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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冷权臣共梦,娇娇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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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第3页)

抬手轻抚泪珠子,姜芙退下阶去。

最后依依不舍看了旧时的自家,久久都不愿离开。

在外辗转这些日子,一路沿途也学了不少东西,她离西街坊最近的一条街上寻了间客栈住下。

这里南来北往的人多,小二的消息最是灵通。

凡事只要给银子就没有难办的事儿。

小二带着她上了二楼,这里推开窗便是主街,小二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乐呵呵地道:“客官,这间就是咱们这里的上房了,窗子朝南,光线好,望出去的景儿也好,您看您若是不满意,我再帮您去另寻一间。”

姜芙视线飘远,站在窗前朝这边望去,甚至可以清楚看到自家旧时的院墙,“不了,就这间吧,不换旁的了。”

“好,那您歇着,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稍等一下。”小二才要退下,姜芙便将人叫住,熟稔地自怀中掏出两颗散碎银,递了上去,“我有些事想同你打听一下。”

这两颗门牙大的散碎银不是普通数目,倒顶了小二两个月的工钱,小二欢喜的双手接过,也很痛快地道:“客官您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保证知无不言。”

“我想在这附近开一间医馆,我知道开医馆所用的东西都很麻烦,我想知道黎阳的行会在哪?”自打在京,姜芙就曾商量着和钟元一起去个无人的地方开间医官,也是从钟元那里听说若开医馆,先要通过当地的行会。

“巧了,从这出去往北走三条街,一入德玉坊您打眼就能见,您无论想开什么馆,只要与行会的人说明,交足了银子还有单子一应就成了,行会的人自会告诉您都需要什么。”

姜芙心里有了些底,点点头,很快,眼珠子微动,又道:“请问你可知道前面西街坊原住着姓凌的一户人家?”

“姓凌?”小二朝天翻动眼珠,一时没想起她说的是哪家。

“就是门前常年种海棠的那一户人家!”姜芙忙提醒道。

小二这才恍然,“哦,您说的是凌先生家吧,他家早不在那了!”

“不在了?去哪了?”

“死了,”提及此事,小二惋惜

道,“凌先生早些年得了重病去世了。”

“那他的外孙女呢?”

小二又是一声叹息,“凌先生去世不久,听说一直养在他身边的外孙女便去投奔了在北境做官的父亲,有行商从那边带了几嘴闲话,说是那位陈大人污告北境的一位贵人,全家被治了罪,其女不知所踪。”

这结果让姜芙惊得半张了嘴巴,一时讲不出话来,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响,“什么?”

“依我看啊,哪里是什么污告,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给穿了小鞋。”反正天高皇帝远,小二只当闲话家常,说话也没了遮拦,“只可惜了凌先生,一直在西街坊的学堂中教书,倒也十分有威望,谁知女儿家竟遇了这等灾祸,”

他啧啧两声,“我小时候还记得他家门前种的海棠似仙女一般,凌先生种花草总是有一手的。”

少时,姜芙最好的玩伴便是凌先生的外孙女陈嘉蓉,仍记得凌先生的女儿怕父亲独居孤单,便将陈嘉蓉留下给他作伴,她整日唤着嘉蓉姐姐,后姜芙家生变故,不得不上京,走前一夜,两个不大的姑娘在房里抱着几乎哭了一夜。

此后分别便再没见过面,先前还有书信往来,之后姜芙再寄信出去便再没回音。

若当真如小二所言,那此结便可解了,陈嘉蓉早便不在黎阳了。

提及海棠,姜芙不由又想起棠意,她与记忆中的嘉蓉姐实再是太像了,尽管那时年岁小,姜芙也不至于全然不记。

况且嘉蓉还比她年岁稍长。

还有她与棠意分别前的种种,棠意语气过于奇怪,将这两个人重叠在一处,又使姜芙疑惑起来,若棠意当真是嘉蓉,为何又不与她相认呢?

“客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小二后来在一旁的自说自话,姜芙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瞧着姜芙两眼发直,便不由问起。

“没有了,谢谢,有事我再叫你。”强稳了心绪,姜芙觉着天都快塌了。她不明白,她就是不明白,为何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这般坎坷?

与她交好的一个钟元,一个嘉蓉,原本出生安稳之家,却都半途跌入深渊之中。

老天当真不公到如此地步?

不过几句话便换了两个月工钱,小二紧握着碎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外面艳阳高照,自这角度看下去,外面街上无论是行走的路人还是叫卖的货郎,好似个个悠闲自在,没有烦恼似的,唯她似背上背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前路无望,后退便是彻骨的寒凉。

“北境,”一提起此处,姜芙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又是北境,我的人生,钟元的人生,还有嘉蓉的人生,都是被这个地方给毁了”

无边的恨意四处漫散开来,远处的崔枕安似感受到了一般,终睁开双眼。

不同这几日的时迷时晕,再抬眼皮时,眼内恢复了些许清明。

头面以下皆失了知觉,似唯有一双眼珠还能动。

似有感,一直站在窗前按方配药的人偶然侧头看去,二人的目光交在一处,对视的那一刹,崔枕安近乎忘了,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