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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叶非予虐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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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在下很清楚(第1页)

忠隐王的目光挪到了那头站着的襄宁王,在他身上打量来去,佝偻的脊背更加显得这老头贼眉鼠眼的:“先是怀疑本王,无所谓,本王老头子一个了,对——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来陪王爷演一场戏,现在呢,现在怀疑襄宁王是内奸,我说济阳王,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说多了话,反而容易露出马脚。”他意有所指的耸了耸肩头哼笑了声,“若不是你父亲在北巡的途中身染重病不幸逝世,这个位子,还轮不到你来坐!”老头子尖声戾气的一甩袖子。

是啊,当初的三位老王爷只有忠隐王还活着,他可是西夜的元老人物,怎么,现在要被这个小了自个儿好几十岁的胖子指着鼻子骂内奸还刀剑相向,老实说——忠隐王这辈子没受过这等委屈和羞辱。

济阳王能登上这宝座从老王爷手底下七八个儿子里“脱颖而出”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他心知肚明的很,若说卑鄙无耻,谁不是一样的人,用不着在这儿当什么光伟正的角色沾沾自喜。

“忠隐王——!”济阳王不光双颊通红,现在更是面红耳赤的一双眼里都恨不得喷出了火来。

“哎,您可别发火别着急,”忠隐王尖嘴猴腮还掐着声有的是气死你的本事,“从头至尾在怀疑咱们的人是您,现在口口声声不想将这混乱局面平息,口口声声不允许任何人离开一步的是您。”老头子不说下去了,他反而歪了歪脑袋,花白的发丝在夜里格外的显眼,他说着微微往后退开了一步。

“你——你——”济阳王好似被堵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他扭过头看到另一边的襄宁王也同样学着忠隐王的样子退开一步,就仿佛——那两个人将他济阳王给隔离了开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济阳王狠狠捏着身侧的剑柄,他身强力壮,狠狠一顿足都几乎震的烟尘飞起。

“忠隐王爷的意思是,”襄宁王的嗓音向来不尖锐,有一些温然的气息都随着夜风倜傥而下,他早就听明白那老头子的暗示了,“这个内奸,如果是,王爷您呢。”贼喊捉贼,这一出戏才妙,妙在何处?

看看现在三军大营的混乱,只要不加以阻止,要不了多时这些人厮杀的就会奄奄一息,剩下他们三个光杆司*令和位数不多的残兵败将,那对谁最有力?!

济阳王。

济阳王,你是不是想看着这场混乱延续,是不是想坐等其他两位王爷的兵马都给你的人马杀伐殆尽,然后挥刃而下,将没有反抗力的其他两人诛杀,接手他们在王城外大军,然后都变成你的傀儡你的力量——哈,济阳王才是那个居心叵测的那人,想要坐享渔翁之利。

没那么便宜!

“放屁、放屁、放你们的狗臭屁!”济阳王听闻襄宁王那不咸不淡的语调就来气,这一老一少竟将怀疑对象搁到了自己的身上,“老子会是内奸?!”他济阳王有最多的兵、出最多的力,到时候绞杀萧太后的援军,必然是他一马当先,怎么——他出人出力还没和你们讨要好处,现在竟然敢怀疑到他的头上,“我看你们两个是活腻歪了!”他语不择言就破口大骂起来。

“是啊,济阳王大概现在处心积虑巴不得要将本王和襄宁王置之死地了。”忠隐王用着悠哉又悻悻然的口吻在那里煽风点火,可别怪他老头子不给面子不讲情谊,到底是谁一直在案上大言不惭、出言不逊,一双眼睛里除了瓜分天下外在也没了其他的尊卑礼仪,怎么?“分赃”的时候不顾忌,现在倒是要给几分薄面?

不好意思,没有。

“老头子!”济阳王听出来忠隐王的心有不甘在这里不嫌事大的挑拨离间,他胸腔里憋闷着一股的怒气都无处宣泄,他“噌”的一下就把在营帐里刚刚收回剑鞘的宝剑又抽了出来,可抽到一半又强忍着力道颤巍巍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重新塞回了剑鞘去,忍气吞声这四个字在济阳王的字典里可是很少发作的,“成、成……”济阳王缓缓的将噎在嗓子眼里的气息平复,“你不相信老子没关系,反正跟丘穆权勾结的又不是本王。”他咬牙切齿用力捏紧了掌心中的剑。

是啊,放出消息的是丘穆权,丘穆权是你忠隐王的本家氏族,如果萧殊羡没有骗人,又或者萧殊羡的话本不足以为信,但是的确给济阳王和襄宁王提了个醒——忠隐王的手里很可能还留着底牌,若是这个老头子有二心,那么您二位王爷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忠隐王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歪了歪:“济阳王爷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在想要拉拢襄宁王,也要看那小子给不给你面子了。”刚才是谁在那信誓旦旦的说着所有人都在他的怀疑之列,而第一个就是襄宁王的?!

