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11章 妖妃要陪葬(第1页)

慕沉川没忍住就笑了起来,见小午嘟嘟囔囔的嘀咕着:“你看看你自己,还是个戴罪之身的,这么明目张胆的跑来峪迦关,也真亏得有谢家王爷给你撑腰……”

不光峪迦关,这姑娘仗着谢非予在函厔偷偷当个小主也就够了,如今在柏尧、芈鹿窜来窜去的露脸,这真是不怕人知晓啊,换了谁那都是掉脑袋的事——也所幸,给她撑着腰杆子的是那个谁也没法的佛爷。

慕沉川听着他这么说,反而心里头咚的惴惴不安起来,小午还不懂里头的道道,只见到谢非予替她撑腰好似可以让她作威作福一般,但是,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罪人,当局者并不会将你如何。

在他们的眼中,一切都应该是谢非予的错,自然不会有人追究慕沉川这个无足轻重的姑娘的罪行,也不会去追究芈鹿或者函厔的官员是否失了职,因为冒犯了皇权的人,是谢非予。

抓人,抓住重点就可以了。

慕沉川心底里这么一沉就见到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常简和史中交头接耳的走在最前面,就连脸色都不很好,两个人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史中眉头蹙的飞起,常简摇着头,再后面跟着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如果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峪迦关的大将军常世南,常世南的表情紧敛或者说还有几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悻悻然神色。

不知道这些人在里头到底交谈了什么、决定了什么,看起来也绝非易事,小午一见到那些大人拔开了腿,他立马拍拍慕沉川的肩膀:“封大人说让我届时跟着史中大人一同回中州,”他还显得很兴奋,指了指那已经快没影儿的史中大人,“我先找那老头儿去!”

老头儿?

慕沉川扑哧笑了,史中虽然老说自己就是个老头子老顽固,可是被个毛头小子这么叫唤,一定会跳着脚给小午两个毛栗子。

正这么想着,身后有些微意寒风掠过耳畔,好似带着一缕缕盛开的梅花清气,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谁来到了她的身后。

男人大约一直都知道她在外头等候,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在慕沉川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他也正低头望来,此时明月斜掠过长廊屋檐打在他倾侧的脸庞,谢非予没说话,似正等着她发问。

“王爷,决定了吗?”那些大人在里头商议了那么久,显然谢非予已经有了定夺。

佛爷慢条斯理的:“今夜,本王就启程回王都。”他的声音衬着夜色微凉。

“什么?”慕沉川一愣,“今晚就走?”这么快?快的有点出乎她的预料,“是不是陛下另有急诏?”

这是慕沉川第一个想到的,否则大佛爷不会做出这种决定,慕沉川想的眉头微微蹙起,长发被寒风吹拂凌乱在肩头,她无心整理,只是因为谢非予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她也猝然无措,所以整个人有些难见的手忙脚乱:“那罪女要不要……”要不要也准备一下,随王爷一同回程,您看这吃穿住行一样不可少,慕沉川的许多东西都在函厔没有取回。

“你回函厔,明日常世南会派遣侍从将你送回乌棋马场。”谢非予依旧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

慕沉川有些手足无错动作因为这句话停顿了,身体都猝不及防的僵持了下:“您要将我留在函厔?”

“你是被流放的罪人,可别忘了。”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还伸手在她脑门上一弹,风轻云淡般的闲聊,慕沉川是九五之尊亲自下旨流放此生不得回到王城的罪人,如今若是谢非予公然带着她回去,怕更是要不得。

“不,”慕沉川的反口有些着急,“罪女不是那个意思——”她从来没忘记自己是被流放,也从来没想仗着谢非予的特殊对待就去拿乔,她只是觉得——谢非予的话快到有些叫人觉得——事有蹊跷。

她狐疑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可是那双眼中坦坦诚诚,星月都在里头清晰显露了身影,眼底流转的明光就仿佛一场捉摸不透的梦境。

谢非予要平息九五之尊的震怒,所以打算连夜返程,这一路少说也要月余的时间,慕沉川张了张口,她无法言说自己心里头茫然梗塞住的是什么情绪。

仿佛,他们才刚见面,却又要分别,这一去似山遥海隔、万里重重,慕沉川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如今明光四照的圆月,甚至伸出手突的抓了一把月光,手中什么都没有留下,竟是比当初离开王城时更加的茫然。

慕沉川轻轻将嗓子里噎着的气息咽下,她的眼中莹莹灼灼流露些许珠光色泽,说不清道不明。

她不敢言说谢非予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和鲁莽,只是回城不比来时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轻飘飘一句“回王都”都让慕沉川觉得心焦难耐。

