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教坏小盆友(第1页)
嗯,想的很美好,瞧瞧,都规划到十八年后了。
谢非予眉头微微一蹙,他就说过慕沉川这姑娘胆子向来肥,肥的在他面前已然不存在一丝的畏惧和谨慎,还敢捋着虎须横冲直撞的。
但是男人反而没气恼,只是那狭长的眼眸微眯,伸手支上自己的额头就这么轻身依靠在长椅上,有些珠光流泻的轻佻狂放都衬着那身艳丽逼人的绯色衣裳流泻了下来。
慕沉川心头噗通一跳,你压根不用看到他的眉眼和神态完全可以从那身从容倜傥的身姿上感受出来,只要你的脑中依然留存半分他的样貌,你就不免要无法呼吸,那眼角余光下点缀的旖旎,它们与今夜细微的落败花香都成为了萦绕心口的妖魔。
那是月光,亦是骄阳,是谢非予最为蛊惑人心的东西,还真是中了他的邪了——这姑娘还没反应过来,正搂在男人脖子里的双手就叫谢非予给按住了轻轻往下一扯,力道不大但是速度很快,所以慕沉川身子一歪,“噗通”就跌进了他怀里。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还带着隐约的笑意就从嗓间流落出来:“你是在告诉本王,你想嫁给谢非予。”他的眉轻挑起半寸,就好像月色突地照亮了星辰辉光,那双眼瞳明明幽深如许却让你觉得璀璨明亮到能照入你的心田,你的任何意图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他透过你的眼睛你、的言语,看到你心里最诚实的想法。
慕沉川可不想就此却步逃脱,相反,她要更进一步的靠近谢非予,不管那个男人是生是死,伤重还是病痛,她才是那个想要名正言顺跟他做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的人。
有些人偏生喜欢飞蛾扑火义无反顾,越是逆境困苦,越要绝境求生、生死不离。
就像,慕沉川。
那姑娘的心事被佛爷额一语中的,可是男人反而一副坦然的神情,瞧瞧这什么破“激将”法,在佛爷面前根本不好使嘛。
慕沉川哼哼着朝那男人做了个鬼脸:“王爷您可要点儿脸面,我慕沉川还是个纯情小姑娘呢。”以前是慕沉川追着这男人天天嚷着要以身相许,现在呢,姑娘不说了,反倒是佛爷回回代替她说。
呵,她慕四小姐就不要面子的嘛!
“哦,纯情,”谢非予仿佛听到了个古怪的词汇,有些想笑却又硬生生没透露出来,他意有所指,“装腔作势的纯情在床上总会不攻自破。”男人耸肩回答的满不在乎,算是包容放纵你,嘴上逞强没关系,床榻之上不是自有分晓么。
“呸!”慕沉川啐了一口连忙跳起来捂住了那男人的嘴,听听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见鬼的人话——是啊,慕沉川这柔弱的身子骨,一双明眸还水盈盈的温婉可亲,这皮囊看起来这么天真清纯,但是呢,仔细想一想,当初到底是谁死皮赖脸的爬到了佛爷的床上大咧咧说要试一试做妖妃的感觉?
是胆大包天,还是轻佻放浪。
芈鹿行馆的红梅都能将所有的情*色混成灼痛你肌肤骨肉的欲望,结果,慕沉川才是那个化身成了妖魔鬼怪的家伙吧,到底是谁在那可劲儿的扒别人衣裳。
俗话说得好,禽兽不如慕沉川,正人君子谢非予。
慕沉川当时忍不住想给自己一耳光,现在呢,还是想——怎么那个男人一副衣衫半褪的杏色绯情就能让自个儿克制不住心里头的冲动把人给生吞活剥了,呵呵——慕四小姐的风流情史实在不堪入目,风花雪月什么的咱们省省,不如直接吃干抹净来的利落。
慕沉川拿这点真没法子,她咬咬牙可又发作不起来,尤其是这人歪着脑袋将月光一般的眸色都落在你脸庞的时候,她只能听到自个儿嘴里落出一句嗔怪。
“谢非予你可真是个混账流氓!”
