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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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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开棺取其尸(第1页)

“你认为,白罗教被剿是因为,当年西夜也曾发生过蛊灾。”至于白罗教是碧珠蚕的持有者还是受害者,已经无人知晓,因为那高高在上的女帝给了一个历史和民众都能接受的答案,并将所有的知情者一并铲除。

萧太后,又究竟在这场变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但是两国的君王选择的方法都如此异曲同工,一个用造反围剿来掩盖真相,一个用时疫肆虐来毁灭证据。

“可、可说不通啊,”慕沉川虽然听的是云里雾里但至少有一点是明白的,易晟怀疑谢非予中的是同一种蛊,“按照容大人的案卷所述,那些中了蛊毒的人不出几天就会暴毙,那如果王爷也是中了碧珠蚕的蛊,为什么却可以平安无事到现在?”

其余说不相信易先生,倒不如说慕沉川更不想承认,谢非予的身体中的是这种恶毒的蛊虫,那是一种引起了二十多年前一场空前绝后蛊灾的毒物,更甚在它还曾经在西夜肆虐。

它不是圣物,它是魔物。

“这也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易晟懊恼的朝着手心捶了一拳,当初他信誓旦旦说要找出王爷中蛊的秘密,不错,的确有了一些线索,碧珠蚕,可是怎么确定谢非予的身体里就是碧珠蚕以及怎么处理碧珠蚕,为什么它可以在这男人的身体里蛰伏存活那么久,就好像一直都有着吸引供养它的东西的存在一般。

“那么,你能确定吗?”慕沉川问的小心翼翼,易晟同样是解开谢非予蛊毒的重要人物之一,只有找出缘由才能寻获解蛊的方法。

易先生却摇摇头:“老夫,需要证明。”他想了半晌,终是抬起头来。

“如何证明?”谢非予虽然将话问出了口,但约莫是猜到了易生的想法,他倒是有些惊异。

“开、棺、验、尸。”易先生的回话简单但是难得的铿锵有力、无比坚定。

“开棺验尸?”慕沉川愣了愣一时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开什么棺,验什么尸,碧珠蚕销声匿迹这么多年,那些死去的人也早已变成了黄土甚至不知从何处寻。

“刘兴堂大人。”谢非予倒是明白了易晟的意思,刘兴堂,那位堂堂朝廷三品大员钦差大臣,“根据容则调回的案卷,当初刘大人时任钦差,代天巡狩,在二十多年前途径峪迦关考核吏治却不幸感染重疾时疫,在回城的途中就药石无医暴毙身亡。”

易晟忙不迭的点点头,他定然也已经接到了容则传递回的信报:“如果当年的那场瘟疫是一场蛊灾,而且是由碧珠蚕引起的,那么刘大人定然也是因为碧珠蚕而死。”

“刘兴堂膝下本有一子却早夭,家中老母也已不再人世,故乡本就无多亲人,况且依照先帝命旨,特令刘大人不需扶柩回籍,而是葬在王城外的邬冕山中,以示其对天子之忠。”谢非予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刘兴堂大人的墓地就在王城外的邬冕山,这是最近距离能够看到碧珠蚕致人死亡的尸骨。

慕沉川眼珠子转了转,这可是刨坟啊:“但是,易先生取得刘大人的尸骨又要如何验证?”

易先生捋了捋胡子,他眼眸微微一沉,眼神就撇到了自己的药箱上:“若那些传言为真,那么碧珠蚕很可能在钻入人的骨骼之后才会导致人暴毙,那么刘大人的尸骨中,定然会存留这种蛊虫。”

它们钻进了骨头吃尽了髓血,令人受尽折磨痛苦至死——这种想法大概一瞬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想象中,令这原本该带着微热暖熏的春夜都似转眼又跌入了寒冬,背后发起的冷汗都透彻了衣衫。

慕沉川“咕咚”咽了下口水,她总是不经意的将眼神瞟向桌案上的虫子尸体,谁能想到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玩意还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动静。

“那个,尸体里那个——活的……还是死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只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了。

易晟闻言哈的一笑:“当然是个死物。”否则在一个死人身体里还能自己存活那么多年不腐不朽的,岂不真的是个小魔物了,“这东西被传的太过诡秘,事实如何,无人知晓。”也许,这是一次解开小魔物面纱的机会。

“易先生,如果能取得刘大人的尸骨,是不是就也同样能知道……”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吭声的蓝衫这个时候倒是忍不住了,但是他欲言又止的将话头给停住了。

