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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蔷说:“你像个机械人,永远都不会疲倦。”李翰林说:“你是个妖精,我想疲倦都疲倦不了。”他们没有太多的狂热,只是想感受雨中的那份感觉。他们亲吻,彼此的手便在对方的背上抚摸,很习惯地,他的手在她肥的臀上盘旋,很习惯地,俩人便很默契地溶为一体。
张蔷踮得脚尖累了,就收了腿让李翰林抱着。她问:“你能抱多久?”李翰林说:“抱多久都可以。”
张蔷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让他抱着,让雨水“哗哗”地洒,听到他的呼吸声重了,才把腿放下来。她还想淋雨,叫李翰林去拿把椅子出来,让他坐椅子上,她就坐在他身上,后来没心情再淋雨了。
张蔷说:“我们回屋吧。”李翰林把她抱回了屋里,她要去卫生间拿浴巾,他舍不得离开她,就又把她抱进了卫生间。还没等她把他们身上的雨水擦干,李翰林就冲击了。她不响应他,装着无动于衷地擦头发,他便一边冲击着,一边把她抱到了床上。她说,玩玩就好了,别来真的。她说,你不是说要节制吗?她说,这样屡次三番地,很伤身子的。张蔷突然就显得冷静,李翰林就越冲击得强烈。她躺着不动。她说,我怕你了。想向李翰林求饶。他换了进攻的方式,终于,她耐不住寂寞了。张蔷说:“怪不了我的,怪不了我的,是你自己要这样的。”他配合她移动的节奏,知道到她快完蛋了,就把她翻了过来,也不冲击,就那么狠劲地搓狠劲地摇,于是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跳动,都有一种大脑缺氧的飘渺。张蔷抱着他的脑袋说:“我们太默契了,每一次都欲仙欲死。”李翰林想了想,说:“这正是我们欲罢不能的原因。”
他们就这么拥抱着,静静地听雨在窗外“哗哗”地响……
等到了次日清晨,李翰林照常去了县委,到了办公室,秘书安小卉就走了进来,说:“有个姓赵的小伙子来找你,说是你的老部下,以前与你曾经下派到乡里工作过。他说今天让我陪他去城西工业园区看看。”李翰林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安小卉所说的姓赵的小伙子,就是与他曾经下派淮土镇的小赵。就笑着说:“这个小赵,一直想跟我身边工作,这不还是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很好啊,你陪他去吧。”
等到李翰林快要下班的时候,安小卉却打来电话说:“小赵被一个河滩村的村民打了,原因是村里安装有线电视的时候,与电视台安装网络公司的人发生点小小的冲突,小赵实在是看不下去,属于多管了闲事,而招致那个村民的好一顿暴打。”
李翰林接到安小卉的汇报时,觉得很奇怪,河滩村的人怎么会打小赵呢?有线电视原本是县电视台有线网络公司按照有关县里的文件执行的,都是经过村民同意才安装的,怎么会发生打人事件?即使发生打人事件,那挨打的也不应该是小赵呀!如果说,河滩村的人阻止安装有线电视,小赵出面劝说的话,按小赵的性格分析,他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论,更不会有过激的举动,这怎么能引发出伤人事件?
不过,李翰林还是先问:“伤得重不重?”安小卉说:“昏过去了。”李翰林忙又问:“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安小卉几乎是在哭了,说:“我也不知道。”李翰林问:“他现在在哪?”
安小卉说:“上了救护车,正送往县医院呢!”李翰林这才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安小卉说:“我也不清楚,突然一下就打起来了。”李翰林问:“当时,你也在场吗?”
安小卉说:“在。我一转身,就打起来了。好多人拦都拦不及,等拦住了,小赵就倒在地上了。”李翰林急了,问:“为什么打起来的,总会有个原因吧?”
