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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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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半路遭人劫(第1页)

姚正宁的剑劈下时,眼见那深色衣袍的男子根本无法抵挡那锐利剑势,可剑风刚至身前那人突地将枝桠在半空抽回,反而抬手一压竟在姚正宁落剑之际,将那半截小树枝反压在了剑身之上,狠力一沉,两个男人的身体顿时“呯”的一下撞击在了一起,肩膀互相抵触几乎要蹭开皮肉震骨的生疼。

内力与劲道的相互抗衡,令两人都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已经开始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令蓝衫那蒙面的布巾都湿了半分紧紧贴在脸庞,这本来微暖的熏夜都似被周围连片的火光照的燥热难耐。

一旁围观着的武卫队小将士们都口干舌燥的盯着眼前这两人之间的相较,无论是谁稍有懈怠就会万劫不复。

这屏气凝神之中,连夜风里叶片被吹拂飘落的声音都一清二楚,噼啪、噼啪,火把上的炭木发出焦作的声音,夜晚树枝上似有夜禽眨着明光小眼在窥探这一场较量,突地——哇——有乌鸟惊飞的啼鸣一瞬之间惊起,莫名而来的寒风凛凛拂过所有人裸*露在外的颈项上,好像什么冰冷的长刀从你的脖颈子上擦过,令人背后顿时毛骨悚然,有道鬼魅一般的浅色身影一下子就窜入了那两个男人的战局中,只看到电光火石之间,有刀剑相抗之声,有臂膀相交之音,被分割的力道瞬时四散,一下“呯”的就将那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都震退了三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慑到了,只见不知何时又窜入了第三个人,林下衣衫清浅似有着月白折射的朦胧感,与那正较劲相抗的两人都太过不同,这洋洋洒洒的一站竟有了几分文人之觉,却不想那内力浑厚竟能在乱局之中将交战的两人刹时分开。

“哪里来的程咬金!”姚正宁朝着地上啐了口,他捏了捏握住剑柄的手心,汗水浸透还发麻了一半,“怎么,小兄弟你还带了个帮手来?”他的目光瞥向那站在最后的深色衣衫男人,口吻里满是讥诮和不屑,无妨,来的好!

姚正宁是越战越勇,借机就会会这群乌合之众。

小都统一声令下手中宝剑折射月光已挽过剑花,这男人不稀罕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他一举剑便是力均千斤,你能感受到这剑风劈过那摧枯拉朽一般的气势,若是擦着你的脸面怕是要生生的割去一层皮肉,逆风而来的剑光却在半路被木柄的折扇“喀”的奋力一挡,扇柄发出些许随礼饿的声响,若不是执扇之人内力有分,这扇子怕遭就被斩成了碎屑。

“啪”的,扇面一开竟有些清香徐徐而来,凉风之中似曾相识,浅色衣衫的男子已经挡在了姚正宁的跟前一把抢住了他所有的攻势,男人撇过头的那瞬已将身后的蓝衫推了开去。

“走!”他低低一喝也不管蓝衫是否有应对和反应,自己已经反手去按姚正宁的肩胛骨,姚正宁是何等精明,他的长剑呲啦一下就刺破了山水扇面,俯身躲过男人这一爪击,剑柄反手一收就朝着那人的腰际狠狠一撞,直将那浅色衣衫的男人撞的踉跄大退。

蓝衫显然不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但他很明白这人的意图是要助他脱离险境,所以蓝衫不迟疑,以那个家伙的能力,想要独自脱身并不困难,想到此处他掠身就一把抓起了草丛中刘兴堂的尸骨往背后一甩,直冲入林中消失了视野。

姚正宁眼角余光当然看到了那贼子的作为,心中顿然有些恼愤,他提剑一扬就已经将三尺青锋架到了跟前人的脖子上,“啪嗒”,男人的扇子也应声落地,这个场景极为古怪,就仿佛这人看到那深色衣衫的男人携着尸骨离开,他也不再反抗的束手就擒了。

“来人,封山!立马追击,今晚,谁也别想那么轻易离了邬冕山!”姚正宁的眼角微微抽*搐,或者说还有几分睚眦欲裂的较劲,他朝着身边的小将士们一挥手就下了令,整座邬冕山都会在姚正宁的掌控之下,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是!”周围的喝声震天,小将士们举着火把就要兵分几路。

