥公主青睐和厚爱,除了赫连郅出身不算高贵以外,他的任何一点都与小公主是天作之合。

可现在呢——那个北魏的细作竟然将他唤作慕云鸿,还说他是个北魏人,欺骗公主感情蒙蔽了宝禄王,将所有人都当成傻瓜一样糊弄。

这场婚礼就是一场最可笑的谎言和欺瞒。

慕云鸿的脸色却没有一分一毫的仓皇,他仿佛不是那个当事人,不是那个叛离者,甚至理所当然的向前微微踏出一步,唇角带着颤抖,不是因为他被揭穿的畏惧,而是因为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

杀妻凶手还能振振有词的污蔑。

“哈……”男人的肩头都颤了三下,那是一种苍凉的无需任何掩饰和解释的神色,他脚步一晃就俯下*身,脸庞正对上慕沉川,“我是赫连郅,赫、连、郅——即将和煪娥公主成亲的赫连郅。”

他的指尖紧紧的掐在了掌心都快沁出血纹:“是你杀死了煪娥公主,杀死了在下的爱妻,如今——还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诓骗众人,我若不是赫连郅,还能是谁?!”他仰天大喝就转了一个圈,苍穹的繁星带着千树琼花的夜明在头顶打转,慕云鸿的几分疯癫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痛失爱妻的悲鸣写照,“你不妨问一问——问一问在座诸位大人,诸位皇亲国戚,究竟是相信我赫连郅的话,还是你一个小小的北魏奸细!”

他话音落时,指尖堪堪就刺到了慕沉川的鼻尖。

是啊,这里在座的都是认得他赫连郅的,赫连郅胸有书生气万重,赫连郅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赫连郅对煪娥公主是情深义重求不得——你问问在座的大人们,是相信他们认知的、看到的,还是会相信你一个刚刚亲手妄图杀死煪娥公主的细作的话。

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回答,谁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认知。

一个无耻的杀人凶手,你的话,怎么会有人相信。

周围顿时议论嘈杂,都被这刹那的诡异气氛惊变的不敢多言。

“荒谬!荒谬!”宝禄王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恼怒的拍案而起,“一个奸细也敢胆敢在我等面前口出狂言、污蔑我儿?!”赫连郅是宝禄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物,将他与诸多王公大臣相交,这里有多少的人与赫连郅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旦赫连郅的身份被质疑,岂不是要拉一船的人下水,第一个就是宝禄王!

识人不清、辨人不明,将小公主送上一场绝灭。

宝禄王当然不是个傻瓜,他眼珠子转了转眯起了眼,就算退一万步,这赫连郅的确身份可疑是个北魏人,或者就如同这个细作所言,赫连郅居心叵测、意图不轨,但是现在的宝禄王骑虎难下,如今煪娥公主命在旦夕,只要有一个人出了差池,那么今夜的罪全然都在那个人的头顶上,谁也没这个胆子违逆你,谁也没有单子去承认。

宝禄王,可不会去选择当一个出头鸟,他微微扭过头朝着身侧哪一众所谓的皇亲国戚望去,几乎每个人都低低的变换着脸色缩着脖颈子,那暗地里使着的眼神根本不用去明辨都能猜到那胆小如鼠的意图。

“这北魏的细作还想拉本王下水,”宝禄王索性一把抽出了身边侍从的长剑,剑光凛冽之下全然是满园春*色琼花的映照,斑斑驳驳煞是好看也晃了人心眼瞳,“煪娥公主乃是我西夜皇室的至宝岂能伤在你的手中,”好好的一场盛世姻亲都让这女人给毁了,毁的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还不拿你的狗命来抵公主殿下的血债血偿!”

宝禄王的脑中便只有四个字,血债血偿。

只要一刀了结了这个多嘴多舌的细作,那么小公主是生是死都有个交代,赫连郅究竟是谁也到此结束,既然分不清头绪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个名叫慕沉川的,死,便是死得其所!

什么秋后问斩、明正典刑都不如这一刻要祭祀煪娥公主来的更为妥帖。

别看这大腹便便的男人好似行动不便,可抽剑的身形矫健,挥舞的动作迅速,剑锋一下就从耳边割过,堂堂宝禄王也是当年上过战场戎马半生的人物,慕沉川只觉得耳边呼啸过的冷风一下子就割断了自己的发梢。

不是剑,而是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