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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流氓(第1页)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殷稷便撩开被子下了地,谢蕴若有所觉,下意识抓住了殷稷的衣角:“去哪儿?”

  殷稷脚步一顿,伐蛮在即,朝中有些安排还没做好,昨天谢蕴又提了要带着祁砚北上,原本做好的一些安排也得再做调整,所以这几日都得早朝。

  但让他顿住的不是谢蕴给他添了麻烦,而是她的声音。

  那是将醒未醒时所特有的酥软沙哑,带着点稚气,像是撒娇,所以虽然只有三个字,却仍旧听得他眼睛一绿,理智的弦瞬间绷断。

  他迅速折返回来,将谢蕴压在床榻上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发了狠的亲吻。

  原本还能睡个回笼觉的谢蕴就这么被生生亲醒了,她略有些茫然,片刻后才在窒息的憋闷里回神,抬手推开了殷稷的脸:“还没洗漱,不许碰我。”

  “你嫌我?嫌我也不行。”

  他在谢蕴颈侧用力蹭了两下,蹭的人浑身发痒不自觉蜷缩起来,这才将磨蹭再次变成亲吻。

  谢蕴眼睛泛了水汽,见殷稷一副打算胡闹到底的架势,嘴唇微微一抿,随即手往男人身下一探,拿捏着力道一攥——

  “嘶……这么用力,你是想守活寡吗?”

  “谁让你胡闹?赶紧去上朝,再耽误就该迟了。”

  “他们多等片刻又无妨……”

  谢蕴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殷稷没说完的话顿时咽了回去,他额角突突直跳:“松手,这就去,这就去行了吧?”

  谢蕴这才松了手,又推了他一把,殷稷被迫下了地,却是越想越不甘心,站在床边脸色变幻不定,蔡添喜听见动静端了衣物来服侍他起身,却是一推门就看见了殷稷这副样子,当即心头一跳,皇帝这样子,看着像是又要作妖啊。

  他连忙上前想要阻止,但不等开口殷稷就再次俯下身,还随手撩起了被子蒙住了两人的身体,蔡添喜懵了一下,理智告诉他该立刻回避,可眼睛却有了自己的想法,来回飘忽了几下,还是落在了床榻上。

  只是隔着被子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能瞧见床榻哆嗦的厉害,片刻后被子被撩开的时候,谢蕴衣衫凌乱,眉眼通红,显然刚才被蹂躏过,蔡添喜慌忙避开眼睛,却仍旧瞥见了自谢蕴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白梅。

  他一愣,那梅花也不知道是出自谁之手,竟然栩栩如生,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另一个人。

  但他克制着没提,只摇了下头便将莫名的思绪甩在了脑后,一抬眼却见皇上快步朝他走了过来,他连忙将手里的衣裳往前送了送,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胳膊拖着出了门,随即房门立刻被关上,可透过缝隙他还是看见了皇帝慌张的原因,因为一只硕大的软枕被朝着门口砸了过来。

  若不是躲得快,这会儿已经挨上了。

  他心有余悸,却见殷稷眼睛发亮,像是在为预测到了谢蕴的举动而得意,嘴角不由抽了两下,人前看着还是那个高深莫测的皇帝,怎么这一见了付姑娘就这么欠……呸呸呸,怎么能编排皇帝呢?

  蔡添喜殷勤上前伺候殷稷洗漱更衣,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想过。

  因着刚才的胡闹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动作都很快,不多时就坐上銮驾出了门,等外头安静下来之后,谢蕴才理着衣领推门走出来,脸上的血色还没退下去,像是颗山楂。

  以往殷稷在床榻上也胡闹得厉害,但今天这般明知道时间紧迫还要来撩拨她的却是头一回,胸口的酥麻感还在,也不知道殷稷是不是又留了牙印。

  这个流氓。

  她没好意思抬手去揉,站在门口吹了会儿冷风,等身上的热烫退下去,才抬脚去了井若云的屋子,里头还很安静,她敲了敲门,里头守着的小丫头连忙走了出来:“付姑娘。”

  昨天井若云晕倒之后迟迟不醒,谢蕴便遣了个小丫头守夜照料。

  “她醒了吗?”

  小丫头摇头:“还在睡,就是……”

  她脸色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谢蕴透过她的肩膀往她身后看去,就见床上空空荡荡的,她一愣,连忙进了屋子,正要问一句人呢,就瞧见床底下露出来一截衣角、

  她蹲下看了两眼,井若云却还在睡。

  “这怎么回事?”

  小宫女也很是茫然:“奴婢也不知道,昨天睡着睡着她就爬起来自己钻进了床底下,奴婢还以为她醒了,结果喊了好几声也没动静。”

  谢蕴有些懵,还有这种事?

  她试探着晃了晃井若云的手臂:“井姑娘,醒醒。”

  许是对方原本就要醒了,谢蕴这一喊她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瞧见自己窝在床底下她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顾不上这个了,腰身一挺就要坐起来,谢蕴意识到不好连忙开口:“别——”

  “咚!”

  井若云仰面又躺了下去,捂着脑门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

  谢蕴连忙喊了小宫女来,两人七手八脚的把她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她疼的眼眶发红,脑袋眩晕地站都站不起来,一开口却不是喊疼而是询问:“大人呢?祁大人他怎么样了?”

  “莫慌,他没事,昨天皇上和他玩笑呢。”

  谢蕴连忙扶了她一把,她额头上已经红肿了一大片,她却碰都没碰一下:“付姑娘,我能出宫一趟吗?”

  看着她白惨惨的脸色,谢蕴心下怜惜:“这会儿人在朝堂上,你出了宫也见不到人,这样吧,我让人给皇上传句话,待会儿让他把人带回乾元宫用膳。”

  “真的?!”

  井若云一把抱住了她,高兴地原地小跳了几步,但很快就歪着身体要往地上栽,显然刚才撞的那一下还没缓过神来。

  谢蕴扶着她坐在了床榻上,看着她那副高兴样子心里却有些愁苦,不只是为井若云揪心,也是因为殷稷,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对方听见她的要求时的脸色,怕不是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如果殷稷会无理取闹也就算了,大不了不理会他。

  可她猜得到,那个男人不管心里多么不痛快,也还是会如她所愿把人带回来的,这种时候她怎么做得到不理他?

  怎么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