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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我的脑袋:「德行!」
我在御书房里装模做样地看文书,楼关山站在我后边指挥我这里盖章那里划叉。
我以前问他不怕我看到机密文件吗。楼关山冷笑一声,说我真有这通风报信的本事,他还能留我到今天吗。
不错,我确实没有。自六殿下三年前派我来刺杀心狠手辣的楼关山后,他便再也不联系我,许是当我死了。
说起来还有点失落,我是六殿下手上的利刃,他在明,我在暗,我替他处理不方便处理的人和事,本以为我是他最锋利的那把刀,没想到,我也只是诸多暗卫里可以舍弃的那颗棋。
发呆的时间久了,楼关山就阴恻恻地在我耳后根吹风:「想造反吗?」
我转移话题:「你说你带我喝酒,花的是谁的钱?」
楼关山道:「自然是孤现在荷包里的钱了。」
我气鼓鼓地把毛笔掷在一边:「那不就是花我本来的钱吗!」
楼关山笑着睨了我一眼,虚情假意地奉承我:「聪明。」
我道:「我现在就去青楼买十个千金头牌,再去最贵的酒楼里胡吃海喝,把你的家财全部败光!」
他道:「如果你身体吃得消,可以试试要多少年才能败光。」
啊!可恶的有钱人!
十四
衣香鬓影,沂水舞雩。
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
我跟在楼关山身后,雀跃不已地看着夜市的一切。楼关山有些小小的得意,回头笑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没见过吗?」
做我这行的,不是在砍人,就是在砍人的路上,休假就是蜷在床上倒头昏睡,也没有朋友出来吃酒逛街,才知道原来夜里的都城,是这样一番华美的景象。
我路过一间成衣坊,花里胡哨的裙子挂满了四壁,全都轻飘飘地舞动着。
我有点走不动道了。
楼关山道:「喜欢这些?」
我点头,难得露出一点羞涩的神情。
楼关山颔首道:「都包起来。」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太浪费钱了,你不心疼啊。」
老板娘喜滋滋地从店里出来迎客:「哟,这位小姐生得真俊,挑衣服呐?」
我条件反射地以为她说的小姐是我自己,顺口接道:「是,给我挑。」
楼关山脸色一黑。
对方露出为难的神情:「太子爷,咱们这是女装店,恐怕不是很适合殿下的穿衣风格」
楼关山的脸红的白的黑的互相转换,宛如行走的颜料盘,
一直以来我与楼关山拌嘴都处于下风,如此奇景是今生头一回见,我又起了使坏的心思。
我很是自然地接过话头:「无妨,孤很喜欢。」
楼关山面对老板娘欲说还休的眼神,笃然拳头一硬。
十五
我一开始还很拘谨,到后来完全放飞自我,
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个小风车,跑起来呼哧呼哧地转,实在是太拉风了!
楼关山跟在我后头教育我:「放机灵点儿,能不能有一点太子的样子。」
我道:「啊!那里有捏糖人儿的!」
楼管山道:「还喝不喝酒了,换不换身体了?」
我道:「你要他捏猪八戒的,还是捏孙悟空的?」
楼关山道:「喝酒,孤请,夜宵,你挑!」
我回头粲然一笑:「那我要吃最贵的。」
他抬手发现够不着,又踮起脚尖掐我的脸:「这会儿你倒是听得见了。」
十六
我和楼关山在选择饭馆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他想去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