他想要知道的不是怎么打,而是为什么打。安小卉还没明白过来,还是不得要领地说那村民如何狠劲地打,打得小赵浑身都是血。李翰林缓了一口气,说:“你不要急,慢慢说。”安小卉不急了,却哭起来了。
李翰林不得不挂了她的电话,急忙打电话给医院院长,要他马上了解小赵的伤势,要他马上组织人力抢救。他放下电话,又用手机打电话给边远镇的镇委书记。他让办公室的座机空着,担心医院院长汇报小赵伤情的电话打不进来。他问镇委书记:“你知道河滩村发生的事件吗?”镇委书记说:“我正在河滩村。正在处理这件事。”
李翰林想向他了解事件发生的原因,镇委书记似是被许多人围住了,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镇委书记应付不过来。李翰林只好说,要控制好村民的情绪!要注意安全!他想,村民应该不会对镇委书记大打出手。毕竟,他是一镇之主,他的威信还足于震慑住村民。
他再次打电话给安小卉。她不哭了,她说,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李翰林说,没什么。想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总难免会惊慌失措,魂飞魄散。他问,你没什么事吧?村民没对你怎么样吧?安小卉说,没有。李翰林当然不知道,她当时却吓呆了,脑子出现了近五分钟的空白。
李翰林放缓了声调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安小卉一个口齿伶俐的女孩子这时一点也不伶俐了。唠唠叨叨,反复反复说了好一阵,李翰林才渐渐梳理出个头绪来。原来河滩村只有少数几家农户不同意安装有线电视,因此,安装工程人员便开进了河滩村。但是,他们没了解清楚到底是哪几户不同意的农户,还是按班就部地进行安装,线路经过一户没同意安装的人家,就在人家房屋的墙上钉线码,拉光纤电缆。本来,在其他村也是这么安装的,也没发生什么事,哪知,这户人家却不乐意了,说他们叮叮当当的把他们家的祖屋给破坏了,伤了祖上的风水。要赔偿,要拆除。
安装工程人员便与那家户吵起来了。吵着吵着,那村民直发刁蛮,就自己动手拆那些已快安装好的光纤电缆。这时,安小卉给小赵刚好路过。看到这情景,小赵二话不说,就拿手机拍照,想要留下那村民破坏公物的证据。那村民一回头发现了,就从梯上跳下来,没有站稳自己先是摔了个仰八叉,引得周围的安装人员一场哄堂大笑,惹得那村民更是恼羞成怒,摸着摔痛的屁股就扑向小赵,一则要发泄心里的怒气,一则要抢小赵手里的证据。那证据是什么?是手机!小赵的手机可是新买的。
即使不是新买的小赵也不可能交给他,于是,两人拉扯起来,手上的轻重就控制不住了,就有一种打起来的感觉。后来,那村民在拉扯中吃了亏,便举起门边靠着的扁担,威胁小赵。
小赵怕那威胁吗?如果,这时候,有人出来阻止,问题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偏偏,镇里的干部以为河滩村的群众工作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不会发生什么事了,都不在场。偏偏那些安装人员只是看热闹,偏偏安小卉已被那高举的扁担吓呆了。那扁担便落了下来,一下还不解恨,两下三下地打。
人到了恼羞成怒的时候,火遮眼,打的是什么地方自己也不知道,听到小赵惨叫,看到小赵倒下去,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先就慌了,想逃,安装人员见他并不是条真硬汉,也是可以欺负的,便把他团团围住了。
村里人都是一个姓氏的,都是沾亲带故的族亲,听说安装人员把自己的兄弟围起来了,也不管谁是谁非,都涌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锄头扁担之类的家什,有人可能正在家里做饭,手里还拿着菜刀。村民们“呼拉”一声,也把安装人员包围起来,有胆小的,就想逃出人群,但村民们又把他推回去了。
村里的人问,他们伤着你了吗?那人说,没有,没有。村里的人说,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我们就把他们做了。安装人员说,我们的人被他打伤了。村里人说,活该!谁叫他到我们村来惹事!
安小卉一直站在边上,双腿直打哆嗦。有人看到了她,说,这还有一个呢?别让她跑了,别让她跑去通风报信。就有部分村民扑过来,推推搡搡地把她推到人堆里了。其实,不用把她推到人堆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要干什么了。她早已失魂落魄。
河滩村的村长刚从镇里开会回来,见这情形还了得了,忙出面阻止,说有事好商量,说电视台的人是来帮助我们的,我们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呢!很快,他就遭到了村民的指责,问他还是不是河滩村的人?问他,还拜不拜河滩村的祖先?都骂他只帮外人不帮自己人。村长势单力薄,只得挤出人群,向镇政府反映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