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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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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对他有提防(第1页)

这世上无巧不成书,可是这巧合,在慕沉川看来,大概就是中六合彩的命运了。

谢非予也沉吟了片刻:“这或许只能说明,萧太后的王妹并没有死,至少在先帝从她手中获得孔雀厘的时候,并没有死。”至于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蛊灾过后是否还有余生之人,他们去了何处便一无所知。

慕沉川也因为谢非予的话稍显安静了下来,那个被萧太后如此看重视为珍宝的西夜王妹却跟着一个男人来到了北魏引发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她是否……也曾落在先帝的手中,那个老狐狸一般的帝王能将自己死后的人心人情都掐算的如此准确——那么,这个女人会不会也成为老狐狸手中一枚可怜的棋子。

与她鹣鲽情深甚至让她放弃整个西夜王族不惜让自己的亲姐蒙羞堵住悠悠众人之口而消除了自己所有的身份姓名的男人,又是谁呢。

到底是何等的魅力,才让一个在西夜女帝口中都能将所有赞美女人的词汇冠名的人都为之倾心。

这一场戏很奇妙,就好似在棋盘走着属于自己的道路却猛然被人将军。

先帝在扮演什么角色,他将那个女人和她的情人藏去了那里。

慕沉川莫名觉得背后发凉,浑身鸡皮疙瘩一起,你琢磨不透那些阴谋诡计,你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谜团再等着你,有一些疑惑有一些惊异,但是更多的也害怕对于未知的茫然深恐,在自己和谢非予身上被安排的戏码着实太多。

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才觉得这阁楼里虽有阳光却一点也不温暖,转而肩头就叫人给按下了,那绯色的衣衫饶过了自己的颈项竟还带着不知名的暖意,谢非予的指尖从慕沉川的脸颊下颌划过,口吻还带着漫不经心的色彩:“可别打扰易先生了。”他们这两个对医药一窍不通的人除了给那位老先生提供一些线索外,留在这里实属给老头子添堵才是。

男人已经带头往阁楼下去,“踏、踏、踏”,脚步清晰好听还带着一些木板摩擦的咯吱声仿佛有什么旧时光都随之氤氲而开,慕沉川反是愣了愣神,那金红色的长袍逶迤在地从阶梯上层层而下好像水幕天光都乍开了虚影,丝线缕缕从眼底折射幻彩虚无,她没多说转身朝着易先生就吐了吐舌头就似在和他道歉,一扭身子连忙跟着那佛爷出了太医院。

慕沉川可显得老实多了,跟在谢非予身后活像个小跟班,午后的日光洋洋洒洒,佛爷嘴巴上说的是在打扰易先生,可心里不就是变着法子让慕沉川多走动走动,身体才好些许就不应多呆在阴冷的地方,方才那一哆嗦约莫都叫他瞧去了。

太医院的小仆们恭恭敬敬的行礼不敢有所怠慢,这路边的夏花有了倦怠姿色却藏匿不住暖熏的风情,这个时节的确能叫游人醉。

“今日,怎么想到进宫。”谢非予没放慢脚步,他这大佛爷的按着自个儿的调调都习惯了,隔着夏花蝶舞连颀长的背影轮或都叫人有些眼花,风中吹来的是花香亦或是某种带着温和之态又不敢叫人放肆的气息。

慕沉川就笑吟吟的:“想您了。”瞧瞧这些个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慕四小姐都快觉得自个儿跟在佛爷身边练个几年也能撩个无敌手了,毕竟,她这脸皮早就没了。

谢非予的脚步还当真有了半寸的停驻,紧接着又朝前而去,呵,这姑娘如今在自己面前什么话不敢往外桶的,她说的十分喜欢,你便只能当五分看,不,三分。

谢非予心底里又掐了掐。

慕沉川就哎哟了声,大佛爷不吃这套,佛爷什么套儿都不吃,准是觉得有些欣喜又碍着脸面和自个儿这漫不经心的口吻不应当回事,还得——还得瞅着一张脸冷哼一声表现对你爱慕的不屑一顾。

慕沉川觉得自己已经把这男人吃死了,不,这男人大概也吃死了自己,所以小姑娘往前跳了两步的就拦住了谢大佛爷的去路:“王爷,臣女想您了。”她又臭不要脸的索性大咧咧再说一遍,抬起脸看看男人的表情,咦,没什么变化?

