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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驯服一只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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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没给温言川细想这话的机会,庞景再次开口:时间宝贵,温大人可想好了

温言川心里天人交战,不过几息便有了决断。无论如何,先将淼淼带出去再说。正要开口,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慢慢悠悠入了耳:

庞大人的府邸真大啊,走着怪累人的。

温言川猛地抬头,绯红衣衫灼的他眼睛生疼。

他知人生来孤独,所以从未倚仗过谁。只是在看到那抹红色身影时,心里不可控制地升起了一丝薄如烟的期待。

萧彻闲庭信步地走进来,本想来个潇洒出场,对上那双眸子后,顿时潇洒不起来了。反倒有点想杀人。

屈辱、慌乱、委屈……这样的情绪实在不该出现在温言川的眼睛里。太不搭了。

萧彻手里握着条绳子,猛地一拽,拔萝卜似的从月洞门另一头拔出来两个人:这么腼腆做什么,都是自家人。

绳子上的两人一个是在府门口为难温言川,此刻已经鼻青脸肿的护卫,另一个是浑身是土、屁股上还有个鞋印的庞景的独子。

俩人被绑住双手,好像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萧彻牵着两只蚂蚱不慌不忙走进偏厅,语气诚恳:就是狗洞得再挖大些。令公子卡在中间,恰巧本王路过看见,乐于助人,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爹!他逼我钻狗洞!赶紧杀了他!!庞宗志气得大声嚎叫,甚至都破了音。

庞景看到独子遭此屈辱,拍案而起: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能动弹的都在这儿了。萧彻踢了护卫一脚,准备让本王骑你头上吗

被打没半条命的护卫扑通跪在地上,手肘撑地,后背朝上。生怕跪晚了另外半条命也没了。

萧彻毫不客气坐上去,胡话张嘴就来:没想到庞大人府上连把像样的座椅都没有。一定是为官清廉,生活节俭。真是让人感动。

庞景听见萧彻连着自称两次本王,顿时猜出了他的身份。

整个大燕能以本王自称的,一是靖王,二是西南王。此人行为乖张,不用想也是西南王。

庞景内心大骇。他怕的不是西南王这个身份,而是萧彻的丰功伟绩。

三年前,萧彻一人一马入京,进宫向皇上献上了西南王的人头。

萧彻跪在殿中央,双手高举装着人头的盒子:草民是西南王独子,谋逆罪不可恕,草民已亲手斩下家父人头,特来献给皇上。

殿上所有人都未将此话当真,直到盒子打开。西南王死不瞑目的头颅就在里面。

当时正是夏季,天气炎热,那颗头装在盒子里都有味了。

皇上问他为何这么做。萧彻的回答是:草民不愿看到血染山河,只能大义灭亲。草民恳请皇上饶恕西南军。军令如山,谋逆实非西南军所愿。

当时西南山匪横行,大有成事之象。顺安帝为保西南安稳,也为笼络人心,封萧彻为新的西南王。又将四成西南军分散到其他各郡做守军,两成遣散,大削西南兵权。

满朝文武,没有人不会记得那天。

如今的萧彻较之三年前变化极大,三年前不过是个瘦弱干瘪的少年,不怪庞景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庞景就算再狠,也做不出弑父之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能不怕

看到庞景刷地白下来的脸,萧彻明知故问:庞大人这是怎么了

庞宗志满脑子只有自己受委屈了,气急败坏催促:爹你快让人杀了他啊!

闭嘴!庞景冷脸呵斥,一把抓住庞宗志的衣襟,压低声音,此人西南王,你有没有脑子!

庞宗志纨绔子弟,经常流连酒楼花楼,西南王的事迹已经让酒楼说书先生讲烂了。庞宗志偶尔听上那么一两句,次数多了也东拼西凑地听全乎了。

登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抖如筛糠,差点尿洒当场。

庞景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很快便镇定下来:西南王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就是想让庞大人明白一个道理。萧彻慢条斯理,以亲人相胁,先得六亲皆无才行。庞大人六亲尚在,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

从萧彻出现的一刻起,温言川的眼神就在他身上没离开过。听到此话便明白萧彻是在请君入瓮。他是来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