这话哪来的气势,反而还有了几分羞窘又偏偏不想让人瞧出来,更有些蛮不讲理的——“你这是欲迎还拒,本王理解。”谢非予听出来了,是啊,欲迎还拒,什么意思,那就是,嘴里说不喜欢,心里还高兴的很,这男人算是摸透了慕沉川的所有小九九。
慕沉川这脸还能更红吗,不能,她不是耳朵发烫是浑身上下都发烫,有时候直觉的自己在谢非予面前还真是赤裸裸的透明个干净,所以装什么清纯玉女,慕沉川就知道自己也不是那块料,不如直截了当,谢非予这样的男人你不把他手到擒来那就是暴殄天物。
所以这姑娘伸手就揽住了佛爷的脖子,眉眼一挑还翘了翘脚:“王爷,光说不练假把式。”她把脑袋昂的高高的,这叫输人不输阵。
“今日的生辰愿吗?”谢非予呵的笑了起来,眼眸中原本的璀璨道更添了几分别样的花火,他站起身的时候已经将那那姑娘抱在了怀里。
“及时行乐。”慕沉川的长发垂顺着微风的弧度都有着春意盎然的风情。
是啊,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时行乐。
堂内的烛火突得就被那细微的清风给吹熄了,月光流泻半淌只在窗框上落下了枝桠繁花的剪影,屋外落下多少的开败的桃李和伊始的风信都将夜色熏暖。
整一夜的月光都好似有着稀稀落落的声响。
直
到府院池中流水潺潺好像带着才刚漂下的桃花的湮灭香气,轻轻的屋外是细碎的脚步声,似不忍打扰了里头人的安眠,朦胧的光芒还会照透层层帐曼。
这让还有些睡意茫然的慕沉川有那么一瞬想起了那个充满了挑衅却生机的夏月,总觉得藤花也缓缓浸透了你的身体。
她噌的从床上坐起来,才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场幻梦,白马银鞭,小公主的笑声在耳边窜入,这两个姑娘抱作一团在地上打了个狗吃屎的样子,浑身骨头疼,慕沉川摸了摸脑门,还有些许细小的热汗。
她微微喘*息了口气,反而觉得能与清和在这样的梦境中回忆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怀念,慕沉川跳下床来就能看到微微开启的窗外果真有着藤花出现了小小的花蕊。
“嘎吱”,推门进来的小婢女依旧笑吟吟的端着水盆,慕沉川还认得她,可不就正是自己第一回喝醉了酒宿在谢家大爷府中那时,同样前来伺候的小丫鬟。
那姑娘看起来不是特别乖巧的样子,而是带着灵秀狡黠,她眉眼弯弯对慕沉川很是恭敬谦和:“慕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辞,“王爷已经去上朝了。”她会在你开口之前就将该说的话都告知你,剩下的话她也不多言,贤王府的人永远都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如今的慕沉川今非昔比,和谢非予的关系再也不用刻意隐瞒,但慕四小姐依旧是很少出现在贤王府,更别说留宿在此,因为谢非予从来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在自己的院里多留半刻,即便如慕沉川这般与他亲近的姑娘,竟也是没有正大光明的入住过。
慕沉川这么一想,就看到那清水盆里倒影的自己发了愣唇角还有些许莫名的怪笑,是啊,慕沉川还当真想笑,这像什么?
偷情。
她和谢非予做的那些“暗度陈仓”的事,偏偏又不当着众人的面昭告天下,还真是堂而皇之的偷情。
恩,刺激。
那小婢女见着慕沉川梳洗完毕也压根不打算在房内停留:“慕小姐是要回去了吗?”小丫鬟福了福身。
慕沉川点点头,那婢女微微一笑:“奴婢送您。”她话不多,不相邀、不挽留,嗯,慕沉川必须要承认,这贤王府里的婢女都有些叫人难以捉摸的气度风骨,尤其的不会嚼舌根。
大约朝廷里的达官显贵们最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家奴小婢吧,就连慕沉川都有些羡慕,她走出贤王府的时候还忍不住要想了想自个儿那一院子的小丫头们,啧啧啧,那一颗的八卦心啊,只要你给她们一锅料,她们能倒腾上三天三夜不睡觉。
今儿个春光明媚,日光不显焦灼还有清风拂面,慕沉川拍拍小裙摆,今天会比她还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人,很多,比如小风筝,四意,桃儿,整个叶朴轩都应在昏昏欲睡中。
昨晚上是慕沉川的生辰,这些人都喝了个烂醉如泥被送回了叶朴轩,唯独这个寿星自己把珍馐馆闹了个鸡飞狗跳的,慕沉川这么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盘算着改日还得跟郦娘当面致歉才行。
可才刚到叶朴轩门口就瞧见四意正提着小笤帚正在外头扫落花,慕沉川没急着上前,经过了一夜,院门口的桃花落了大半,风一吹就有翩跹的花瓣掉在那个小丫鬟的发髻上,她晃晃脑袋就朝着花瓣吹了口气,又看着它们飘零在自己脚下,目光一抬,蓦然瞧见了慕沉川正隔着桃花杏李与自己遥遥相望。
“沉川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四意还有些诧异,现在这日光清浅的,她一醒就知道慕沉川昨夜宿在贤王府,没想着那姑娘这么急冲冲的就回来叶朴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