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是个阴谋(第1页)
“呯”整个书房门也不知道被谁给踹了开来,突的刀枪碰撞的声音就起来了。
烛火霎时明亮,千灯尽现。
仿佛一场瓮中捉鳖的戏码。
“一个都不要放过。”水渍落泉般的声音响在慕沉川的耳朵中,整个房间里混乱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人关心慕沉川的死活。
她刚从桌底下探出脑袋想看一看现在的状况,头顶“呼”的掠过一把大刀,“喝!”她吓的面如土色,“噗通”又重新跌在了地上。
血溅在地面上,几个黑衣人不堪重负都被几个身着蓝色长衫的护卫死死踩在脚下。
而谢非予呢。
金翅红服,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泯着一盏温茶,仿佛所有的腥风血雨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慕沉川心口一阵狂跳,瑟瑟缩缩的偎着桌案,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抖的不像话。
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行刺的场面,刺激、刺激的有点消化不了,尤其是自个儿方才说不定就替这个人面兽心的王爷当了刀下亡魂。
不要脸——慕沉川对他的印象又深刻一条。
再回眼去看那刀光凛凛的画面,黑衣人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从一开始就分明已经输了。
谢非予就着烛光灯花,眼尾扫了那些钉入墙中的暗器,幽兰的深光闪烁,看来是淬了毒的。
想要他谢非予的命,呵,勇气可嘉。
“朝里那些酒囊饭袋,就派你们这样的货色。”谢非予冷言而笑,他向来无畏亦无谓,动到贤王府来,胆大包天。
他的长袍有着曳尾落地,金色凤羽蜿蜿蜒蜒真像是是一跃纵天的龙凤,他也没有丝毫要严刑拷问或者追根究底的意思,看起来更像他享受这种暗藏汹涌的生活所带来的一些调剂。
他自负、不驯、高高在上。
“说!”蓝衫开了口,架在黑衣人脖子里的软剑已经割裂了皮肤,在贤王府行刺谢家王爷,何等重罪,何等妄为。
黑衣人抿着嘴咬着牙一声不吭,还有那么点骨气。
谢非予就突然咧开了唇角笑了起来,那笑意惊心动魄又叫人背后发毛:“这么忠心的狗很难找,成全他。”他说的不愠不火,就好像只是说,手里这盏茶味道还不错。
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蓝衫的动作也快的慕沉川没有预料,下一秒,五条舌头已经被齐刷刷的割去丢在地上。
既然不肯说,那要嘴来何用,要舌头何用。
几个黑衣人呜呜咽咽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被拖了出去,长长的血迹沿路淌了一地。
谢非予却勾起了唇角:“三年前淮阳王吕宪私设瓮城招兵买马意图造反而招来杀身之祸,”吕宪被囚禁于大理寺,儿子和侄子统统惨死,“太后对此颇有微词,道是淮阳王向来淡泊名利、深居简出又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今日看来,不尽其然。”连堂堂王爷都敢谴人来刺杀,还有什么是他吕宪不敢做的!
谢家佛爷话语慵懒,这寥寥几句中可见丝毫没有对那当年造反之主的怜悯之心,末了,他眉眼一挑:“陛下若要缘由,这就是答案。”
蓝衫颔首,不敢有违。
慕沉川看的是瞠目结舌,谢非予根本不需要问责那些黑衣人,或者说,无论刺杀他的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而是——他想要给你什么理由——简直——目无王法!
不,在这贤王府,他就是王,他就是法。
他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
慕沉川“咕咚”咽了下卡在嗓子眼里的唾液,已经忘记自己的耳朵上也同样淌着那种温热的血迹。
“过来。”
声音不远不近的落在慕沉川的耳朵里,慕沉川一下子就回了神,是谢非予,他似是现在才注意到她。
过来——那是他对她说的。
慕沉川几乎是有着下意识的反应,那么悄咪咪的瑟缩了下,开玩笑,她才刚看到谢家王爷恶鬼的一面,这会该不是真要被杀人灭口了吧,她眼角一抽,转念又想着,这谢非予是什么样的人全天下还会有不知道的?
况且,谢非予何曾人言可畏,别人怎么看他,他压根就没放在心里过。
慕沉川这才稳了下心思,抱着桌角站起了身,这腿脚很不给面子的软了一下,险些又跌回去。
蓝衫正招呼着几个丫鬟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就好像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整个王府的人都司空见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