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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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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萧太后忠臣(第1页)

济阳王看不惯谢非予那大过了天的名头更看不起北魏的皇室没半点儿的胆量,他肥胖的身躯挪到了细瘦小老头的身边,油腻的手在忠隐王胸口拍了拍,示意他赶紧安心下来“老头子,这是咱们西夜的事,轮不到北魏的王爷来干涉,您啊,这颗心放安稳了。”

忠隐王白了他一眼嫌弃的打掉胖子的手:“本王什么没经历过,岂会当真惧怕一个黄口小儿。”他可不愿叫济阳王看了自己的笑话,尤其还在一个小辈的面前,那年纪轻轻的襄宁王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怎么一个过了年近百岁的老头子,居然对北魏贤王如此心存芥蒂。

“济阳王爷所言,本王也听过些许,”襄宁王的指尖抵在下颌,关于那个男人突然撤离了王都前往江南休养生息,“不过谢家王爷一静一动都能引起轩然大波怎么如今倒了江南反而销声匿迹似的。”年轻人疑点倒是很多,若是细想也没有错,谢非予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会老老实实的因为身体不适就安心的躺在床榻上当个“活死人”吗?

当然不会。

“也许,这会儿病的连床榻都下不了了呢?”济阳王挑眉漫不经心道,“那北魏朝廷里有多少对他恨之入骨,”怕是在天天咒着那佛爷早些登极乐世界去,也好少祸害他们那些文武群臣,啧啧啧,一个男人得背负承受多少的骂名还能这么置若罔闻的屹立朝堂不倒,说能耐,他济阳王也是钦佩不已啊,“这些事该操心的是如今那位东宫的太子殿下。”可不是他们,当初的聿王姬旻聿成了东宫,却处处被谢非予压制着,虽然那年轻人很是沉得住气,甚至对谢家王爷恭敬有加恨不得将九龙御座都双手奉上——可谁都知道,这天底下最希望谢非予永不超生的,便是姬旻聿。

这姬家天下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营帐内的笑意逐渐就扩大了起来,酒香伴随着放声的吵嚷,好一番秉烛夜谈的光景,他们可没心思再讨论北魏的神佛,如今,他们才要成为西夜的主人。

咔。

账外似有着细微的碎响,那是鞋履轻轻踩踏过落叶留下的痕迹,济阳王和忠隐王正在为长泯流域争着口舌,只有那襄宁王一声不吭的侧耳倾听。

踩碎了落叶的力道很轻,身轻如燕显然武艺极高却没有带动一点儿外头的风声,好似三王那几近万余的随身侍从都没有发现而如入无人之境。

“哎,小王爷,你倒是也说句话啊!”忠隐王的嗓子被美酒浸润都带着淡淡的沙哑和迷醉,这年轻人都酒过七八巡了鲜少开口,仿佛心思就压根不在这一桌美酒上,莫不是还惦念府中美娇娘?!

忠隐王想到这里就细细碎碎的猥琐笑了起来,他看到那年轻王爷眉眼微微一弯就将手中的酒杯搁置下,反而揉捻起他腰侧挂着的润色玉佩,就好像在品味着美人在怀的滋味。

“两位王爷,稍安勿躁,咱们,怕是有一位不速之客。”年轻人这一桌菜虽然吃的少可酒喝的不少,偏偏现在没有一分的酒意,仿佛千杯不醉般。

济阳王和忠隐王“咯噔”心头一愣,目光骤然盯向了帐帘,呼哧,烛火的跳动预示着气息的不寻常,明灭之中好像眼底被什么昏沉一掠而过,待你再睁开眼定睛瞧去的时候,就能发现,那营帐的帘内已经站在一个人。

角边的蜡烛早已湮灭,将他一半的身影错落在阴暗中瞧不清楚如今的神色和表情。

粗布麻衣,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刀光剑影下要来行刺的杀手,相反,他双手环胸大咧咧的就倚在营帐的小柱,一双眼瞳中闪烁着烛火橘色的诡异。

所有人都认得他是谁,那是萧太后的近臣,是萧太后的义子,也是萧家的鹰犬。

萧殊羡。

“萧殊羡?!”忠隐王那个老头子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心头恍如被扎了一根刺,激的他目不转睛。

“你——你怎么进来的?”济阳王的手指颤巍巍的指向那男人,外头守卫如此森严,这萧殊羡就跟个夜猫子似的不声不响闯进了他们三王的营长,意欲为何?