瞧这一幅幅的嘴脸,谁也不愿意吃了亏,谁都想着要压对方一头,济阳王多疑叵测,忠隐王和丘穆权又不知在捣什么鬼,剩下一个襄宁王,小王爷——你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还是对他们两位长辈都同样保存着疑虑的心思,谁也不相信谁来的更妥帖。

襄宁王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打量来去,他的指尖缓缓挪动摸索到了腰下的玉佩,他总有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在思绪杂乱沉吟的时候会忍不住要去摸索那润玉带给自己的细腻触感,襄宁王

深深吸了口气,鼻息间却慢慢是周遭荒草被篝火的飞行渐染烧灼的枯燥感,南营的方向早已成了一片汪洋火海,隐约有血腥的气息顺着夜风扑面而来,那些兵卒都在互相的厮杀,也许是为了自己的主家,也许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今夜是一场意外,不——或许不是单纯的意外,是每一个人狼子野心的坦诚和剖白。

年轻的小王爷唇角缓缓的扩大了起来,他踱着脚步竟朝着他们刚才还在大鱼大肉的营帐而去,轻笑从他微微颤抖的肩头展现:“您二位王爷怕是忘记了,咱们还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好像打从看到大营混乱的那一瞬间开始,所有人的脑中都轰然炸开了锅,所有的理由都变成了互相的搪塞和推诿,互相的职责和荒唐——几近要忘记那个一直在引导着所有人产生怀疑、产生质问的男人。

萧殊羡。

萧殊羡言辞凿凿萧太后没有死,是丘穆权勾结了忠隐王意图引蛇出洞,才惹得济阳王大动干戈,是萧殊羡说着你们以为的固若金汤不过不堪一击,三位王爷才应该看看此时营中的风光,究竟是谁陷入了谁的彀中,是萧殊羡说着十星连营将兵分三路直抵王城,而田将军所谓的拦截根本无济于事——所有的一切,都是萧殊羡说的。

萧殊羡,又是站在何等的角度,何等的立场大言不惭。

襄宁王此话一出倒似是凉风倒灌入众人的脊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瞥向营帐,不错,萧殊羡并没有趁着混乱逃窜而去,相反,他老神在在正倚在帐帘外就这么看——看这三位王爷的狗咬狗,看这三位王爷言辞凿凿要抓内奸。

仿佛一场笑话,那些要谋夺天下的人始终心底里有鬼怪作祟,夜半三更也同样畏惧着冤魂索命恶鬼敲门,所以萧殊羡并没有离开,他在看着这些荒唐的闹剧正在上演。

“萧殊羡——”济阳王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看到襄宁王站在了萧殊羡的身边,顿时脸色都变了,“小王爷,你该不是昏了头了要相信那条走狗的话吧!”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到底是心里害怕还是发疯了,竟然站在了那萧太后走狗的身边,难道那个男人的话会比他们两位老王爷说的话更叫他信服不成?!

忠隐王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小王爷,你即便不相信我等二位,也不应该相信萧殊羡吧,那家伙的身份未明就在这里装神弄鬼胡言乱语。”忠隐王可没有什么心思要和襄宁王讲大道理,他打从心底里是不屑于萧殊羡的任何话语,什么勾结丘穆权和萧太后大下弥天大谎,简直荒谬绝伦——萧殊羡满嘴跑火车,分明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他们三个人加起来岁数可都要两百岁了,难道要被一个黄口小儿给戏耍的像是三个傻子不成,怎么那襄宁王一副要由着萧殊羡来主持大道的样子,简直可笑。

“依本王看,萧殊羡才是那个包藏祸心的家伙,就该一剑斩下他的脑袋当下酒菜。”济阳王本就是一腔的恼怒,看到萧殊羡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殊羡悻悻然的笑了起来:“济阳王何须如此燥怒,莫不是怕在下拆穿您的面目?”他说的堂而皇之反而带着几分取笑。

“本王怕?”呵,济阳王讪笑,前俯后仰,“本王有什么可怕的!”危言耸听萧殊羡罢了,“好啊,老子就站在这里,听听你的真知灼见!”就凭你一张嘴说的开了花说破了天,也说退不了万人大军的直逼桑凉。

萧殊羡赔上半个夜晚来玩一场,那么,奉陪就是,时间——济阳王多的是!如今这胖子倒是索性一屁股定在此处来和萧殊羡打一个赌。

“听萧大人所言,看起来是清楚谁是内奸了。”忠隐王的嘴唇一翘就露出了满口黄牙,话是这么说着,可漫不经心的没有一点将萧殊羡的话当真的意图。

“自然。”萧殊羡呢,连不红心不挑,对答如流。

“是谁?”老头子虽然不相信可也不代表不感兴趣,既然这小子口口声声说知道,来这里耍了一晚上的花枪,可不是故弄玄虚那么简单。

“慢着,”在萧殊羡还未张口的时候,济阳王已经出声制止了,他冷笑,“容本王问萧大人一个问题,萧殊羡,你是在为了谁,抓出这个所谓的内奸?”在这里的每一个王侯,都不是你的至交故友,就算有人是内奸要陷害另外的两位王爷,又与你何干?!

是啊——萧殊羡你是什么立场在这里抓内奸,如果你是萧太后的身边人,那么三位王爷举谋造反都是罪同欺君罔上,谁是内奸谁不是内奸根本无关紧要;如果你不是站在萧太后的立场,那又为何要帮他们找出那个心怀叵测的人