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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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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这是谁的锅(第1页)

慕沉川突然觉得释怀,说着在这样冰天雪地中是该将那些热血浇熄的人还是会叫旁人觉察出一分的善意和忠义。

真是不易。

留在皑皑白雪上的脚印不消多时就被风雪掩盖,翻过山头,踏过冰河,沿着蜿蜒早已冻结成奇形怪状的河道才能步行到乌棋马场。

当然,马场并不是只有慕沉川一个人,还有一些早就给丢弃在那里的老弱病残负责打点,也有若干名魏岩指派的侍从,这些大老爷们是不会亲自干活的,他们负责清点,负责敦促。

慕沉川也是去到了马场才了解到,整个乌棋都没有供给水源,全靠马场的人自己融雪烧水,而且所有补给品一个月只会运送一次,若是吃穿用度上紧缺了,那就自己忍着捱着,甚至在大风雪频繁的时候补给人员也懒得上山,管你死活总之,与人无碍。

说句天生地养那都不为过。

慕沉川需要每天卯时未到就起床,搬运马草、清理马厩、还要赶着马群跃过山头,别说来回一趟腿脚都能累垮,有些崎岖之地,你今日不知明日是否冰雪还未化,时常道路阻塞不通、迂回往复,尤其是冰河河面,若是起了变化落进窟窿,决然是有去无回。

没人愿意担这事,于是便落在了慕沉川的身上。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再贴切不过了。

小午偶尔会上山来看两眼,无非是询问一下那几个魏岩的亲信再晃悠晃悠的看看马群是否安然无恙,每次都能直摇头,马草送的少,看起来马匹都有些精神不振。

最终不过是给魏岩和州衙的人一个发难的机会罢了,在这种地方想要推卸责任,想要为难一个人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魁梧大汉就指着慕沉川,说那新来的小姑娘干活做事都不尽心,连马都养不好喂不好。

小午就摆摆手把人打发了,他歪着头看远处的慕沉川,那小姑娘时不时会蹲下身从地上信手捞一把雪往自己的手背上抹,他知道那是红肿的伤口疼痛发烫发痒,冰雪可以让人麻木,可那不是办法,冻僵的手背也会裂开,热血汩汩而淌哪里是这样就可以阻止的,到时候这手怕都得废了。

可冰天雪地里不会有人给你备上药物,不会有人给你治疗,除了忍受别无他法。

很难想象这大半个月慕沉川是如何度过的,小午摇摇头,慕沉川的身影就好像一个小圆点,踩在厚厚积雪中都有着老人的蹒跚感,他双手环胸拿着马鞭,倚着栅栏就觉得慕沉川绝不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人。

当初好好跟魏岩跪下来服个软,留在山下可比上山舒坦多了。

他看了看天色,傍晚未到可能就要起风雪,他不能在乌棋马场多留,马场里没有保暖的物品,连个暖炉炭火也不会给你准备,能活的下来他都佩服慕沉川,小午咂咂嘴,悻悻然的耸肩跨马而上,狠狠抽了一马鞭,马匹一声嘶鸣就直往山下而去。

谁也不愿留在山上活受罪。

慕沉川似有听到身后传来的马啸,她回过身,身后空无一人,下意识的抬眼便知阴沉天色,滚动厚重的浓云就像是风雪前夕的预兆,风鼓动着全身破旧的棉袄也压根抵御不了多少寒冷。

马匹有些烦躁的在圈里踢踢踏踏踩踏着脚步,比往日显得更为不安躁动,慕沉川蹙眉轻手捋了捋它的鬃毛,这大半个月照顾下来多少和这些烈性的马儿打了个交道,她扭头看到墙角仓里有昨日才送来的几车马草,这分量吃不了两天大约就要空,看样子山下的人也不会再送补给上山了。

“呼哧呼哧”马匹鼻息间的声音粗重还带着几分起性子里天生的狂躁。

许是这天气不光叫人觉得压抑,也让马群暴躁不安起来。

慕沉川将马圈的栅栏检查了一遍这才顶着风雪拖着两捆马草回了屋子,屋中不暖,可至少不会像在外头的风餐露宿。

天色阴沉的极快,仿佛瞬间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你能听到北方来的劲风打在窗沿和屋檐时的呼呼声,好像深山中恶鬼幽灵的低俗,隐约夹杂哭泣的哀嚎。

山中有鬼如雪皑。

慕沉川背后莫名一阵发冷,在王城的日子里或许从来不敢想象世上还会有如此极寒的地方,这样糟糕恶劣的天气。

王城。

这两个字跳进慕沉川脑中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由一愣,她身处这高山之巅太久了,久到有那么一瞬间竟想不起王城两个字代表了什么。

酒肉浮华,纸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