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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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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你不能离开(第1页)

魁梧男人的手松开了慕沉川,那小姑娘连忙退避三尺。

“你们这个小葫芦不买卖,就作罢。”慕沉川装腔作势的一甩手,越是靠近这几个人越是能察觉那股不太引人注意但的确带着作恶的腥腐,她已然知晓这些人不好惹,如今不能闹出更大的事,她拍拍裙摆就想要拔腿而去。

“慢着,”站在她身后那魁梧男人出声一喝,人就不知怎么已经挡在了慕沉川跟前,“好奇总会害死人的,小丫头。”

慕沉川能感觉到那巨大身躯的阴影一下子就盖过了自己的头顶,甚至连闪烁的烛光和热闹都仿佛被阻隔了。

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咕咚咽了下口水。

那桌案边的三个男人大概也对自己这位同伴突然又拦截住了那小姑娘觉得不解,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口吻里多了些埋怨:“为什么不放她走?”在他们看来,这小姑娘只是一时好奇,在珍馐管中多看了他们两眼罢了,人家现在要走,何不顺水推舟放了她,毕竟这里是北魏的王都可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一旦出了事,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小姑娘现在不能走,”魁梧男人微微俯下*身,他看着慕沉川的眼睛,企图从里头发现一些心虚的迹象,“她能发现你身上的东西说明还有些脑子,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他的手轻轻的往慕沉川肩膀一搁,“所以,你哪里也不能去,”这个姑娘太过蹊跷,若是贸然放走了她,反可能自己的大事要出纰漏,“至少,交易完成之前。”他又加了一句。

慕沉川心头猛然一跳,就在男人的手臂按上来时候肩头一阵刺痛,好像伤筋动骨般被拿捏,慕沉川下意识身体往下一沉,反转过身子手掌就直劈在男人的手肘关节,没想到肩膀就一下子脱出了男人掌心的钳制——她的力气不大,只是让那男人的手腕微微出现了酸麻,但是胜在出人意料,那魁梧男人根本就没将慕沉川这样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丫头当成过威胁,所以反而被她突如其来的反抗给挣脱了手。

慕沉川大概现在才要庆幸四意那小丫鬟的提议,没事儿就该跟蓝护卫学两招,虽然她再身体力行也是个不济事的学武料子,但摆两个小擒拿唬唬人似乎还有那么点成效,可是慕沉川更知道,这一次是运气好,如果再被逮住,绝不可能跑得掉。

所以她一脱掌委身就“哧溜”钻进了桌底,想也没想一把拉扯住案上垂着流苏金边的桌布使劲一甩,“呯”的,连桌案都侧翻了出去,案上的茶盏酒杯全然摔碎在地发出了巨大的破碎声响,引的周围的美人儿都惊呼连连。

“抓住她!”魁梧男人怒喝。

本就是乐声满盈、人群熙攘的馆内顿时起了骚动推搡,跌到的美娇娘们带着惊叫,喝的半醉的酒客们互相拉扯东倒西歪还有不少甚至看好戏的起了吆喝声,整个场馆顿时就变得鸡飞狗跳,慕沉川正想趁着这慌乱劲从桌底边溜走却不料脚踝突得叫人给拽住了,她尖叫的声音也被嘈杂的人群吞没,半个身体刚被拖出桌子,双肩就叫那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按住了。

小姑娘顿时心头一沉,这几百的龙蛇混杂之地,可不是你叫救命就有用的地方,瞧瞧那些喧闹的酒客,他们只会叫好的看着一片哄闹,她的长发被那魁梧男人一把拽住,痛的闷哼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群中尖叫的女人声音惊醒了谁,只听的“呯”的一下,有只花瓶就那么直挺挺的砸在正拽着慕沉川头发的魁梧男人身上。

慕沉川也吓了一跳,她仰头去看,看到的是一脸惨白的四意,她明明双颊上有着醉意,眼瞳中还嵌着迷迷糊糊的神色,可双手还保持着握花瓶的动作,看到那男人满头的血和地上的碎片,甚至都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将这个花瓶砸了下去。

魁梧男人甚没有意料会被挨这突如其来的一砸,疼的哀嚎大喝就能感觉到血渍顺着额头缓缓的流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满手是血,他恼怒之下反手就朝着身后的人挥去,“呯”的,直将醉醺醺还迷迷糊糊的四意给甩到了一旁的桌案,盘碗酒盏碎了一地。

