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芈鹿和谈行(第2页)
乌林答压根就不想再多谈他。
慕云鸿用手指揉了揉鼻尖,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是吗——这样一个没用的废物竟能得到萧太后的赏识,已经是不可思议,从乌林答的话中听起来,这小子并不适合交谈两国边境政治商贸这等大事,可为
什么,萧太后如此信任于他。
老太后是什么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作风行事都雷厉风行。
“乌林答将军,”慕云鸿突然叫住了他,“最近可有听闻,你们西夜朝中有何事发生?”慕云鸿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没有别的目的,只想将目前所知的情况串联起来,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毛头小子,究竟是何等的能耐。
“朝中?”乌林答想了想,“风平浪静,除了弹劾那小子的人变多了。”
慕云鸿便不再作答,他远远的朝着芈鹿的方向望去,可是千里大山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白雪皑皑,茫茫无垠。
他抬手,掌心落了一片小雪花,片刻就消融成了水滴烟消云散,仿佛预示着这一场天罗地网的结局。
慕云鸿不信命,他信术。
成败有定律,在人,不在天。
芈鹿——那个风云际会的地方,如今又该是何等的热闹非凡。
芈鹿的地界可算的上两国接壤的边陲镇甸,不算大,算得上是这一方难得富庶的地方。
专门用作两国协商的行馆偌大,日日从里头传来的皆是靡靡之音,怕是外头走上一圈都能惹得你心痒痒。
轩窗开了小小的角度透着气儿,雕花木栏后搁置着几卷书,有龙涎香缓缓轻燃,袅袅而起,暖炉搁置了两三个,房内的温度恰到好处,有兰花正盛开如蝴蝶的形状,只瞧一眼许如春意降临。
碧玉的杯盖落在杯沿,有书页翻阅的声响,沙沙,沙沙。
男人修长的指尖慢慢摸索到果盘里刚送上的葡萄,鲜嫩欲滴。
在这个时节是没有葡萄的,据说是州府的大人们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找来博这男人一个赏脸笑意的,从指尖落下的果皮果核都仿佛不沾染凡间气息般。
佛爷拢了拢大袖上的凤羽,金丝和龙涎香仿佛融合到了一处,氤氲的好似这屋里的就该是一尊飞升的谪仙。
“叩扣扣”,外头三下清脆的敲门声,门就嘎吱推开了,进来的是蓝衫。
谢非予的头都没有抬:“是不是樊月有消息了。”他的眼神还在手中的书册子上。
蓝衫先是的朝门口看了眼,仿佛在确认接下来的对话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他毕恭毕敬的走到了谢非予身后,悄然压低了声线:“樊月的线索断在了二十多年前。”他的眉头也锁紧了两分。
“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何事?”谢非予还没有注意到任何应该着重的地方,所以他不紧不慢的聊说,就仿佛在听一个趣闻似的。
蓝衫想了想,正打算将脑中的思绪整理一遍,很显然他也是刚收到的消息:“二十多年前,北魏曾经接受一批流民,都是周边各国的流亡人员,当时就羁押在峪迦关口,后来各方分遣,早就下落不明、生死难料了。”经过户籍记载的流亡人员,若身家清白许还能给予一定的机会效劳北魏,但大多也都是苦力活,哪里缺了人手哪里分派过去,有些人忍受不了就可能逃跑,也可能反抗之时被活活打死,根本无从查起。
“那这批人中,可有……”谢非予顿了顿。
“有,有西夜人,但不是流民,”蓝衫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也紧敛了起来,“而是通缉犯。”
啪嗒,谢非予搁下了书册,那说明他察觉了某种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通缉犯,何罪?”他问的干脆利落。
“这是古怪之一,不知何罪。”蓝衫想了想,能明令需要找寻的通缉者竟没有注明究竟是何等重罪,“而且,”蓝衫的话不免变的沉重起来,“当年峪迦关所有经手接办了这些流民的官员,已全然无踪。”虽说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有些官员已经故去,有些官员告老还乡,可是——竟没有一个官员能够再找到,所有见证了流民的人,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