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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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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讨杯喜酒喝(第1页)

“您担心,有人借此机会兴风作浪,质疑您的皇家威严和治国之本,先将桑凉城控下,那么到时候您老,就会成为一条人人喊打的丧家犬。”俗话说得好,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的萧太后的确是众叛亲离,孑然一身,行事作为都要小心谨慎,这一场局还没有被轻易化解。

桑凉是西夜的皇都,如今一半的神机军悄悄被萧太后带离,那些心怀叵测的亲王若是打着借口抢占桑凉可就有点棘手了,至于借口是什么?

那可太简单了。

喏,现成的,就说今夜发生的事,随随便便安你两个名头,萧太后在位多年心胸狭隘惹的众叛亲离不说,连区区白罗教都没有办法控制,皇家与邪教勾结岂不是要断送我西夜大好河山,于任何社稷来说,萧太后治国无能、为人无道,害的西夜几十年没有储君在位,显然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祸害。

谢非予这还没开口呢,脑中已经轮转的数条“欲加之罪”,他倒是很有当一个乱臣贼子的天赋嘛。

萧太后呢,老太婆横眉一扫有着几分威严就撞在了男人眉眼,听听这个臭小子说的什么话,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还如此大咧咧的毫不掩饰的说出口,若是在桑凉,这家伙的脑袋那都掉了一百回了。

老太后恼怨归恼怨,但是谢非予说的并没有错,如果处理不好,那萧太后将一朝失权,下场可比丧家犬难堪多了,所以老女人也就白了谢非予一眼倒没多怪责,这个时候站在她面前还要面不改色心不跳惹她的,普天之下除了谢非予就没第二个人了。

“哀家不会直去桑凉,而是转道临南,几位老将军可助哀家一臂之力。”萧太后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既然已经出了桑凉城那么定然很多人都会猜测她回都的线路,这个时候若是被抓个正着便是羊入虎口,所以老太后早就有了后路,她要借兵,既然是借兵就少不了另一个人,“贤王,哀家知道您与天怙城关系匪浅。”

上一次天怙为了谢非予出兵围困柏尧城,可把北魏小皇帝给气的不轻,恨不得立马派人清理了铜门关可又不巧遇到天怙城暗中相助,萧太后可不是什么傻瓜,天怙城的迎送使她没见过但也猜的到和谢非予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谢非予一听就明了了:“天怙城乃不属任何势力,怕是不便出兵。”西夜的内乱是内乱,但天怙城若是贸然跑出来掺和别人家的国事,那整个渭河地区岂不是要陷入另一场危机?谢非予还不至于将天怙城摆在风口浪尖上变成众矢之的。

“不,”萧太后已经抬手制止了谢非予的话,“哀家会修国书一封往王天怙城求兵,而贤王,只需替我老太婆作个顺水人情。”她说话的目的和意图毫不拖泥带水,简简单单,萧太后愿以国对国修书送至天怙城求兵来帮助现在的帝王平定内乱,这可算是国主的请求,而不是你师出无名,至于谢非予,压根不用站在明面上,避免了北魏姬家皇族拿捏他的把柄。

男人歪了下头:“好处。”既然作交易可就互相坦诚了,简单在不需要顾及什么表面人情。

萧太后唇角抿了抿甚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瞧瞧男人,谈起利益交易来可真是利索,明人不说暗话,这样的谈判才显得简单又有意思的多:“我西夜,多的是草原,多的是宝马。”天怙城既然是佣兵之地,自然会有无数的人捧着金银珠宝去,钱财都不是问题,缺少的是人才和良驹。

谢非予就笑了起来,他不需要言语回答,萧太后已经懂了他的意思,老太婆眉眼弯弯目光就落在了男人的脸庞,月色朦胧可星辉清晰,眉峰不厉却多了两分温水情漫,大约是今夜的月光柔和了两分,男人原本的桀骜都化成了艳情,连萧太后也不免要感慨这人间的绝色却出落给了一个男人。

只是,今夜一见再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会。

这么想来竟连月色都沾染了惆怅失意,老太后突的伸手抚上谢非予的肩膀,轻轻拍了两拍,摒弃了所有家国和立场,全全然的成就了一个长辈看待比自己年轻却风光不限好的晚辈的期待和珍惜。

她定了心神这才整了裙摆掸了掸:“时辰差不多了……”萧太后深吸口气,屋内的烛火已经有了渐熄的跃动,她的步履微有摇晃,接下来的一步步都好像带着千斤的重担在泥潭中深陷,突地,老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停顿下脚步连身体都向后倾斜了两分,顿时眼角眉梢带了些许的促狭,“王爷,哀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您打算什么时候娶慕小姐?”

