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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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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男女的差别(第1页)

“我们来太傅府做什么?”慕沉川压低了声,今天慕依琴刚刚生产,太傅和顾夫人都已经入宫去祝贺了,回府起码还需要过一个时辰,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谢非予亲自回答,因为慕沉川已经看到一顶小轿匆匆忙忙衬着夜色停驻在了侧门,轿中下来的人不需要敲门已经有小仆候在旁边替他守了门,“那是谁?”

月光树梢影影绰绰,慕沉川只能看到是有一个人影但分辨不清谁是谁,但定然也不是太傅府的人,否则哪里需要走侧门,怎么看都有些暗度陈仓偷鸡摸狗的味道啊。

“是廖光釉大人。”谢非予没有再看,他收回手敲了敲马车,车夫心领神会,得儿得儿的宝马香车又继续朝前而去。

“文选司郎中廖光釉,”慕沉川倒是还记得顾太傅办小茶会的那天,自个儿恰好从太傅门前路过就遇到了钱远涯和廖光釉,廖光釉是顾忠书忠心耿耿的门徒,别看表面上喜欢怼嘴,但是对老太傅是言听计从的很,“三更半夜的,和顾太傅私会,有些奇妙。”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你说若有正经事要商量何不正大光明的在朝堂里,就算是某些家务事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谢非予的指腹触碰了下案上的茶盏,温茶恰适宜,他将马车中的玲珑灯点燃,烛火一下子就照亮了男人的脸庞:“这两个月来,廖光釉和老太傅私底接触可不下六七回,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男人说来随口,但是很显然,他一早就已经洞察了某些事态的发展。

“喂,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廖光釉的?”或者说这男人什么时候注意到他和顾太傅之间太过频繁,廖光釉虽然是顾忠书的门生可平日里没什么特别接触的机会,几乎没人会觉得这两人有什么必要去私交甚密。

谢非予“啊”了声,好似在回想:“你生辰那日。”那天慕沉川说着要下楼去敬酒,谢非予并没有拒绝,当时他执着酒盏在珍馐馆上时将闹市区的一切看的明明白白,老太傅和廖光釉的轿子一前一后的去了太傅府的方向,这个时间,廖光釉去找顾太傅,怕是有什么秘密事要商量了吧。

慕沉川眉头皱皱还觉得有些挫败,就好像那种千年狐狸在万年道行的道士面前的那种无力感,这世上什么事都瞒不过谢非予啊,你以为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在他看来已经是漏洞百出,所有的不经意都是他拿捏你把柄的缘由。

“那你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小九九?”顺理成章,佛爷指不定已经猜出了因果轮回,慕沉川还想领教一番。

“不知。”谢非予回答的干干脆脆,清茶一泯,顿时有着香茗的气息传到你的肺腑,他清冽自然,干净利落。

“哈?”慕沉川咯噔一下,手肘就撞到了马车,她还以为谢大佛爷会给她来一番言谈说教,末了还会敲一下她脑袋,再冷嘲热讽两句说有够蠢呆,结果这佛爷居然说自己不知道?

“本王可不是那老东西肚子里的虫,”谢非予老神在在的,谁能知道旁人所想,“本王也不是神佛,能辨识人七情六欲。”恩,真要是谁一眼就能看穿对面的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那才是妖魔鬼怪吧。

谢非予是人,不是神。

慕沉川一愣之后“噗嗤”就笑了出来,在马车里直打滚,乌发朱钗都散落了下来:“呀,王爷,臣女可是第一回见你正大光明的承认自个儿猜不透,平日——”慕沉川眨眨眼,“平日里那些光景,臣女都快要以为您就是那个神佛。”是啊,满朝文武无人敢欺惹,因为他一步三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所以哪那些人都既怨他又怕他,更是不敢恼了他。

结果呢,这佛爷现在赤裸裸来一句“不知”还真不怕毁了他这百年修身起来的名头:“王爷,您可真是太诚实了。”俗话说得好,诚实可靠小郎君。

谢非予斜着眼瞥了那在底下打滚的姑娘:“否则,你和姬詹是不是该说本王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他“嗯哼”了声。

慕沉川就嘴角一抽,喂喂喂,这混账是千里眼顺风耳吗,她就是和姬詹那小子在台上随口一说的,怎么这佛爷都猜的到,还说自己是诚实可靠小郎君呢。

“您老明察秋毫!”慕沉川连忙抬手发誓,她可没有丢谢非予一丁点儿的脸面,姑娘还咬着贝齿笑嘻嘻的,不过马车外头的声响倒是惹的她几分注意,慕沉川偷偷瞧了眼,才发现有不少的巡防卫队,“最近兵马司的调动很是频繁?”

