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左安宁X谭瀚池1(第2页)
她抽抽噎噎同眼前的公子说到这里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撑不下去了
她心中原有一桩天大的冤屈要平,她要告诉世人,乔姑父没有通敌叛国,是她那丧了良心的爹娘将罪证塞进了乔府!
可是没日没夜的侵犯与拳脚彻底碾碎了她的尊严,也剥夺了她最后的希望。
那侍卫早已和看门人打好招呼了,她这辈子都出不了这方院子。
思及此,左安宁忽而向前一扑,死死攥住眼前人的袖子,颤声说道:
“这这位公子,您说能帮我,那您能将我送出去吗?将我送回乔府,可以吗?”
她如今别无所求了,为乔姑父洗刷冤屈是她最后的执念。
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一日,她自当梳洗得干干净净,一头撞死在那丧尽天良的爹娘面前!
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左安宁忍不住收拢掌心,死死抓着面前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公子,求您!求求您!”
————
谭瀚池望着面前泪如雨下的脸,即便知晓左小姐的身份颇为尴尬,却还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好,我带你走。”
便当是全了幼年时无力救下母亲的遗憾与不甘吧
谭瀚池虽好心应下了,可心中却对左安宁的前景感到担忧。
因为他很清楚,左小姐已经无处可去。
三个月前,听说风流成性的左世子死在了女人身上,沦为京城笑柄。
至于左世子夫人,他在殿下办的府宴上见过一回,她已然成了李须胜的妻子,那隆起的小腹瞧着似乎已经有五六个月了。
乔家乔家几近覆灭,乔地义被派去了北境,生死难料,而乔天经已经下了狱,正静待处决。
这乔府,左小姐也回不去了。
他如今身为殿下跟前红人,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按理来说是不该和左小姐扯上关系的。
毕竟殿下对李须胜也颇为倚重,乔家通敌叛国的罪证、还有兖国公府的没落都少不了李须胜的手笔。
“公子?”左安宁挂着泪怯生生喊了句,又时不时扭头朝后看去,似乎生怕有人追来一般。
“安心,我既答应了你,便没有食言的道理。”
谭瀚池站起身来,当即带着左安宁去了正院求见。
屋中,沈元白听闻谭瀚池要将左安宁带走之时,面上稍显意外,这时院外传来了低低的吵闹声。
谭瀚池心中顿觉不妙,当即扭头出屋,正见一人高马大的男子掐着左安宁的脖子就往外走,浑然不顾左安宁一张脸涨得通红,已然命悬一线。
“住手!”
谭瀚池难言心中惊怒,立刻上前攥住那侍卫的手,一向俊朗和煦的眉眼怒意横生,冰冷至极。
“松手!”
那侍卫一看谭瀚池,认得这是殿下身边红人,当即松了手,客客气气说道:
“谭公子,这是属下内人,有些疯癫,竟不知怎的跑到主院来了,属下担心她冲撞了殿下,这才急忙要将她带离。”
一旁的左安宁弯腰俯身,剧烈的咳嗽一声高过一声,几乎要咳去她半条命。
谭瀚池双拳攥紧,这侍卫在人前便如此嚣张,实在不敢想象左小姐一直被他如何对待!
他不曾同那侍卫纠缠,而是扭头看向已经出屋的沈元白。
他想,以他这几年来为殿下在朝堂上出谋划策的功劳,讨要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吧?
果然,沈元白自是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与自已的得力干将离心。
他抬眸瞥了眼那个侍卫,而后淡淡扬声:“晁六,让左小姐跟谭兄走。”
晁六听闻此言,霎时面色大变:“殿下,这是属下的妻子啊,便是谭大人也没有横刀夺爱,抢人发妻的道理!”
左安宁这时候已经缓过一口气了,她急忙奔至谭瀚池身后,死死拉着谭瀚池的袖子,泣声道:
“谭公子,求您带我走!”
若是今日被留下,她不敢想象自已会被磋磨成什么样子,此番绝望自戕,其中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听到了晁六与他兄弟的话。
晁六说说等他玩腻了,就将她送给他的兄弟!
谭瀚池感受到袖子上传来的重量,他也不忍看左安宁再落入虎穴,即便平日里最不屑仗势欺人,今日还是改了作风。
“和离书。”
他直视面前的晁六,冷冷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