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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冷权臣共梦,娇娇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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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2页)

季玉禾被拦在外面,可路行舟却得以一直待到傍晚才走,仇杨来给崔枕安送汤药时人已经不见了。

殿内燃了灯,放下药碗,仇杨将小几上的烛火挑了灯芯,火苗跳跃两下,将崔枕安手上的脓肿照得更明显了。

见他单手执药碗,仇杨终是没忍住,“殿下,您这手都这么多天了越来越严重,您还是找医官治治吧。”

“能肿成这样,只能说那被风吹日晒脏透顶的烂木刺在您手里发了炎症,脓炎这东西可大可小,您不能轻视啊。”

最后一口汤药汁子入口,苦的崔枕安拧了眉,手上这点小痛他并不在意,连看也不看一眼,“无妨。”

有时崔枕安性子是有些偏激的,仇杨跟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知硬劝无法,只能转圜道:“您看,您现在连握笔都握不住了,加上天热现如今朝中公事这么多,圣上还等着您为他分忧呢,您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呢。”

手刺入骨全凭崔枕安任性,这两日伤口越发明显一触便疼,他倒是觉着心里痛快。

钻牛角尖的性子上来谁也拉不住。可冷静了两日,也自知长久下去不是办法,这般惩戒自己看起来无用又幼稚。

可他除了此法,无处发散与排解。

人不能永远活在梦中,总归现世为大。

同自己对峙这些天,他好似一下子想通了,将自己那肿了两圈的手掌反复翻看,终下了心道:“去院子里抓几只螳螂,烤开研末,再兑些黄酒和成泥给我拿来。”

“您这是要做什么?”仇杨听得一愣,十分不解。

“曾有人用过这个方子给我治入骨之刺,只是不知这回是否还会好用。”提到旧事,他如今总能缓声一笑,他指的那个人,便是姜芙。

姜芙学的东西乱且杂,尤其喜欢记录不知名的偏方,有一回他指上入刺,如何都挑不出来,还是姜芙翻了这个方子,虽奇却管用。

夏末的螳螂又肥又大,钻入草堆里一抓一个准,仇杨和方柳两个大男人从抓到烤再到和泥,用了才不到半个时辰。

螳螂末和了黄酒便变成石灰色,糊在手上气味异常怪,仇杨闻不得这味道,涂抹的时候一直闭着气。

原本胀痛的伤处在黄酒的杀感之后便渐渐指了疼,石灰色的粉末待黄酒发散之后便慢慢干涸成片,小半个时辰后随手撕掉一处,便将里面早就烂得发黑的木刺带了出来,连着血迹。

“真管用,这就出来了?这方子真奇!”方柳瞧着撕下来的一片片干药,眼珠子圆溜溜的闪动着。

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崔枕安苦笑不语,仇杨取来了药箱给他手上创口上细细上药。

方柳借着灯火拿着那干药摆弄了半晌,指尖儿时而在上点动一下,疑惑道:“这血怎么都是黑的啊?”

“扎进去的烂木刺本就不干净,当然是黑的!”

仇杨手上涂药的动作未停,随口一回——

方柳疑惑更甚,一双眼巴巴的又望向崔枕安摊开的手掌,掌上还有未涂到药的伤处,因有木刺顶落,原本内扣的伤口翻了皮出来,“怎么伤口也是黑的?”

原本崔枕安还未曾留意,听他这么一提,立即警觉,手掌探到近前,细细观察。

以左手指尖重掐右掌心的伤处,果不其然,挤出的血水仍是发黑,并非鲜红。

方柳和仇杨面面相觑,同时惊住。

在这种事上,崔枕安素来格外小心,从前在京城便是如此,他知道无论是京城或是北境,想要他命的太多了。

如今他身为太子,更是保不齐有人心怀不轨,他微定心神,短短时间内已经将身边人想了个周全。

既能留在他身边的都是可靠的,连府中的厨娘都能查到祖上十八代,又有谁有那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将毒下了?

况且这还未必是毒,许是伤口使然。

可既疑心一起,便不能掉以轻心,未顾惶它,崔枕安下意识的想要唤钟元来看看,可转念一想便换了主意,他招来仇杨,“你现在去街上随意给我拉回来个郎中,记着,别惊动任何人。”

若验这种事就要出其不意,更不能惊动宫里的医官以防串联。

仇杨会意,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匆忙离开。

下毒之人或心思缜密,或手法无尘,毒制再巧,可毒就是毒,即便无色无味,一入人身,必有痕迹。

郎中在崔枕安双手虎口处分别刺了三银针,仇杨与方柳皆是如此,拔出时稍待良久,只有崔枕安的那三根每一根都染黑,足可证明崔枕安体内有毒无疑,并非是为着掌上的伤口。

可这郎中也只能验,却不知是何种,更不知如何解,亦看不出来源,甚至单从脉象来看亦无任何不妥。

崔枕安了然,命方柳将郎中好生送走。

一阵疑云布在他胸。

他冷眸锁在那三根发黑的银针上,别说郎中把脉未觉不妥,就连这么些日子他更未觉着有什么不妥。

“呵,”只听崔枕安冷笑一声,“看来我这太子府中进了个能人,我竟不知。”

“属下无能,这就将府里众人挨个排查,总能找出来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方柳恨的牙根直痒。

其实想找出这件并不难,此人细便细在神不知鬼不觉,若无人察觉怕是他到死都未明,可既已事发,那便是他命不该绝,此人也定当无所遁形。

在京做质子那么些年,崔枕安倒练就了一身同各色人周旋的本事,这种细碎的伎俩,他只需稍稍用心便能摆出那么几个人。

正当方柳气的卷袖子要出去

查人之际,崔枕安突然开口问道:“钟元是御药房的人?”

“”

“殿下怀疑他?”

放眼整个太子府邸,能近得崔枕安的无非是那么几个人,送来的饭菜皆有人试毒,此路必然行不通,若还有机会,那只能是诊病。

自打他旧疾犯了,便日日受针,虽表面看起来旧疾平稳,可偶尔犯起来,却疼得他肝肠寸断。

好似一似比一次严重,且钟元忽然将银针换为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