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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绣花时双手要干净,不可污了绣面绣线,不可偷懒,得一针针地绣,不可反复返针,会乱了绣纹。」
「还有呢?」
「还有舞蹈。舞蹈身姿要轻盈,飞燕能作掌上舞,全凭形体柔韧。教习嬷嬷说,臣妾筋骨不到位,还得多加练习。」
宇文清「嗯」一声,示意自己在听:「还有?」
「还有乐谱。这个最难。臣妾以前只会吹草原上的短笛,不会抚琴。」我趁机给自己博一点儿好处,「皇上,臣妾可不可以不学弹琴?以后阖宫宴会,臣妾给你吹短笛,行吗?」
宇文清大笑:「好。」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轻轻在指尖顺着,缠绕抚摸。落在我额顶上的吻滑落眉梢,变得温热。他边吻我边问:「那嬷嬷有没有教侍寝的规矩?」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我红着脸害羞回道:「教了。」我以为他要我说给他听,打算厚着脸皮温习这段令人不太好意思启齿的功课。
还未开口,话被宇文清拦住。他的声音润朗朗的,没有帝王的威严,甚至有些轻浮:「那做给朕瞧瞧?」
「??」我当即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一般,懵了。嬷嬷教的侍寝规矩,大半是床笫之事,我怎么做给他瞧瞧?
宇文清像是明白我的难处,补充道:「朕配合你。」
这不是配合不配合的事情。我犯难。
可是再犯难也不敢违抗天命,毕竟他是君我是臣,哪怕不是在等级森严的皇宫,是在焉支山大帐,我也知道君臣有别。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窘迫过,奈何抱着我的人迟迟不说话,等着我行动。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从他怀里出来,跪在他身前。
「皇上,臣妾入夜前沐浴过了。」这是嬷嬷教的,要让皇上知道我是精心准备好等他来的。
「朕知道,嗅出来了,玫瑰浴,发间有花香。」他在斜斜靠坐着,不抱我了,捡起我平日里用的汤婆子抱着。
「呃……」这个嬷嬷没教我怎么回答。估计嬷嬷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聊天。
我膝行半步,探出手摸上宇文清的衣衫,在腰间找他的衣扣。他倒是真配合,略微侧身,抬起胳膊让我解开了他的衣襟。
入冬穿得繁缛,我咬牙替他褪得只剩下里衣,直起身跪好:「皇上,臣妾手凉,须得暖暖才能替你褪里衣。」
他手中一直在把玩汤婆子,看我窸窣好一阵子,丢下汤婆子拉我入怀:「嬷嬷就只教了你脱衣?这些事高和都会做,还需要教给你?况且,嬷嬷没教你在替朕宽衣解带之前,你得先脱了你的衣衫?」
我一惊。是了,先得脱自己衣衫。
我二度想给自己一巴掌。
正当我担心宇文清会责罚我的时候,他主动解开了自己的里衣,又摸过来抚在我腰间。他似乎没生气,心情还很好:「朕手暖,可以为爱妃褪里衣。」
他半裸起身,抱我向床榻走去。
我随着被腾空抱起,当即发蒙。阿父说宇文清野心勃勃,是恶煞,我怎么觉得阿父看错人了。这个中原皇帝貌似是个轻薄好色的昏君。
我跌进锦缎被褥,想爬起来礼数周全地跪着等宇文清临幸时,宇文清倾身压倒。
他这次直吻我的唇,吻够了抬头,一双眼眸看我:「改了的名字,喜欢吗?」
在他的怀抱里,我很难说不喜欢。最怕帝王柔情,我没法抗拒这份天大的宠溺。
我点头:「喜欢。」
他笑,眼波似水:「听雪,朕是真喜爱你。」言毕,他抱着我翻身,自己躺着,令我压在他胸膛上。
我惊呼:「皇上,不可如此。」
嬷嬷教了,哪怕是床笫之事,也君臣有别。
宇文清解开我贴身的衣物,不顾我的惊慌错愕:「你是乌尔旦的七公主,巧得很,朕在一众兄弟中也排行老七,倒般配。不如听雪叫朕一声『七郎』吧,抛开拘束你的礼数,我们今夜只做普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