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81章 一同去西夜(第1页)

有时候慕沉川不知道应该畏惧还是应该赞叹,站在这男人身边,你要心细如尘,也要大胆豪放。

格局决定一切。

你能凌云至高,他亦能九天之上,要慕沉川说来,即便你恶语嗔道他恶劣也不为过,的确,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他可以大咧咧的当着天下人的面自嘲算不得好人,也难怪如此多的人,对谢非予这男人是又爱又恨。

“本王打算离都一段时日,”谢非予的手掌轻轻托衬到了慕沉川的后背,衣物柔软带着几缕微芳,他看到那小姑娘有些不解的眼神望来,“去西夜。”他言简意赅的很。

“西夜?”慕沉川很显然没料到,所以目光微微有愣,“难道萧太后发难了?!”这是从她脑中下意识蹦出来的语句,距离上一次与西夜女帝见面已过去了数月几近半年的时间,那女人急着找自己的王妹,而北魏朝堂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猝不及防的事件,导致谢非予虽满口应承却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数月下来,能将自己家国的大小事宜安抚稳定好已是能力挽狂澜之举,更何况还要去调查萧太后的王妹之事,这件事和北魏的先皇帝有着莫大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寻得真相。

慕沉川自是以为萧太后等的心焦难耐所以在这多事之秋要趁火打劫发难谢非予了,毕竟那个老女人帮了他不止一两回。

男人摇了摇头:“萧太后为人一言九鼎,既然愿将重任交于,自然不会如此心眼狭小。”时间,萧太后不是等不及,二十多年过了,谢非予是她最后能嘱托的人,他才说完就觉得手中一暖,慕沉川已经按住了他的掌心臂弯。

“我与你同去。”她没有什么婆婆妈妈的质疑,也不是在和你打商量,她只是在告诉你她的决定,谢非予安排了朝中一系列动静却谁也没有告诉他打算去往西夜的事,那说明这是一次“微服私访”,甚至连萧太后都不会知晓北魏谢家王爷的暗中到访,“你想找的是碧珠蚕和太后王妹的关系。”慕沉川斩钉截铁的。

谢非予轻轻聊叹:“是,易先生既然已经得出了结论,那么我们还有半年的时间。”他如是说。

这句话却也让慕沉川原本安放好的心提了起来,半年时间——来年的年节谢非予体内的碧珠蚕会复发,他们虽然有孔雀厘却没有雀心茶。

九五之尊带走了秘密,祁昱修带走了雀心茶,来年的谢非予不会再有那荣恩赐予的新茶,那么身体里的碧珠蚕是不是会像当初峪迦关众人一样,毒蛊发作药石无医,孔雀厘的作用只是抑制母蛊发作时产下的小蛊,将它们驱出体内,而母蛊赖以生存的雀心茶就成为了最大的症结。

的确,按照易先生所说,他们有所有的相关物甚至还有姊妹蛊,但是否就能将解蛊的方法研究出来并无一人知,慕沉川相信易晟老头子现在肩头所承担的是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为沉重的担子,那家伙将谢非予视为此生敬重之人故交好友,若不能以自己毕生的医术和双手救下他的命,这个糟老头子怕是能已死谢罪。

所以,谢非予决定亲自前往西夜一趟,既是为了解蛊,也是为了解谜。

男人察觉到慕沉川握着自己的指尖有些收紧,是她心头紧张的心绪:“萧太后还有许多话没有诚实坦白。”

那场在天怙城大营中的谈话,看起来似那个老女人殷殷切切的将一切坦诚,但是那并不是故事的所有,就连慕沉川都隐约觉得萧后的话有所欺瞒,白罗教、西夜、北魏之间定然还隐藏着什么叫人难以启齿的线索。

而这些,萧太后都没有如实的告知,或许觉得不重要,或许觉得不过西夜皇室的私事,但是——很显然,这已经成为了一场阴谋中的关键点,已经涉及到了谢非予的生死存亡,那么个人的秘密就不再属于个人。

谢非予,想要解开这些谜团。

“可是如今聿王在詹事府颇得人心,陈大人辅佐这位未来新君也是尽心尽力,您若在此时离都,我担心……”慕沉川口中喃喃了两句,姬旻聿若是趁谢非予不在王城结党营私又将原本顾太傅手中的人马收编,以他的才智和收买人心的能力绝对可以凝聚成一股不小的势力,这一去西夜也不知道要多久,再回王都可别就是物是人非了。