可不是,萧太后虽然不是个喜欢吃瓜听八卦的,可是萧延庭没少在她耳朵边唠叨,哎哟在芈鹿的时候谢非予是如何震怒的杀了乌齐兹,单枪匹马拎着他就冲到了柏尧城下去救人,啧啧啧,萧延庭摇头晃脑的,那姑娘可不简单呢——从安国侯府的蛇蝎堆里爬出来还没让佛爷嫌弃了半寸,能耐。

至于后来,萧太后没再听到更多的传言,可你随口那么一问,这个北魏王都究竟谁的花边儿最多,那铁定是谢非予和慕沉川啊,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突得就变成了生死捆绑的不离不弃,有些意思。

萧太后觉得有意思的不过是这男人竟还会

有个红颜知己的时候,可不是那些莺莺燕燕能相比的,就冲到哪都得带着那小丫头,得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老女人都不掩饰自己那些小心思,挑着眉就是看好戏的样子。

谢非予倒是因萧后这口吻蹙了蹙眉,他可不喜欢别人这幅看好戏的申请,所以有些不耐烦又嫌弃的撇过头:“怎么,自己的家事还没处理好,就开始闲心管旁人了?”男人向来对谁都大咧咧的没个尊卑的嚣张样子,可久而久之你竟然还会习惯,会觉得,这才是谢非予的本性吧。

萧太后咂咂嘴:“老太婆,想讨杯喜酒喝,总行吧。”她无奈的耸耸肩,年轻人承认爱慕可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况且人家小姑娘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么多时日,两情相悦那是好事,何必遮遮掩掩的,将来北魏贤王的大婚,怕是天底下都要举杯相祝。

萧太后竟大笑了起来,好像已经收到了盛大邀请似的:“哀家,倒是真想有这一天。”她喃喃打开了房门。

外头廊中阁内并没有点烛火,慕沉川和那两位萧大人倒是聊的挺投机,一瞧见萧太后出来,三个人立马毕恭毕敬的跳起来往边上一靠萧延庭已经将手中备好的大衣送到了萧后手上,夜深风寒,萧太后老人家的身子骨怕是吃不消,他想的很是周全。

老太婆轻轻披上外衣却缓缓走到了慕沉川的跟前,她没有见过这小姑娘的面,只是从许多人的口中间接听闻,这一双眼睛有着几分山明水秀,你乍一眼看去到时柔情缱绻又带着些许明晰的微光,唔——萧太后想了想,不似大家闺秀,又不像小家碧玉,身骨瘦弱仿佛……兔子吧。

萧后觉得这个形容词还不错,若是你没有听闻过她如何抓着刀子捅进仇人和自己父亲的身体,若是你没有听闻过茫茫千里的雪山,她如何披星戴月一路从函厔赶回王城,你完全想象不到竟会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看起来甚至不算是个能一笑倾人城的绝色女子所为,就是这样普普通通却又太过独特,大概才能叫这世上唯一的谢非予都动了私心。

萧太后唇角微微勾动,身上有着某些柔和的气息,全然不像当时慕沉川在柏尧城前看到的风光和凛冽,那个时候萧太后带着柏尧的精兵,她声势浩大、华服逶迤,光是那么不苟言笑的站在你跟前,都会叫人觉得是轻风白雪堵住了你的嗓子眼令你无法发出一声喟叹,而现在昏暗光芒下的萧太后——温和的叫人觉得心宁。

慕沉川实在是大吃一惊,她从北魏王都一路来到西夜厌晋,心心念念都是这个女帝的威仪,现在这位历史都会记载她光辉历程的帝王就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好像一个长辈对待晚辈的安然和由衷。

慕沉川的心头狂跳甚至带着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微酸。

“你就是慕沉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萧太后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却清晰透顶,竟有些像这秋夜里落下两片小雪花。

慕沉川点点头,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由自己掌控般。

老太后笑起来的时候,苍老的脸颊下会有两个浅笑梨涡,年轻时的女人何等的祸国绝色可见一斑:“你的眼睛很像她,只是这性子……真是十万八千里。”她是谁,自然是萧太后心底里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然西夜的王妹却没有慕沉川这般如同飞蛾灼烈火一般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