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别的勾当（第2页）

　　洛染活动活动手腕，只是几日没写而已，竟酸胀得厉害。原来在江南，她可是每日都会练上一两个时辰的。

　　可见，无论干什么果然不能懈怠。

　　一抬头，便看见老夫人正看着她。

　　洛染忙起身行礼：“祖母。孙女已经将经书抄写完成，回头等都写完了，会送去法华寺，恰好下个月是母亲的忌辰，孙女还想请大师再为母亲诵经，以聊表孝心。”

　　老夫人道：“嗯，应该的。难得你坐得住，心性也算稳当，到时候连着我这些，一起都带去吧。总归是婆媳一场，也算是尽我的一点心意。”

　　洛染又福了福身子：“是，孙女替母亲谢过祖母。”

　　老夫人摆了摆手。

　　洛染以为没事了，刚要起身离开，就听老夫人又淡淡地说了一句：“咱们祖孙还没单独吃过饭呢，晌午就留下吧。”

　　若是换了旁人，或许会感到受宠若惊。

　　毕竟，能在老夫人这里用饭的，也就洛如雪和洛鸿俊姐弟二人了。

　　“是，孙女听祖母的。”

　　洛染平静道。

　　老夫人又看了她一眼，让夏芳去准备。

　　洛染见状，也让又青和紫芙出去帮忙，屋子里只剩祖孙两个。

　　饭菜还要准备一会儿，老夫人便歪靠在榻上，指了指旁边：“坐吧，跟我说说江南的事情。”

　　可能是怕洛染误会，又加了一句：“我这辈子，除了京城哪也没去过，只能从你们小辈的口中听听了。”

　　洛染并没有坐在老夫人所指的地方，反而在脚踏上坐下，轻轻抬起老夫人的腿放在膝头，一下下揉捏，笑着道：“好，祖母想听什么，染儿说给您听。”

　　老夫人看了一眼那双纤细白嫩的手，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你这按摩的手法不错，跟谁学的。”

　　洛染垂着头，手上动作不停，缓缓开口：“在江南的时候，爹爹每每出征，少则几日，多则几个月也不曾回府。回来后，一身疲惫还好，经常还带着一身伤。”

　　少女的声音不急不缓，哪怕说起伤感之事，也只是声音略低了些：“爹爹怕我担心，总是躲着不肯见我。后来，我就跟着一个嬷嬷学了按摩的手法，又看了些医书，总想着能为爹爹做些什么。便假装吵着拿爹爹练手，爹爹拿我没办法这才同意。”

　　老夫人睁开眼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个孝顺的。”

　　洛染摇头，似乎是想起什么高兴事儿，嘴角扬起，颊边露出若隐若现的梨涡：“染儿被爹爹宠的娇气，爹爹的腿又比祖母的要硬上好几倍。经常按摩一次下来，十根指头都肿了，于是又赖着爹爹赔礼物给我。爹爹虽然每次嘴上都喊着赔了赔了，可每次还是加倍送我礼物。”

　　老夫人似乎看见了那个性格粗犷的儿子，在面对娇娇柔柔女儿得时候，无可奈何却又宠溺的样子，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说起江南的日子，洛染怀念了两辈子，不自觉话就多了起来。

　　从四季气候，说到衣食住行，再到风土人情，她说话慢悠悠的，声音不高不低，仿佛春风细雨，慢慢浸润着干涸的土地。

　　不知不觉，老夫人便睡着了。

　　洛染拿起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悄悄退出屋子。

　　外面，夏芳恰巧要进来唤两人用饭。

　　洛染轻轻摇头，悄声道：“祖母睡了，你等一会儿再叫她老人家吧，把饭菜先热上。”

　　夏芳点点头：“那请大小姐先用吧。”

　　洛染笑笑：“不了，我回去用，你进去照顾祖母吧。”

　　直到洛染端庄秀雅的身影消失，夏芳这才推门进了里屋。

　　老夫人神思清明，哪有睡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