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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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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海风(第1页)

狭窄的空间里春色蔓延生长,落了一场香软绵淡细的春雨,淅淅沥沥的雨点往下飘去,落在路边的水洼里上,溅起小小的涟漪,亦如惊涛骇浪过后的平静波澜,惬意而又悠然。

夏千歌把湿漉漉的、沾着血色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低头望着洁白的被单上绽开了的那朵血色的玫瑰,在深夜的幽静里散着幽幽的暗香。

她勾了勾嘴角,眼尾翘起妩媚的弧度,尽管干涩的喉咙里只能泄出嘶哑的呜咽,她依旧笑了,笑得肆意,唇瓣早已经被咬的发白,她此刻虚弱的像是狂风暴雨过后倒落在路边的草芥,只连着脆弱的根茎维系她微不足道的生命。

深处还在隐隐作痛,淌着血与水,暴风雨过后,残忍地留下了一片泥泞破败的烂摊子,她有些疯狂与偏执了,到最后竟分不清爱与欲的区别,时而爱意驱使着欲望,时而欲望掌管着爱意,她分不清,恍若在狂风暴雨中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只能麻木地跟着风雨同行。

乌黑的的发丝遮掩住赤裸的肉体,疼痛也好,欢愉也罢,她都不后悔,哪怕沙漏倒转重来无数次,她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感受同样痛楚,淋漓同样的爱意。

她俯下身子看浑然睡熟的男孩,高潮跌宕的峰口,少年压抑不住的低沉磁性的喘息让她有了一种与对方一同抵达顶峰的兴奋感。

夏千歌伸着纤细的手指缓缓地贴上男孩的脸颊,她盯着少年恬静清俊的睡颜挪不开眼,男孩已然生出了一副成熟的皮相,眉眼间时而闪烁着的忧郁显着他慢慢褪去的青稚模样。

她把手掌附上男孩的胸口,苍白而冰冷的指尖点在对方的心口,她在写字,幅度小而慢,仿佛和血为墨,以魂为引,她写下了自己的名与姓。

夏…千歌。

如果可以,她想把这样的名字铭刻在对方的心脏上,融入血肉,这样对方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会记起她的名字,将温热的血液送向四肢百骸,全都有着她的影子。

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既满足又幸福,仿佛心房被甜腻的灌溉填满。

真好,这样真好,她坐在黑暗里默默地想,如同幼时喜欢在自己钟爱的物品上写下名字的孩童。

空调呼呼作响,房间里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燥热难耐,深夜的冷清偷偷从窗口溜进了房间,她忽然觉着有些冷了。

夏千歌把被褥搭在男孩的身上,然后光着身子悄然钻了进去,她感受着男孩均匀而缓慢的呼吸声,耳畔轻轻地贴在了男孩的胸口,对方温热的心跳声被她清晰地捕捉。

他还是那个矜持温润的少年,如果醒来时看到这副淫荡的残骸又该露出怎样的神色呢?会开心吗?或是生气?多半会崩溃的,像是看待阴暗角落的垃圾一样盯着她,甚至会觉得与她发生亲密的肉体关系是一件恶心作呕的事情,毕竟他喜欢的是那个夏千歌,那个柔弱可怜的善良女孩。

她忽然有些难过,觉得自己像是个卑劣狡诈的小偷,只能藏在黑暗里做着些见不得光的可耻之事,连自己的贞洁都不放在心上,就这样随意地交付,和淫荡肮脏的婊子又有什么分别。

这样的她,似乎配不上男孩。

心头忽的涌起一阵酸涩,她仰起头把眼泪咽了回去,可无尽的悲伤还是从灵魂深处沁至全身,她避无可避,藏在阴影里太久了,她又犯了这样自卑怯弱的毛病,矛盾的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作呕。

她真的好想,当着男孩的面诉说那些阴暗卑劣、见不得光的爱意,可那样的自己该是多么肮脏丑陋,她怕把男孩吓跑了,她只想在男孩面前漂漂亮亮的,一点儿难看的样子也不想有。

她没什么亲人了,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没人理会的坟前大概会生出成丛的杂草,可她还挺爱美的,长满了杂草的坟头一定难看死了,不如让人拿着她的骨灰盛在盒子里在湿润的海风中散了。

她的血肉哪怕化成了灰烬,想必也会在风中扬出爱他的轮廓,她不禁想着,在脑海里把那样的画面大致勾勒了出来,又觉得实在是太过于荒唐,没忍住被自己逗的笑出了声。

夏千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黯淡的灯光前泛着暖黄色的光亮,里面盛着男孩的模样,看了无数遍也不会觉得腻。

从没有人和她说过,其实她的眸子漂亮的就像是装着一片大海,湿润的海风吹拂在湛蓝的海面上,掀起的海面汹涌着有些残忍的爱意,裹住眼里盛着的男孩,奔向高耸的断崖,撞击在坚硬的海岩上,又生生停下,咸涩的海水渗入那些经年累月留下的孔洞,是她经久不衰的爱意。

凶残、挚诚、猛烈。

她在男孩的额头上留下了一枚湿润的吻,轻柔的恍若清晨拂过脸颊的微风,她趴在了男孩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安心的像是儿时抱住玩偶才肯入睡的孩子,恬静的睡脸带着天真的意味。

我爱你。

晚安啦。

……

苏语是被清晨湿冷的江风冻醒的,他睁开眼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熹微的晨光透过薄纱的窗帘,透下朦胧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阳光微凉,他下意识缩了缩脖颈,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秋衣裤,外套和裤子都被叠好放在了床脚,手机也搁在了上面。

记忆最后停留在卫生间干净洁白的陶瓷墙壁上,一如他现在空白一片的脑海,以及…一个梦,旖旎春色是梦的主色调,他把女孩给…

他竟然没有任何宿醉引起的不良反应,反而这一觉睡得很安稳,除了那个梦,他伸手摸了摸,内裤上还残留着些许液体风干后留下的痕迹,他的耳垂有些发红,似是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觉得难以接受,即便只是在梦里。

苏语穿好衣服起身把打开的窗户合上,一股清冷的江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他刚刚推开门出去,便看到刚刚进来正站在玄关换鞋的夏千歌,两人相视而对。

他们的视线在清晨湿冷的空气里交融,苏语率先别开了视线,极力地遏制住了突起的生理反应,爬上耳垂的绯红淡去,对方穿的那套衣服和昨夜梦里的她一般无二,甚至对方在他身下发出那销魂蚀骨的呻吟依旧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