“巡防卫换了一批新丁,五城兵马司总会叫这些人多出夜巡。”谢非予倒不那么在意,只是也趁着慕沉川掀开帘子一角的时候多探了眼,深眸眼底不觉多流转了月光透彻。

慕沉川放下帘子翻身就躺在马车里,眼中倒影出谢非予衬着烛火的脸庞:“今日皇家添了丁,王爷怎么也不多在宮里留一会?”谢非予仿佛就是去看看慕依琴是否能顺利生产,不,这佛爷就是去走个过场看看聿王和天子的反应似的,他才压根不在意那孩子是否平安,是男是女。

谢非予搁下了茶盏却没松开手,还一下一下的晃动着杯盏,转而将一旁的书册子携了一卷信手翻越起来:“怎么,又不是本王的孩子。”有什

么好关心的,该开心的是聿王和天子还有那群老臣子,谢非予只是个异性王爷,算起来可不是个正统的皇亲国戚,别人的孩子,他关心来做什么。

“但是慕依琴如今生了个男孩儿,太傅一族也会如虎添翼。”慕沉川在马车地板上昂着头看他,男人的眉眼在烛火下有些微微泛着暖色的橘黄,眉黛不显锋锐,你乍一眼瞧着还会以为他会是个温情脉脉的世家公子,可偏偏那双狭长凤眸中流露的是可以割骨削肉的的锋利感,顺着那一身艳红的衣衫,金翅凤羽都化成了片影,慕沉川这么一瞧心头还跳了跳。

“你还在想她?”谢非予眼睛都没有抬。

慕沉川伸了个懒腰点点头:“女人生孩子真辛苦。”别说看了,就说慕沉川光是站在外头听着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叫喊和痛苦呻*吟就觉得经历了一场生死鬼门关,那孩子是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肉,叫人拼了性命也要保他周全。

“的确。”佛爷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只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王爷您这口气听起来可真像站着说话不腰疼。”慕沉川噘了下嘴,她翻了个身就支着脑袋,谢非予的话是承认可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态度。

谢非予的眼瞳动了动,大概就是这么轻飘飘的瞥了慕沉川一眼:“那就庆幸,本王是个男人。”恩,佛爷说话就是这么直白直接,谢非予是个男人,不需要承受和经历那种生育的痛苦。

慕沉川就哼哼唧唧的:“下辈子,我也要当个男人。”她嚷嚷了声,指尖缠着耳边的长发笑嘻嘻。

“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佛爷天生就是来怼你的,谢非予晃了晃手里的书,《王侯二三事》这一段写的好啊。

“嘿呀,”慕沉川一把抽走了佛爷手里的书,“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佛家有云,人之所以轮回皆是因为爱欲,凡夫俗子无人可逃,就算是这位谢大佛爷,“王爷下辈子倒是可以做一做女人。”那姑娘还晃了晃手指,说的是一本正经。

“那你也应当知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谢非予的指尖微微在那姑娘手肘一触,“啪嗒”,书册子就落了下来,佛家也有云一切都是虚无幻想,男女如何、极乐如何、灾苦又如何,万变万象都是虚妄,“万事万物都是妄念牵动自性而起的幻相,而非自性起用,身也是因心有尘。”他随口说来却好似应当悟道高升的僧侣。

慕沉川眼角抽了抽,喂,说他是个佛爷,还真是对佛经都信手拈来么,这男人还有什么是不涉及的?

慕沉川有些觉得自己面对的才不是个真正的凡人,那些像个凡夫俗子的言行动态一定都是装出来的。

谢非予见慕沉川又发起了愣,他指尖掸了掸自己的衣袖,那烛火下眼神中似有着珍珠明光一般的流泻散落:“你倒是都替本王打点好了。”下辈子慕沉川要当个男人,他谢非予反成个女人,呵,都是什么见鬼的笑话。

“当然,”慕沉川点点头,“这叫做轮流体验男女差别。”这是男是女的都经历一回才能叫你体验各中辛苦和无奈,不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棒呆了?嗯,这是慕沉川表面上的说法,私底里的?

这叫提前先将佛爷的下辈子也预定好了,谢非予啊就别想着逃出慕沉川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