咳,慕四小姐立马扁起了嘴,原本就水盈盈的眼底里还当真好像氤氲了水雾,哀绪愁思瞬间浸染了这深夏的蔓草,连这一刻吹拂过的风都带了两分凉意,她吸了吸鼻子:“王爷您现在可是极少回王府了,臣女见您准是在宫中乐不思蜀……”她还装模作样的拿袖子掖了掖眼角,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可不是,谢非予近来忙于宫务,常常三天两头回不得贤王府,偶然也不过是深夜匆忙一见,这天还没亮人就没影了,“真是旧人思君不见君,无奈新人胜旧人啊——”

慕沉川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腔调还非得一波三折的给你来点儿新鲜感,谢非予眼角都抽了,可还没等他开口,那小姑娘突得就蹦了起来,双手叉腰这腿脚一跺:“臣女今儿个就是来‘捉贼拿赃’的,”她鼻尖眼底还红彤彤好似真的哭了一场,转而一张脸都被红霞熏染了色泽,不,不是捉贼拿赃,分明是要“捉奸在床”,“让我瞧瞧这宫里哪个小王八蛋狐狸精的,跟本姑娘抢男人!”她还大咧咧的豪气冲天这么一吼,嘴就叫谢非予给按住了。

“你可闭嘴!”男人一张脸上都充斥着古怪的神情,

嗯,就是那种连慕沉川都没办法形容的怪异,硬生生憋着一口气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撒,想笑却不得、想气又不能,谢非予的确是该夸夸自己的忍受能力,这放了一年前,慕沉川大概脑袋都掉了一百回。

慕沉川挑挑眉,伸手抓住了谢非予的手腕一把拉下来:“王爷,臣女这么喜欢您,您不开心吗?”这俗话说得好,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的,那种段位骗骗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小公子还成,要想哄这成了精的佛爷,你就给我大胆豪放的上,越简单越好,这反差的道理慕沉川可是理解的不能再透彻了。

呵,谢非予冷眼一瞥,他喜欢个鬼,就知道这女人只要能活蹦乱跳绝不会给你半分的安宁时间,她“折磨”人的花点子可是你想都想不清楚的。

“开心。”谢非予不痛不痒的甚至多一眼都懒得瞅这个戏精,贤王府闹腾够了,现在来宫里祸害他了。

慕沉川心底里闷笑,就着紧绷的脸险些都恨不得把人嘴给缝起来的样子说着“开心”,大概是旁人一辈子都难见到的谢非予的憋屈样。

慕四小姐是真开心,所以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就跟个拖油瓶似的,没错,拖油瓶:“您这日理万机的,臣女想问问有何感想心得。”战地记者第一时间的采访。

谢非予还真是扯了扯自个儿的袖子,愣是没从那姑娘手里扯出来:“你还知道本王旰食宵衣,”他低下头看了看拖油瓶,怎么就没点儿叫人省心的地方,他这么想着就见到慕沉川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望过来,顿时嘴里的话头就变了,“这江山主人不是本意,倒是想寻思个机会交给聿王。”谢非予对于是不是当个最高统治者并没有如此大的野心,反而觉得很是烦厌。

如今顾太傅轰然倒台,许多原本攀附于他的门生自然而然就会投奔聿王,不管从权衡利弊的角度还是从亲友关系,老太傅与聿王之间如何都算有一定的姻亲,树是倒了,可墙还没倒。

慕沉川就不说话了,只是抓着谢非予的手缓缓松开,眉宇之间还有些许的思虑萦绕,她稍稍向前踱步,有飞花落叶就从她的鬓角发髻上拂过,煞是叫人觉得唇上的绛红都失了两分幽泽。

谢非予倒是诧异,因为从那明眸皓齿间还突闻喟叹:“你好像对此不太满意?”谢非予有意将江山王权交给姬旻聿,这是归还姬家的最好方法,省得长年累月下来就会有多少的风言风语说着他谢大佛爷挟天子令诸侯,现在专着政权不肯撒手,迟早就要将江山改名换姓。

不过谢非予奇怪在别的地方,比如慕沉川向来对姬旻聿的印象很是好,那个男人与自己的妻子举案齐眉,在朝堂上不显山不露水也懂得收敛锋芒还知道韬光养晦,是个政治才人,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怎么如今,听到这样的话她却忧心忡忡。

慕沉川咂了咂嘴,她仰起头伸手将恰好落到自己头顶的花枝轻轻扣了扣,花枝微颤便落英缤纷,柔软的触觉便从脸颊和唇瓣上擦过,她思虑着:“姬旻聿,是个好丈夫、好男人,但是代表他是个善人。”慕沉川唇角一泯转过头就看到谢非予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我不想让你在他身上吃了亏,那个男人的心思可不比那九五之尊差,就连小十七都看出来了,我不信你毫无知觉。”她还有些愤愤然的想要在这佛爷的胸膛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