瞧瞧那些个大人们,连一趟邬冕山狩猎都能闹的天翻地覆,更何况,谢非予不能在此主持大局的时期。

慕沉川的忧虑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见过姬旻聿在本王面前表露过一丝一毫的野心吗?”谢非予扬袖,金丝掠过了慕沉川头顶的树枝,花叶缤纷就从她眼角眉梢划过,好像夏日的明光下落一层氤氲的迷雾,你透过粉色的花瓣看到他垂眸之间的明光安然又乍现,似是什么微辰刚刚启腾。

慕沉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就仿佛心神一瞬被这男人温宁的话语给摄了去,姬旻聿小心谨慎就连她这慕四小姐都险些要被那人的表面恭谦给欺骗,那位聿王殿下在谢非予的面前更是表现的如同无比敬重的一位长辈似的,事事征求马首是瞻,压根没有将自己当成北魏将来的下一任帝王该有的傲慢和自负,就好似——就好似,姬旻聿是

一个完全可以让你放下戒心放下戒备,而且极其善于操控的皇子。

可是这现状在旁人眼里就不一样了,他们只会觉得谢非予处处压人一等,盛气凌人,更是独揽大权不将这位太子殿下放在眼中。

“聿王善忍,敌不动我不动,要抓他的把柄不容易。”慕沉川眼睛眨了眨,你很难从姬旻聿的身上轻易窥探出他的想法和意图,你看不清路数就分不清棋局,自然难以应对,他就像一只蛰伏在深岩地下的玄武巨兽,于你们的任何举措纹丝不动。

“你得给他机会。”谢非予老神在在,他丝毫没有因为慕沉川的担忧而觉得应当谨慎,相反,他朗声一笑间甚有几分要为这姑娘解惑的意味——你既然不知道他在走什么路子,那么就给他一个机会,先手的机会。

谢非予挑眉,慕沉川恍然有悟,她低低一笑:“什么时候动身?”既然要前往西夜自然也要好好准备一番,不光这人得将朝中一切甚至前行事宜安排妥当,慕沉川自然也该将叶朴轩上上下下照拂好。

“半个月。”谢非予不含糊,“至少等你身体再好些。”既然要带上慕沉川一同当然不能枉顾她的身体状况,才有了些许起色听到要出门怎就觉得兴奋了起来,她是能有多唯恐天下不乱。

慕沉川闻言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好像心头郁结了许久的沉闷都要一吐为快,她在谢非予怀中转了个身,浅浅伸了个懒腰就着那些气息就着夏日午后的繁花凭空抓了把空气。

“怎么?”谢非予看她这副慵慵懒懒却又好似有几分怅然的神色,问话倒是显得漫不经心。

“多感受一下王城,”慕沉川抿唇远眺,近处的紫禁殿堂,远处的层峦叠翠,“想我慕沉川回来才数月这便又要离了故地。”她还挺依依不舍的,似乎比当时听候圣旨被发配到遥远的函厔还要不舍。

心境不同,心绪也不同。

当初的自己是赴汤蹈火做了最后的死志踏出那一步,可是现在呢,她有着完满的生活,有着新友旧交,有着——慕沉川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一靠就衬在了身后男人的胸怀中,有着自己生命中最为心爱之人。

不畏不惧,偏生有了两点感慨。

谢非予呢,指尖一落就在那姑娘发髻的蝴蝶簪上轻触了下,上头点缀的珠花在阳光下晃出了曼妙的虚影:“若是不舍就留在王都。”嗯,他就是这么快人快语的佛爷。

呸!

慕沉川跺了一下脚,不,她是恨不得这一脚就踩在佛爷的金丝鞋履上,双手环胸都懒得去瞧男人眼底里现在是何等绽光的神色:“您可行行好,给我慕四小姐一个面子成不成,谢大佛爷?”哪个男人有事没事这么怼着自个儿女人往外推的,慕沉川心底里更清楚,那个混账就是算准了自己会黏着他不放才这么拿乔。

拿乔啊。

谁说佛爷这大男人就不能了。

看看哪一回不是要她慕沉川委下*身段子来给男人一个小台阶下,久而久之这似乎都成了双方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情趣了。

不过这样的情趣,别人不是消受不了,那是压根没眼看,就比如蓝衫吧,原本这个榆木疙瘩的以前还总喜欢在他们之间插一脚,何为插一脚?

就是,慕小姐请注意身份,慕小姐请保持距离的那种插一脚,后来这身份距离都免了,蓝衫就成了“望夫石”,要不是易晟缕缕将他从“悬崖边”给拉回来,八成至今都不会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