这两位王爷的心头又是惊惧又是仓皇,萧殊羡这小子在临南曾经出现过而后就了无音讯,不多几日便传出了萧太后的死讯,现在桑凉王都近在咫尺,萧殊羡却有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了,可还别说,他们也派了不少的人暗中打探,除了萧延庭以外就剩下萧殊羡这“漏网之鱼”。

济阳王和忠隐王一时之间呆愣的几乎都忘记要喊人进来将这暗卫捉拿下来。

“两位王爷稍安勿躁,萧大人今夜前来悄无声息,想来是有‘要事’相商。”相对于那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反而这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襄宁王在萧殊羡跟前面不改色心不跳,更似早已琢磨出了萧殊羡的意图。

萧殊羡的目光在这三人身上打转来去:“三位王爷可真是好兴致。”果然这大帐之中一片歌舞升平、大鱼大肉,美酒飘香就差几个美人儿腰肢款摆了,他缓缓踱步走向众人的案几却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叫人分不清他如今是喜是怒。

“本王听说,萧太后的手中曾有暗卫萧蛹,身为萧蛹,各个是能人异士,今日一见,

果真不凡。”襄宁王老神在在的很,萧殊羡他在桑凉没少见,如今看来,能在黑夜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怕是有一双明眸夜能视之如同白昼,他可不在意这萧殊羡对他们是赞扬还是鄙夷。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收归己用,那何愁天下不尽归他手?

济阳王懒得听襄宁王的那些恭维话,他心头原本的慌张此刻倒是平息了下来,区区一个萧殊羡安能与数万大军作对,就算让他知晓了三王的阴谋诡计又能如何?

“萧殊羡,我等三人乃是奉了先皇帝的铁券诏书前来保都,”济阳王朝着王都方向狠狠抱拳表明心意,这话说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萧太后薨逝在临南途中实属意外,王城中的萧蛹早已作鸟兽散去,你是太后的近臣,如今赶回了桑凉也是尽了为人义子的情分,还请节哀顺变吧。”

这胖子倒也是会说话,萧太后薨逝是个意外,桑凉城里那些暗卫已知自己的靠山倒台早就四分五裂投奔他人门下,你若是个聪明人就不该站在此处阻拦,萧太后大势已去,一具尸体可不能奈他们如何。

萧殊羡,不过是条走狗罢了,对于三位王爷的如日中天,他即便有心阻拦也不过是螳臂挡矩。

这些道理,明明白白的告知你,你若是识实务为俊杰,就应该马上选边儿站而不是去当个什么出头鸟做什么英雄好汉,得不偿失——脑袋就一颗,命只有一条,就看你怎么把握大好青春了。

萧殊羡的眉眼微微低垂似在斟酌着济阳王的话,他看到了那桌案一角被划分沾染的酒液和汤渍,唇畔勾起了耐人寻味的弧度,他的手指动了动就抓起了案几上的酒杯。

“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襄宁王脑筋转的很是快,一下子就琢磨出了年轻人的意图,人家歃血为盟,他们饮酒作乐,既然要结同盟,那么这杯酒自然少不了——他萧殊羡是萧太后的义子心腹,他说的话,朝廷里多少的人都在等着看着,有萧殊羡站在他们同一边,要进犯桑凉更是事半功倍。

济阳王和忠隐王互相交换了眼色,萧殊羡这个臭小子不出人、不出力还想要与他们共谋天下,可没那么便宜的事,但是这小子的身份的确有助于在进驻桑凉城后的下一步动作,萧太后的那些老臣子哪一个不认识萧殊羡。

这个人,说没有用,偏生还有些用。

萧殊羡闻言反而将唇角的弧度更扩大了两分,他的手指在自己的酒杯里搅和了一下酒液,就在那被鱼汤和酒渍所瓜分出的“天下大势”图上又多加了两笔,清浅的酒水发出淡淡的醇香,沿着河流到达山脉,一马平川,再至桑凉。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男人的指尖所刻画出的“地图”,甚至连气息都屏住了。

“什么狗屁!”济阳王是最先忍不住的,“萧殊羡,你这是分一杯羹还是想吃独食呢?”这比比划划的,岂不是将整个桑凉王都都划分而出?怎么着,你萧殊羡还想着一人独大当王都的主人——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缪。

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可是野心若是大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济阳王性子就不好惹:“你小子要是乖乖听话,将来给你个封疆大吏玩玩便是了,”一个小小的杀手暗卫,能有朝一日加封成为将军就是你八辈子祖宗修来的服气,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桑凉可不是你这等鹰犬能入住的地方,你要是不爱往外头去,本王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个京官儿做做,让你留在都城,也好尽你一片对萧太后的忠义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