若说心事重重、愁肠百结也不过如此,可还没等她想个明白,腰身就给人轻轻带着了,男人的气息落在自己的颈项,她鞋履微跄扑进的是暖如绯色衣衫的怀抱,只觉得身体被那恰到好处的形姿一搂带,男人坐倚上了木栏,自己就端端坐回了佛爷的腿上。

慕沉川这样子可不好看,就似个八抓鱼一般抱住了谢家王爷,咚”,现下她的心都快跳出了

嗓子眼,佛爷就这么明目张胆不怕叫人给瞧见吗。

谢非予见她僵直着身体想要挣扎又不敢反抗,生怕惹出些许的动静当真叫人给发现似的,不免觉得好笑。

“你我,这算偷情不成?”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不压抑,反而似浸透了星辉也洋洋落在头顶,清透到能够轻易印刻在你的心底里,让慕沉川原本的思绪一一断裂,老实说,就算见过了他神祗他妖孽,你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然一颦一笑、一静一动都依然教你困惑不解——不,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迷住的男人,真是不可饶恕。

尤其他如此平心静气,甚至眼角眉梢都不再流露出半分桀骜锐利,微微蹙眉看着你的时候,天潢贵胄都委下了身段,你从里头看到了三分的无可奈何,这是种叫人欣喜又流连的情感。

“谁、谁说的!”慕沉川死死咬了下牙根才从嗓子眼里崩出了这要命的几个字眼。

“既如此,你何需慌慌张张、掩人耳目。”大佛爷的口中有两分不同以往的嗤笑,笑的就是她慕沉川,明明在他面前任性妄为时常都不要脸到了主动勾引的地步,怎么现在又害怕宣之于众?

害羞亦或是窘迫这样的词汇在慕沉川身上少见,太少见了,所以谢非予察觉这慕沉川的“弱点”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压迫压迫。

慕沉川都忍不住要想给这男人一锤子,这里是哪,这里是守卫森严的峪迦关,走哪行哪都几十双眼睛看着,还以为是那人迹罕至的乌棋马场吗,她再没羞羞,也是两人之间的情事,旁人都窥不得半分。

她听到不远处的侍从踩踏着细碎的脚步提着小灯花走过,她想要埋着脑袋躲躲藏藏又心知所有掩饰都是徒劳的慌乱,唇角动了动:“王爷自个儿不要礼法了,所以就将罪女的名节也抛诸脑后了吗?”她犟嘴。

谢非予是个枉顾礼法的正人君子——这形容可真是奇怪,可是慕沉川喜欢这么叫唤,嗯,就是喜欢这人目空四海、自命不凡,就是喜欢他轻世傲物与那些假惺惺作对,还喜欢他一本正经说去胡作非为,可是吐出来的每一个字眼,都叫你无法反驳。

所以,这男人容易叫人又爱又恨,她太能理解那些恨不得看他咎由自取的老臣子都是什么感受。

“名节?”谢非予一愣,这不是就跟听了个笑话一样,在那小姑娘背后还拍了拍,“你有那玩意吗?”

可不是,这姑娘当初还是个四小姐,顶着安国侯府这么大的名头,又是祁大公子,又是谢家王爷,哪一个都沾了边,流传的那是风言风语,就连圣上要指婚了都给硬生生撤了回去,名节?

不存在的。

慕沉川眼角一抽再抽,她伸手就将男人的胸膛给推拒了出去,好汉不提当年勇,不不不,过去的事,还提它做甚!

“本王回都是迟早的事,你到底担心什么?”男索性落松开口,长袖落在雕花侧,金丝羽线与花团锦簇时轻身倚着木栏,月光堂堂洒在他发梢眉宇之上,流光走出绣花的痕迹,凤羽潋滟,原本流泻的三分明丽在此刻衬着悠远清淡的梅香反而显得艳骨动人。

谢非予的一举一动都是赤裸裸坦诚的勾引!

“我能担心什么?”慕沉川口是心非,恨不得立马捂上自个儿的眼耳口鼻心,“王城里美人如云,我担心王爷您得了宽恕后就乐不思蜀了。”

她哼唧哼唧的,谢非予是什么人她心底里很清楚,若是喜爱沾花惹草那早风流韵事满京华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慕沉川气不过,这男人有事没事就挑着性子说话,可又偏生没有缺点让人指责,所以慕小姐想啊——想来想去,也就这点能叨叨了——“若是哪天我惹您不顺心了,您又该嫌弃我,去找别的姑娘了。”慕沉川就装着小家子气扭头噘嘴表示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