易晟很显然了解蓝衫的心思,更知道他想问什么:“老夫想寻出刘大人骨骼中残留的蛊虫借而验证,王爷身中的,是否也是碧珠蚕之蛊。”易先生的神色微微紧绷收敛了起来,朝着谢非予微微躬身,他的话语中不难察觉有一丝的颤抖和激动难耐。

易先生,一位老医师,深知谢非予身中奇蛊却多年无法找出真相和缘由,你对此一无所知则意味着也无法寻出解蛊的方法,这是易先生一直以来的自责和愧疚,如今终于发现了点滴的端倪和线索,无论如何他都要一试。

慕沉川闻言倒是猛然明了了,她想要轻轻喘出口气,如果能确切得知谢非予所中之蛊的确对找寻解药有很大的帮助,但是——“易先生,倘若如你们所说,若王爷体内同是碧珠

蚕,为何……”为何能带着它生活了那么久,“难道仅仅因为孔雀厘吗?”谢非予常年来一直在蛊毒发作的时候服用孔雀厘才能度过,孔雀里是否也是解毒的关键?

“不,”易晟倒是回答的干脆,可想而知他对孔雀厘也研究了许久才排除这个想法:“孔雀厘只有抑制和缓解的作用,并不是除蛊的根本,也绝不是这蛊能够存活如此久的原因。”这才是令人费解和困顿的地方,孔雀厘是西夜才有的染料矿石,而碧珠蚕也同样出自西夜,如果孔雀厘可以解毒那么当年白罗教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谢非予思虑了半晌,烛火将他瞳孔中点滴的微芒都映照的灼热闪烁:“蓝衫,明晚去一趟邬冕山,小心行事。”他没有多提别的,蓝衫就已然明白。

这刨坟取尸骨,取的还是一位朝廷三品大员的尸骨,定然不能声张,越小心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要速战速决。

邬冕山的东崖是皇家夏月盛会的举行点,另一侧早已开辟出了陵墓,有不少先帝时期的朝廷忠烈大臣安葬在那以表对皇室忠诚之心,平日里也有一些家族小仆轮流守灵祭祀,所以只能选在晚上动手。

“还请劳烦易先生明晚于大理寺等候。”谢非予顿了顿,刘兴堂的尸骨不能安置在贤王府,他这个金雕玉镂的府院可有不少人盯着,唯一安全的地方是大理寺,容则和傅长栖都是知情者,再保险不过。

蓝衫和易晟拱手称是,老先生连忙收拾了药箱将那虫子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收纳好,这才和蓝护卫步出了堂内,那老头子还忍不住要跟那男人交头接耳几句。

堂内的气氛倒是安静了下来,缓缓的还流淌着屋外桃花白梨的香气,混和着府院中流水潺潺竟给了人两分宁神之觉。

“怎么如此愁眉不展。”谢非予歪着脑袋看慕沉川送走了易晟和蓝衫却好像更加的心事重重。

小姑娘回过神:“我担心易先生,”她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犹豫,“我担心他猜错更怕他猜对。”她的步履轻缓施施然的已经站在了谢非予跟前,她的指尖正绞着自己衣襟上的小花。

我害怕易先生猜错了,失去了解您身中蛊毒的方法,可是我更害怕他猜对了,碧珠蚕如此肆虐凶狠,却存在在谢非予的身体中,它不知何时就可能致人死亡,令人万劫不复。

叫慕沉川越是了解越是坐立难安。

这种不可控性简直会在心底和肺腑里滋生恐惧与担忧。

可她又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以免那佛爷从她的脸面上就轻而易举的看穿,她伸手攀住谢非予的肩膀就饶到了他身后,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了两下,力道不重还叫人觉出了几分柔情似水。

谢非予明白她在说什么,还有点享受这姑娘突然变乖巧的行为,男人爽朗一笑,对自己身体中隐匿的蛊毒丝毫不在意:“现在才害怕?”他难得会不带一点嘲讽讪意的揶揄,“可惜为时已晚。”

谢非予是生是死,慕沉川如今可是跟他同在一条船上绑在一起的人。

慕沉川在谢非予看不到的背后眉眼一挑,她装腔作势的“戚”了声撇嘴:“臣女有什么可害怕的,王爷您瞧着,你我既未有婚约又未曾嫁娶,您若是有什么——”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嬉皮笑脸的,“我慕沉川可还是小姑娘一个一身轻松啊。”

她既不是谢非予的未婚妻,又不是他的未亡人,到时候您老驾鹤仙去,我慕沉川就再找个男人嫁了,十八年后可照样风韵逼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