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不肯活着（第1页）

送小采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内言不发。

　　元霜知道，是周嘉也的种种行为和言语伤害到了她。

　　她只是不会说话，却不代表听不见。

　　“小采，你是不是也不喜欢那个叔叔？”

　　任何个孩子，在听到个陌生男人那样评价自己，那样对待自己时，任谁都不会喜欢的。

　　小采却没有言语，直紧紧地揪着自己的手，直到口气散去，“……没有，只要妈妈想让我去，我都会答应的。”

　　因为元霜在开车。

　　她便写在了手机上，等元霜在红灯路口停住，这才被她看到。

　　这个孩子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那我呢？”

　　元霜还是想给小采个考虑的机会，“你想不想跟姑姑起生活，如果有天……妈妈真的不在了，你实在不想跟着那个周叔叔，就跟着姑姑好不好？”

　　“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妈妈才不要我了对吗？”

　　她这个年纪是懂得生老病死的。

　　却也太过聪明，看得出来，杜挽从开始就不想去治病。

　　比起活着。

　　她更加怀念那个死去的人。

　　“不是的。”

　　元霜将车停下来，手抚摸着小采的头发，想要给予她最基本的安慰，“妈妈也不想离开，她也不想生病，但这个东西……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如果可以，她当然想要直留下来。”

　　“真的吗？”

　　小采连比划手语的适合都有些迟钝。

　　生怕是自己太啰嗦，或者生怕自己太多事，她不想成为被人讨厌的孩子。

　　“当然是真的。”

　　从某种层面来说。

　　杜挽想要离开，是因为治疗的过程太痛苦，剩余的那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小铃铛了。

　　小采垂下眼眸，像是在深思熟路似的，“如果妈妈答应，我愿意跟着姑姑生活。”

　　不管怎么样。

　　她的基础都是停留在杜挽的意见之上。

　　在杜挽这里。

　　她将自己当成了件商品。

　　只要杜挽愿意。

　　不管是将她转手交给别人，还是将她重新送回商店中，她都是愿意的。

　　并且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小采，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吗？”

　　小采摇头，抿唇。

　　真挚的眸光就好像在说没有。

　　元霜这才真正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是个孩子，要她有成年人那般成熟的思想是很困难的，她的心愿便是杜挽的心愿了。

　　“那好。”

　　元霜尊重这个孩子的任何决定，“只要你愿意，等我问过杜挽，她也答应，姑姑就带你去办领养手续。”

　　段寒成那里也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妈妈还在啊。”

　　这次小采没有比划手势。

　　而是急急忙忙，用唇形说了声。

　　看着她这样。

　　元霜的心疼加剧，深吸了口气，弯腰将小采搂进了怀中。－

　　最近杜挽的身体天比天要差。

　　几乎已经到达了意识全消的地步，偶尔有模糊的意识在，也只能拉着元霜的手轻轻出气，接着吐出口气，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身后事，也都字句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