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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入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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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福不是祸(第1页)

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可是我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抓着一样,我无法动弹,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我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瞬间心跳像是停拍一样,然后——

我用尽了力气,僵硬的回头看着那即将夺走我生命的卡车,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死吧!死了大不了我也变成那玩意,一堆阿飘谁怕谁……

但忽然间身上一凉,然后整个人连带着箱子一起飞向了路边!

“嘭。”

箱子摔在地上,我则摔坐在了箱子上,而我刚才站的地方,已经被好不容易刹住车的大货车完全覆盖了。

倘若如果我没有“飞”过来的话,那么——

现在,我已经死了。

“MD,不要命了!站在马路中间,寻死你找别人去啊!”

“TMD,吓死老子了!”那司机下了车骂骂咧咧的,把我骂回了神,耳边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是顾清晨。

“你没事吧。”

他刚才……救了我。

我极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管怎么样,虽说此事因他而起不是他我才不会站在马路中间……可毕竟他才救了我,我嗯了一声后,扶着箱子站起来,在那司机上车之前,道:“你站住!”

司机一愣,他已经点了烟,看我回过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周围并没有人,他语气十分不爽道:“怎么了!”

“给我道歉。”

“哟呵,老子没听错吧,你TM自己出现在大马路中间还想讹我?”那司机叼着烟往我面前走来,我冷冷地望着他指着牌子上的大型车辆禁行的标志道:“这里是乡镇道路,限速三十以内我先不说,你应该看到了大型货车在这里是禁行的。”

“MD,你给老子上课?你也知道这里是乡镇,我TM现在弄死你都没人找得到你,你信不信?”

“是吗。真的……没人吗?”

我看了看旁边的顾清晨,他模糊到几乎是透明的。

那司机看着我对旁边的空气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个精神病!”

我皱了皱眉,看来他不打算道歉了。

也罢,对这种人我较真做什么,我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去,顾清晨的冰冷始终环绕着我,他依然跟着我。

只忽然耳边传来司机的奸笑——

“既然你是个精神病,那我就算是现在把你上了也没人信你的话……哈哈哈,正好这一路憋得老子难受!”他说完飞快地朝我跑过来,我微微拧眉,然后身后的冷气忽然变得酷寒,在司机脏手即将碰到我肩膀时,我拧了拧眉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转身高举着防狼喷雾的我,却又缓缓放下了。

我看见那司机整个人像是刚才的我一样,僵住,然后他开始左右开弓地自打耳光,“啪啪啪啪啪”的半响儿,那司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道:“鬼,有鬼……有鬼啊!”他连滚带爬地往车边号啕着而去,显然吓得不轻。我身旁则又卷来了熟悉的冷风,耳边响起一声叹息——

“阿离,你别生气了。”

我抬起头望着那团空气,如果有人路过一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我也觉得挺像,我对着“空气”道:“你别缠着我,我就不会生气。”

“……”安静了几许,他捂着脸道,“我的脸也好疼。”

我瞬间一愣,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似乎也跟着笑了,周围的冷气也都一抖一抖的,像是吹风的空调。

那笑声和之前深夜的笑声一样动听:“阿离,人类的身体真的好容易痛。你当时肯定也……”

我听到这立刻冷着脸,因为我真的不能接受和一只莫名其妙的玩意在一起。

而他再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愧疚,“骗你和我结婚是笙澜的主意,但是,我是真的想娶你,聘礼你要是觉得不够,可以再给的——”我的笑意转散完,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前跑似乎又从凉气中冲开,不知道是否又把他冲开。

“什么聘礼啊!我听不懂!我说让你别缠着我了!我是不会和你有什么瓜葛的!”我想都不敢想,他竟然敢说!给我聘礼!他!一只身体都是透明的东西,居然想娶我一个活生生的人!

“神经病吧,我们怎么可能结婚呢!”我跑到没有冷意的地方停下来,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却不料,我身后又是一冷,继而响起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冰冷声音。

“契约已结容不得你反悔。”

“神——骗子?”我看着神算子走到我旁边,吓了一跳,他旁边是愁眉不展的道士,目光痛苦地望着我。

神算子冷声道:“我不叫神骗子,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顾笙澜,是顾清晨的弟弟。”

顾清晨飘过来,小声对我说道:“阿离,你就听笙澜的话,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哥,你已经为这个女人跑了一天,虚弱到无法显行,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和钟叔来处理,你好好休息——”顾笙澜说完,拿出一方玉匣,那匣子我也见过,正是那天他说收取报酬的时候,将我的血滴进去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不,或许该称作是顾清晨。这盒子,是顾清晨的栖身之所,那我的血岂不是——

身旁的冷气在他打开玉匣子后就被吸了过去。

为什么说是吸过去呢,因为我能感觉到他在紧紧地抓着我,不愿意离去,但最终他还是抵不过那玉匣子的吸力,被收进去了。

“我们走吧。”

顾笙澜很自然地拉过了我的行李箱,然后往路边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况且我所有的值钱家当都在里面,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那个顾笙澜车里还有那个道士,他将我们又带了回去。

房间里,我们三个人对坐着,谁也没说话,气氛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