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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也没打算能真的问出点什么来。
我对着门外使了个眼色。
不过几息的时间,角落里的老鸨就转着腰肢走了进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老鸨一来,这出戏,也就差不多到了尾声了。
我刚打算找人把他拖下去,转身之际,突然福至心灵,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
银光一闪,我心底暗叫一声不好。
再次转过身,果然就看见那小倌右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正正当当的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应是疼痛太过,他抽搐着身体,用左手从袖口,掏出一张写满了血书的白色布帛出来。
竟是死士?
门外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一群人,见到这突然的转折,也是惊呼出声。
我扫视着门口的人群,看着那一张张神色变幻的脸孔。
我父曾于我说过,大多数的案犯,总喜欢在事后流连在案发现场,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的,欣赏自己做下的罪恶。
这些惊慌失措的看客里,到底谁是真正的无辜?谁又是暗处隐藏的主使者?
「怎么了?这整齐划一的倒吸一口凉气是怎么回事?死人了?谁死了?齐子书!你这个憨憨里的铁憨憨,不会真把迟广宇给打死了吧!?我不喜欢他,他跟谁好都没事,你可千万别瞎折腾,打死人是要坐牢的!」
齐悦那个缺心眼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来,一下就把我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她年岁不大,发音还是鼻音很重,说什么听着都像在撒娇,就连骂我的时候也像,软哒哒的,让人生不起气来。我原本因为一系列变故有些凝重的心情,很奇妙的被她三两句话就打散了。
无声扯了个笑出来。
转过身顺着打开的窗户,又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的三学街。
长安,从今天起,就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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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死了呢?那小倌从怀里拿出来的帕子到底是什么?血书吗?他怎么会预先藏了那么个东西在身上啊?」
从春满楼出来以后,齐悦就扯着我的袖子问东问西的。
因为是出来厮混,她穿了一身男装。
一头的长发也扎成了男子的发髻,圆滚滚的小圆脸,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少爷。
我按了按齐悦那颗圆滚滚的发顶,懒洋洋的和她说着话。
「为保清白的血书吧,我扫了一眼,好像是说迟广宇利用权势地位逼迫他就范的,他是好人家的读书人什么的……」
说到这,我眼珠子一转,捂住胸口就开始装纯良。
「哎哟哟,你别问了,你不知道,刚才那场面,血呼啦的一片,看得我腿软脑袋疼。」
纨绔嘛,做人设就得做到底,一般的打架斗殴我可以,这见血封喉的事,我自然是不能表现出司空见惯的。
听我说完这话以后,齐悦突然停下了脚步,仰头皱着眉头看着我。
虽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但我对她一向耐心。
是以,也低下头去看她。
像是思考了一下的样子,齐悦伸出左手,盖住了我捂在胸口上的那只手,右手轻轻的抚拍着我的后背。
「子书乖,子书不害怕哈……」
她眼睫毛微微卷翘,浓密整齐。嘴唇殷红,随着一开一合,粉红色的小舌头也一进一出灵活的很。
我眼眸一深,鬼使神差的弯下了腰去……
齐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