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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了多久,孩子就要呱呱坠地了,往后你可热闹了。」我感慨道。
先前可良人小产的事情,把钰嫔吓得不轻,那几日,她总也担心自己的孩子会有什么不测。
「我热闹不也是你热闹,你可是孩子的姨娘,我要是忙不过来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观。」钰嫔打趣道。
我弯起嘴角一笑,「自然自然。」
瞧我自己都还没怎么长大,却要做姨娘了,我颇有些感慨。
「对了,西绥的使臣这几日就要到皇城了,皇上可有让你准备宴席,接待他们?」钰嫔忽然问起这事,我茫然的摇摇头。
这几日我忙着,都没有顾上这件事,皇上也没有给我递话,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琢磨的。
「这样,难道皇上是想将他们安排在行宫吗?」钰嫔眼神里透着些许思索。
「听皇上的吩咐吧,不过我瞧着皇上似乎不太待见西绥的使臣,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我琢磨道。
寻常来说,别国来了使臣,皇上早早的就会备着,但这次,皇上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使臣都快到跟前了,皇上也没有让人准备好接待。
「我瞧着也是,可怜了西绥公主,千里迢迢来和亲。」钰嫔一手抚着小腹,话里有些惋惜。
正说着,外面一阵嘈杂,我和钰嫔对视了一眼,我打了个手势,让她安心躺着,我站起身,到外头瞧瞧。
长廊不远处,我见白苏苏和苏子颜似是起了争执,苏子颜的脸色涨的通红,也不知二人是为何事争执。
本以为白苏苏是转了性子,前些时间,她行事低调,平日里待在寝宫中,甚少踏出宫门,也不过是安分了一阵子,这些天又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见着谁她都拿话噎几句,满宫妃嫔,无一人能让她有所顾忌,稍稍收敛些的。
苏子颜的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脸上怒气十分,显然很是气恼,忽然,她猛地冲上前,一口咬住白苏苏的肩膀,白苏苏疼的脸色大变,口中不停叫唤,苏子颜却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像是浑身都使上了劲儿,脑袋都在发颤。
「哎呦,你们这帮饭桶,还不赶紧把人给本宫拉开!」白苏苏不停的挣扎,想推开苏子颜,朝身边的宫人低吼着。
我本不想理会这闲事,半个身子都已经伸了回来,眼下这情况,也不得不去理会。
我朝院子里的钰嫔使了个眼色,匆匆上前。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们主子拉开!」我厉声呵斥着苏子颜身边的宫女。
底下的宫人担心伤着苏子颜,不敢用劲儿,费了好些力气,才把苏子颜拉开,起来时,苏子颜的眼眶里都是眼泪,嘴唇发抖。
她的嘴边有不少血迹,我转头看向白苏苏,她被咬的地方渗着血。
「呀,都流血了,柔长使,钰嫔娘娘的寝宫就在前面几步,先去钰嫔宫中,请太医来瞧瞧。」我看了一眼秋杉,摆摆手,让她下去请太医。
扶着口中不停呻.吟的白苏苏,我冷着脸,对苏子颜说道,「苏才人也一道去。」
也不知是什么事情,苏子颜行事也太过冲动,怎么说,白相如今在朝中也是如日中天,对白苏苏不满,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
几人走进钰嫔宫中,钰嫔见到狼狈的白苏苏,连忙扶着肚子,起身,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扶着白苏苏在榻上坐下,钰嫔也靠在榻上,我无奈的说道,「方才也不知是怎么了,苏才人忽然情绪激动,咬伤了柔长使。」
钰嫔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发觉自己神情失态,连忙收敛神色,清了清嗓子,「苏才人性子一向柔和,怎么突然这般?是何缘由啊?」
我们的视线落在苏子颜的身上,她远远的坐在桌子旁,闷不吭声,只两手绞着帕子。
见她不愿多说,我们又看向白苏苏,她这会疼的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想说也没有心思同我们说,我们只好先等着太医。
钰嫔细心的嘱咐左绫去备清水和干净的毛巾,白苏苏宫里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脱下白苏苏的外衣,解开她里面的衣裳,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膀。
看到她肩上的伤口,我和钰嫔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块肉都快被咬下,伤口处血肉模糊的,连牙印都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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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颜这是下了死力,恨不能和白苏苏同归于尽。
我垂下眼眸,白苏苏这嘴,总也不把门,有的苦头吃,可不是谁都瞧她娘家势力大,不敢得罪她。
兔子急了还咬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谁受得住气。
没一会,连太医随着秋杉匆匆赶来,我连忙拉上白苏苏的衣裳,挡住春光,只露出一点伤口。
连太医放下手中的药箱,细细查看后,拿出金创药洒在伤口上。
「伤不打紧,就是些皮外伤,养几日便好。」连太医温声温气的说着,举止从容,一瞧便是附庸风雅之人,丝毫看不出是常年随军的军医。
「几日?太医说的轻巧,本宫是要伺候皇上的,这几日伤口能好,这疤能好吗?这副模样你要让本宫如何去伺候皇上!」白苏苏听他的语气这般的轻巧,气不打一处来,一抬袖,宽大的衣裳打在连太医的脸上。
连太医连忙低下头,同白苏苏告罪。
我微微蹙眉,开口打着圆场,「柔长使莫要动气,连太医定是会尽心为你诊治,只是这药石再灵,雨需要时日才能发挥药效,柔长使便耐心等等,这点小伤,不会太久的。」
这般赤.裸.裸的把伺候皇上的话挂在嘴边的,满宫恐怕就只有白苏苏一人了,她也不怕被人说她轻浮。
「汐婕妤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伤的又不是汐婕妤,是臣妾,汐婕妤自然是不着急。」白苏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怼着我。
一旁,钰嫔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显然是多有不满,想出言怼白苏苏几句,我摆摆手,按捺下她。
这屋子里的局面已经够乱了,我可不想再继续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柔长使着急的心本宫可以理解,那依着柔长使,是想如何做?」我耐着性子同她说道。
这事她急也无用,何苦要闹这一遭,左右都是要花些时日才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