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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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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勾结白罗教(第1页)

宝禄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原本就肥胖魁梧,五官狭小,如今全然皱挤在了一起,更是凶相毕露。

谁都知道芈鹿那一场和谈猫腻不少,别说萧太后是不是双手奉上城池,就光说峪迦关的按兵不动,柏尧城的大军数万,乌林答自尽大堂,天怙城却兵困西夜,这本来就是匪夷所思,至于后来——也有传言说萧太后御驾亲临柏尧城,但风言风语做不得数,他们这些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便是见好就收,心里明白萧太后的老虎尾巴摸不得就是了。

可现在呢,萧延庭倒是先将这矛头对准了上来,那宝禄王岂有不接的道理。

老王爷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振臂一挥:“如今萧大人你还要帮萧殊羡一同撒下弥天大谎,本王听说当初在柏尧城前,乌林答将军可是见过萧大人您一面的。”宝禄王冷笑,他要扳回一局,“谁知道是不是你与北魏的细作们勾结,逼死乌林答将军,对不对!”

他的唇色泯的发白,狠狠道:“是你萧延庭勾结了北魏人,说的什么和谈,不过就是把我们西夜的两城卖给了北魏,无耻之徒罢了,如今还胆敢仗着几分颜面在这里胡言乱语。”萧延庭你可要不要脸!

忘记自己身为西夜的朝廷重臣,应该对西夜做出何等贡献,而萧延庭呢,口口声声每一句话都在为那北魏的男人维护,自从芈鹿回来,这几个人倒是性情大变,若说对西夜的背叛之心,第一个要怀疑的,难道不就是萧延庭吗!

“你不是说谢家王爷是萧太后请来的贵客,那么萧太后在哪里?”宝禄王踏上前来,一步步铿锵有力,“萧太后如今在哪里!她为什么不亲自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怎么——这些细作来谋害公主殿下,难道也是老太后指使的吗!”

萧延庭原本就醉醺醺的身体被宝禄王一推搡就大退了三步险些跌倒在地,他晃了晃脑袋好似在试图清醒。

“诸位亲王——诸位大人!”宝禄王转身朝着一众皇亲贵胄大喝,“看看今夜的公主府,北魏人都欺到了咱们的地盘上,欺到了咱们的头上,可是这两个人呢,一个是萧太后的义子,一个是萧太后的心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每一个字眼都在给那些无耻之辈的细作们开罪。

“到底是谁在勾结北魏!”宝禄王喝声震天,显而易见,这里在场的人都是证人,亲耳所听萧殊羡和萧延庭是如何维护北魏贤王和那个小细作的,若说你们不是同伙,那就没人相信。

“不错,萧大人,你可是太后的臣子,为什么要帮北魏说话?!”

“萧大人,在如此重大的场合一身酒气熏天说话不着边际,你到底是想糊弄什么把戏。”

“身为西夜大臣,竟当众质问起我朝王公贵族,还有天理枉法吗!”

这一众的皇亲国戚似都被点燃了对这两个萧太后宠臣的愤怒,纷纷同仇敌忾、倒戈相向。

宝禄王肩头一动,身后的声音就渐弱了下去,仿佛这群贵胄都以这老王爷马首是瞻般:“诸位大人诸位王公,萧太后的确是我西夜的一大奇才,在朝执政不下二十年功绩可见,”他的口吻诚恳,对于萧太后的能耐宝禄王很是认可,“但——太后如今年逾六十,她老了——”宝禄王话风一转,眼中的目光瞥向一众人群,“人总免不了生老病死,老太后的确是天之骄女,可偏生这把骨头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胆小!”他冷哼。

萧延庭闻言,原本还踉跄的脚步蓦然顿住,他的目光一下子便掠到了萧殊羡的身上却发现那小子也正巧望来,瞳中有着不测的光影,很显然,他们同时感觉到了不妙——煪娥公主府大庆,皇亲国戚到场,宝禄王主持大局。

这似乎——“看看自从西夜和北魏平定战事以来,我朝休养生息确安稳了大片的边关流民,与北魏开放大小关口一共一十八个,可但凡官商走税,哪一点哪一条是我们西夜平白占了便宜,更别说数月前的和谈一事老太后稀里糊涂的就将白川和汾临送到了北魏的手上,她老人家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两座城池是当年死了多少的将士,死了多少的百姓换回来的?!”

尸山骨海,抵不过帝王将相的一声令下。

萧太后是个老糊涂了!