“四意!”慕沉川看到那个小丫鬟的身体就跟小纸片一样摔了出去,她尖叫一声反映还算敏捷,趁着松开钳制的瞬间踹脚就蹬向了还扣住自己脚踝的那个男人,那人身形相对瘦小,许是见到自己的同伴被砸的满头是血惊到了他,所以慕沉川这用尽全力的一踹,竟将他给踹的脱了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后倒去。

“哐当”,有清脆的声响落在这噪杂纷乱的空间里,紫玉碎裂的声音是比任何瓷片都要清亮,无他,只因,男人腰间的紫金碧玉小葫芦应声而落。

一股猛然乍起的浓烈血腥,令众人全然惊呼着退了开去,甚至整个场面都不再那么嘈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碎裂在地的葫芦上,紫玉沾染了水渍色泽变得模糊不清,地上摊着黯色如血渍一般的液体,在这影影绰绰的烛光中不能明确肯定那是不是人血。

慕沉川见状胆战心惊缩着腿也下意识的往后倒退着爬了两步。

那几个男人一见到这小葫芦碎了,脸色顿时煞白煞白,对,就好像是见了鬼的那种神情

,一双瞳孔之中只容得下那一滩黯色血渍,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摊模糊的血色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微微蠕动。

它爬了两步抖了抖,然后突得震了翅,你才会发现那是一只小小的飞虫,不过一个人的半个指甲盖那么大小,原本并不那么惹人注意,但是它浑身都沾染着血迹却掩盖不住透明翅膀上一些幽亮的花纹,在一片烛光酒色之中带着莹莹的色泽,那是被反射的华彩,似能晃了所有人的眼。

它仿佛就是靠吸食瓶中的血液为生,如今瓶子破裂,它即将逃出囹圄。

“这、这是什么东西!”人群里的女人开始发出惊恐的尖叫,那些酒气熏天胆大包天的酒客们也突然没了胆顿时清醒般战战兢兢的往后挪去。

谁也没有见过这种小虫,它沾染了血渍就像下一刻会扑到你的脖子上也开始啃食你的皮肉一般,未知是一种恐惧,不少人已经脸色大变的连连败退。

相对旁人的惊慌失措,那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却在看到它的时候神色变的更为阴沉幽暗微微向后退却一步,或者说,就连他们也对这只虫子心怀恐惧,所以保持戒备。

那小虫子振翅无声似还没习惯这突然变得无垠的空间,可就那么一眨眼,它突然调转了面向直朝着慕沉川冲来!

慕沉川倒抽口气,连忙抬手想要挥去这小东西的靠近——她感到脸庞划过锋锐的气流是堪堪擦着面颊而去,有什么银光乍现在众人眼前也同样滑过慕沉川的发髻边,下一瞬“叮”的就扎入了一旁的雕花竖梁上,那是一支细银簪,如今那尖锐的簪尾扎进了梁木也同样扎穿了那只小虫的身体,将它牢牢的钉在了木柱子上。

那小虫微微蠕动挣扎了两下,连腿脚都不断收缩却无济于事,虫身上缓缓流淌下一缕黯绿的液体带着血腥的腐臭,就好似突地冲破了虫身的皮囊,一下子宣泄了出来,比方才碎在地上的那摊液体还要令人作恶难耐,惹的所有人都捂着眼耳口鼻往后退去。

慕沉川下意识回头看向银簪飞来的方向,站在镂金云梯旁的男人微微阴沉的脸色衬的那一身绯红的衣衫在烛光幻影里都有了浸血的姿态,一边的郦娘半挽着发髻,有一缕长发因为没有珠花而散落在胸前,显然就是那支杀了嗜血飞虫的银簪,只是这般模样倒更是有了两分凌乱慵懒的风情。

真是好——谢非予的脸色很显然带着某些嫌恶的愠意,慕四姑娘在的地方总有着千变万化的可能,这不过下来聊说聊说敬个酒结果险些把珍馐馆都给拆了,若不是他听到了动静,这女人是嫌自个儿命长吗!

男人的鞋履落在珍馐馆撒着幻彩金粉的地板上,氤氲起些许细小的微尘,人群倒是纷纷识相的退让开了路,那佛爷一手就提留起慕沉川的后领子就要将人给拽回去,慕沉川僵僵歪着嘴角,瞧瞧自己这身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再看看谢非予现在那奇差的脸色,本是给她准备的生辰宴如今兴致倒是都被这姑娘自个儿毁了,摆明了要和她回头算账。

谢非予从头至尾都没有多看一眼那被他钉死在柱子上的虫子究竟是何物,或者也不关心持有它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在他看来,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本就不是善物,他谢大佛爷可没义务去管教地痞流氓的作为。

不,是这些人还未有资格。

“站住!”厉喝声却从那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