“慢着,姚都统!”那脖子上还被架着冷剑的男人开口了,他一说话就报出了姚正宁的官职,很显然是认得他。

姚正宁微微一愣却只是眯起了眼,那人的脸还隐匿在林中的阴影之中,只落出半分下颌叫人无从分辨他的容貌:“你认得我?”他的话里并没有过多的疑问,而是带着自负的讪意,既然认得出他是姚正宁,就该知道他带领的是禁宫十二卫,左右武卫都在此处,你又是什么身份胆敢来阻拦他姚正宁要办的案子。

小都统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剑更是压上去两分,那人的脖颈子上立马出现了一道血痕。

“还望姚都统,莫再追了。”那人的下颌微微抬起,出口的话一如既往,好似没什么感情起伏,他像在对待一个朋友,又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凭什么?”姚正宁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越是靠近他似越能嗅到一种清淡的香气,倒是有些令人心旷神怡,不过在这荒山野岭里,一点也不般配,姚正宁单手往腰上一拍也不急不躁的,只是一双眼中满是不屑,可话一出口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跟前的人手中正执着一面令牌,

紧紧的贴在了姚正宁的脸上。

那令牌雕金镶玉,上刻九星九龙。

“天子有令,今夜之事,到此为止。”男人的声音在阴影中传来,头顶的枝桠上有细小的鸟鸣叽叽喳喳的。

清浅月白的衣袍被微风吹起了摆动了角度,随着夜风起伏不定的还有那阵阵浅茗一般的幽香,混合着夏夜里的小花竟有了一种莫名的气息偏又煞是好闻。

月光走过云层也晃过树梢,才能将一切景致原封不动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姚正宁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一抬手就朝着不远处摆了摆,那意思是,所有人停下行动,封山作罢。

小都统这才放下了搁置在那男人脖子里的青锋,他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已经半身都出落在明白月光中的人:“祁公子,本将只知你与朝中不少的文武大臣都关系匪浅,却不想你的手中竟还能有陛下的密令,”小都统哼笑了声,这下就谈不上什么嘲讽了,但也绝不是什么敬佩的意味,“是我姚正宁往日太小瞧了你。”

姚正宁下意识的还要多看一眼那男人白皙颈项上的血痕,真是刺骨艳丽。

在这小都统的意识之中,的确,祁昱修不过是桑苎庄的主人,皇家御茶的供奉者,曾经也是深受九五之尊和吕太后的喜爱,而且这个男人常年在朝廷各个官员之中混的是如鱼得水,靠着权势金钱和人心人情也没少交攀权臣。

姚正宁也不是没有受过一点儿好处的人,只是与祁昱修的交道打的不多,要姚正宁说句不客气的话,祁昱修对朝中的文武大臣那是了如指掌,章大人喜欢什么,李大人爱慕什么,天底下什么东南西北的玩意儿他都能想的到来讨你的心头好,要不然这男人哪里能混到今天的地步,只是——姚正宁没想到,什么时候九五至尊都已将信任交付给了这样一个普通的茶商。

很显然,咱们小都统的脑子转的很快,祁昱修也许,不仅仅只是个表面上的商贾,这是姚正宁猛然意识到的,就连他也发现,这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并不如自己所见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一汪清茶香茗许是不可见底的黑暗深渊。

适可而止。

姚正宁的脑中顿时出现这四个字。

该说的说,不该的,就给我装聋作哑。

姚正宁将宝剑甩回了剑鞘之中,看着神情似还安宁的祁昱修从阴影之中缓缓步出来。

“陛下抬爱罢了。”祁家公子说话的时候温温吞吞的,清风幽林都似成了他的背景和陪衬,月光洋洋洒洒在落在眉宇之上,乍一眼你都会被蛊惑以为他是一个温柔多情的男人,连眼眸中映衬的都是这般清冷的月光和周围火把的灼灼明光,他一抬手,枝头一阵晃动,竟有一只小小的白鸢鸟落在了他的指尖。

行云流水一般的温情脉脉,他不在意姚正宁的目光和想法,看着自己的小白鸟就仿佛在看待柔情的姑娘一般。

姚正宁可对这些什么风花雪月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兴趣研究,他是个武将粗人,将手中的剑晃了晃就回头去看那倒在血泊中的五具尸体:“本将倒是好奇,刘兴堂大人死了二十多年都快三十年了,究竟是谁要抢他的尸骨,抢了去又能作什么,呵。”他是的确好奇,抢别人家的老爹回去,难不成还要当自家的祖宗祭拜不成。

这群贼子也真是异想天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