宝禄王毫不掩饰词句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显然,萧延庭和萧殊羡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可不是什么公主的大喜事,而是宝禄王的逼宫之会!

“老王爷英明,昌然候三子都死在北魏老皇帝手上,至今膝下无人难享天伦,太后她老人家赏赐了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可这些能抵的了三个孩子的身家性命吗?!”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高喝了起来,这声音一出,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给调动了。

“不错不错!”

“太后心狠手辣,你们又不是第一回见,她那些侄儿们说的好听了那就是流放病死,说不好好听了,岂不就是怕人家争夺江山暗中刺杀。”

“别说昌然候,还有蒙珂和乌林答老将军。”

“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乌林答老将军跟随太后几十年,一生戎马为我西夜斩杀仇敌何止千万,孤身一人

独守柏尧城,可结局呢?”宝禄王就着那些议论纷纷,“结果却被天怙城逼死在柏尧,这罪魁祸首是谁?”

北魏贤王谢非予,还有就是那见死不救萧太后。

连自己的同袍,自己忠心不二的臣子都可以痛下杀手,还有什么是那个卑鄙无耻的老太婆做不出来的。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刻同仇敌忾,似是想到了乌林答老将军的结局,有畏惧有唏嘘,更多的是对萧太后的不满和怨恨。

老太后垂帘听政这么多年,惹的满朝文武人心惶惶。

“宝禄王!”萧延庭可听不下去了,他将酒壶往地上一掷,摔的四分五裂,“你要做什么,打着煪娥公主大婚的名义集结西夜的王公贵族,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他仰天怒喝。

好一个宝禄王,算盘动到了西夜的萧太后头上。

“造反?!”宝禄王哈哈大笑,“本王没有兴趣造反,本王只是实话实说,萧太后那个缩头乌龟,现在已被北魏欺压到了头顶连个屁够不敢放,你问问——你问问在座的诸位亲王,是不是也愿意跟着她一起当缩头乌龟,我西夜,难道就没有大好河山,热血男儿吗?!”

为什么要吃这种憋屈的亏!

“你——”萧延庭愕然,这群家伙是打算趁萧太后不在场无法主持大局的时候,反将她一局,看看这满场的鹰犬家奴,早就成了宝禄王那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不过是想要个师出有名。

宝禄王一瞧见萧延庭被噎的无话可说,他的讽笑都上了眉梢:“萧太后老了!承认自己老了并没有什么不可见人,”他拍拍手指着一众的王公大臣,“我西夜有的是少年英雄,老太婆的位子早就该换个人来做一做了!”何必要让萧太后撑着半条命赖在那西夜的王座之上,将整个帝国拱手让人。

宝禄王的话,实乃大不敬!

可偏生这里已经是这老王爷的天下,所有人除了附和和称道再也没有其他相悖之言,可不是,萧太后为人雷厉风行,当初老皇帝驾崩她赶着上去垂帘听政已经惹得许多王公大臣不满了,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老太婆也得承认自己杀了不少的人,也许有罪,也许无辜,有时候皇权帝位就是如此,垫脚石从来唾手可得。

西夜敢怒不敢言的贵族早已暗地里结成了联盟,不过就是少一个发难的机会,少一个出头鸟罢了。

而如今,宝禄王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这个时候咱们不团结起来同仇敌忾将那死老太婆拉下宝座,那么今晚在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跑,试想一下萧太后的为人,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东窗事发缺不能将她置于死地,那么所有人都给自己准备好棺材板吧!

一不做二不休。

“你这无耻之徒!”萧殊羡何止是忍耐不住,他怒喝着拍案而起,“倘若萧太后再此,你还敢这般胡言乱语不成?!”一群鼠辈也就这点狗单在背后兴风作浪罢了,每每在桑凉城中,萧太后眉头一皱,嘴角一撇,这些人都是跪地叩首生怕惹到了性子,怎么——出了桑凉城就天高皇帝远了吗。

“萧太后?”宝禄王哈哈大笑,“萧太后现在何处,她老人家若是来了,才应该叫她睁眼看看,什么叫做人心所向!”老太婆众叛亲离是迟早的事,一个女人装什么高深莫测,还想学着好男儿一般去治理天下,想做什么历史上才高八斗的女帝王,可省一省心吧。

煪娥公主定婚之宴,桑凉城的王公早就到了厌晋,偏生萧太后姗姗来迟,不过就是瞧不起他宝禄王嘛,老王爷心底里可清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