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又怎么回事(第2页)
叶朴轩的大门正开着,桃儿刚扫完院子出来迎了她们,脚步还不见得稳。
这群小丫头睡了个日上三竿,不,是宿醉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落山了,现在脑子里还有些昏沉沉的,四意眼明手快就搀住了踉跄脚步的小丫鬟:“还不快回去休息?我给你沏醒酒茶。”真是一群不懂得怎么照顾自
己的小姑娘。
四意碎碎念的俨然已经成了整个叶朴轩的大姐大,她回过头去却瞧见慕沉川一个人站在外头有些发呆。
她的目光还朝着巷外的方向,或者说遥遥的就望去了根本看不到的邬冕山,院门外桃树上的花瓣已经落的七七八八,有小鸟雀在枝间跳跃细鸣。
“沉川,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四意还是能察觉的出来。
慕沉川摇摇头。
明明一切都顺理成章,可就是在心里有些隐约的不详错觉:“我太疑神疑鬼了。”
四意下意识就伸手在慕沉川的额头一探:“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你才这么焦虑。”她就想着要不要改明儿把易先生请来开一些安心宁神的药,毕竟慕沉川还需要好好的调理一下,“今晚早些休息吧。”在邬冕山呆了半日,虽说最近春光初夏明媚,但上下山路也是辛苦。
慕沉川的目光流转:“不,今晚,还有一件要事。”
还有一件要事,她必须要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蓝衫将会去邬冕山寻回刘兴堂的尸骨,慕沉川也要在大理寺听到易生先做出最后的结论,但凡牵扯到谢非予的安危,慕沉川是半点都不想轻言放过。
这一夜会想要等待的,不光有慕沉川和易晟,随着夜幕月光的升起,最为谨慎心燥的,应该是蓝衫。
他一身深蓝的长袍面巾遮脸,虽非墨色却也能与夜色月辉融洽,邬冕山的夜晚倒没有想像中的寒冷,甚至春意倜傥着夜花的清香纷繁,只是陵园内的侍从多了不少,因着程大人过两日的祭奠竟让原本凄冷可怖的墓地都有了几分人气。
要想躲过那些随侍的小仆并不难,刘兴堂的祠在陵的西南,算是偏安一隅,堂内有一正在打瞌睡的小奴,那是祠中守夜不让烛火湮灭的家奴,而棺木就葬在祠后的小丘,蓝衫撇了那打盹的小仆半眼就一闪而过。
刘兴堂的墓不小,墓门前有着墓龟赑屃,所以很是好认,蓝衫的身影大约在黯色之中也如同鬼魅,轻步就已然到了大墓之前。
可是,这男人却背后一凉,仿佛春夏交替夜中的暖流都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蓝衫眼前的墓门早已被打开,很显然是被人用重物敲击撞裂开的,碎石散落的满地都是,里头的棺木不知被何人抬出了一半已经翻到在一边,棺盖也早就斜斜撬了角度。
男人倒抽口气,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蓝衫连忙上前掀开那棺盖,果不其然,里头早已没有刘兴堂的尸骨!
竟然,有人先他一步,前来抢尸不成!
男人心思敏锐,知这撬棺夺尸之人也是于今夜行动定然行走不远,他微微凝神,山间泥土松软,月光明晰中底下竟有着不少残留的脚印,可见那些人并没有清理痕迹而且行迹慌张紊乱。
他们焦急,慌乱,所以破绽百出。
蓝衫唇角一勾,他掠身就进了丘旁的树林子,林中早已寂静,唯独有一些夜禽发出渗人的啼叫反而叫人毛骨悚然。
隐约的能听到一些细小的喘*息声夹杂着急促的脚步,踩踏过枯枝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又惊动了枝头的夜鸟扑棱棱的张翅飞去。
今夜的明月高悬,月光如水。
隐约能分辨的出是几个黯色衣袍的男人,前后一共五人,互相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顾着大跨步的几急冲,其中一人背后绑缚着什么所以行动不便,但其他几人却将他护在中间。
“喀”,又是一声枯枝断裂的声响,领头的人顿然停驻了脚步,惹的身后几人额头渗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他们压低了声音,不解为何那人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